第六十五章 真實與虛幻之間(3)
“快，所有人徒步離開，不能走大路。凹凸曼，打開光學迷彩和干擾系統，別讓衛星鎖定我們的位置。賈丹，你的電子戰傀儡還擱在腕表里干嘛？留著下崽嗎？”
試練者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竄入療養院附近的茂密山林遁走，過了幾分鐘后，隸屬空中自衛隊編制的兩架心神戰機才姍姍來遲飛抵療養院上空，盤旋的飛行員們所能見到的景象是熱成像系統中，建筑物內正在冷卻的幾十具尸體。
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一架心神戰機降低高度到五百米，以Z字形拉網搜索了一會，負責處理情報的僚機向基地發出了無線電通訊：
“發現疑似目標，數量五，殘留熱感痕跡朝西北方向移動，推測方位396.145地區，通話完畢。”
出發前臨時掛載了一部偵察吊艙，即使心神戰機的機師目視無法鎖定目標，利用高敏度紅外熱成像設備掃描了森林中的熱量殘留印跡，一條條略高于周圍空氣溫度的痕跡出現在飛機顯示器上，這是探測儀穿透濃密林木阻隔，發現試練者此前活動時殘留的些微熱量軌跡，偵察機隨即呼叫地面趕來的增援部隊，宣告戰斗拉開序幕。
《刀劍神域》世界的背景時間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三十年代，許多在十幾二十年前的人們看起來異常科幻的技術早就普及化了。正如人們生活在二十世紀末，一臺配置還算湊合的電腦動輒標價上萬塊的前網絡時代，他們永遠無法想象出來有朝一日國內會有幾億網民，這是個什么概念，彼時那些拿著板磚似的大哥大，洋洋自得的時尚潮人們，略嫌肝疼地享受著一分鐘幾塊錢的話費開銷和路人投來的艷羨目光之時，他們更是無從預見到未來的某一天，連街邊收廢品的老大爺都得揣著一部手機出門又是啥西洋景。簡而言之，時間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無論是化腐朽為神奇還是化神奇為腐朽，一切曾經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存在，經歷了歲月流逝的無情消磨，逐漸由清晰變得模糊。
“老白，截獲了空自通訊，咱們被發現了。”
賈丹的電子戰型傀儡機動能力很一般，若不是楚白強迫他把這玩意拿出來，賈丹是不愿意帶著這種累贅跑路的，傀儡師不是舉重運動員，負重長跑不是他的長項啊！
聞聲，楚白停下腳步，看了看隊員們，詢問說道：
“怎么辦？咱們是打還是逃？”
凹凸曼抬頭仰望著天色，說道：
“最近的城市在哪？”
自覺受了委屈的賈丹撇嘴說道：
“西南方向大約三十公里，安澤市。”
楚白低頭思索了一會，作出了決定說道：
“好，盡量貼近城市邊緣活動，免得被霓虹航空自衛隊用遠程火力放風箏。”
一手遮天固然是各國zf必修技能也是屢試不爽的一招，但有法故有破，輿論封鎖這一招用起來也并非百試百靈，真格叫成千上萬人目睹了異常狀況，zf縱有遮天之手也掩不住悠悠眾口。試練者們這邊已然出了招，霓虹zf雖然不情愿也只好見招拆招，內閣官房長官和自衛隊高層人物臨時開會商議對策，好不容易敲定了下一步的行動方針，總之是要不惜代價要把那些逃脫的華夏人嘴巴堵上。
“宣布發現未爆彈，布置封鎖線。”
“哈伊！”
一貫被視為廢物點心的公務員編制陸上自衛隊，罕見一見地出動了大批坦克，把從北部山區通向安澤市的大小道路一概封堵。隨后，荷槍實彈的自衛官們布置起封鎖線，本地居民被通知附近發現大量未爆彈，為了以策萬全，zf要求各家各戶關門閉窗減少外出，防止意外傷害。即使引起了居民的強烈反對，自衛隊罕有地把舊時代陸軍的強硬拿出來了一星半點，連哄帶嚇地讓安澤市內的民眾暫時接受了軍管。
當所有準備工作完成之后，一張大網從四面八方向這片山區逼近，隱然形成了包圍圈，卻又似乎不急于收網，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事情發生。
“陰謀，百分之百有陰謀。”
賈丹在光幕顯示器上移動手指，標識出敵方單位的數量和位置，李維按捺不住叫喊起來。凹凸曼看了楚白一眼，只見他愁眉緊鎖好一副苦瓜臉模樣，只有林寶兒像是事不關己，在旁邊哼著小曲。
這時候，天空中隱隱傳來了音爆的轟鳴聲，坐鎮一線的自衛隊高官興奮地站起身，說道：
“扎古部隊已抵達！行動開始！”
較之同伴們先一步看清楚了來襲敵軍的陣勢，賈丹瞪大了眼睛，破口罵道：
“你妹呀！這tm還是刀劍神域嗎？老子幾時穿越到機動戰士里來了？”
盯著光幕上顯示著逐漸迫近的機甲集群，凹凸曼瞇著眼睛，擺手說道：
“好了，現在吐槽也不能解決問題，把重武器拿出來吧！這次咱們得準備好大干一場了。”
毋庸置疑，死過一次，甚至不止一次的試練者們非常惜命，即使楚白這樣偉光正的道德典范，你也不要指望他會為了擔心傷及無辜而放棄戰斗。當即，幾個人開始從腕表空間里往出掏東西，這次是硬碰硬的陣地戰，有什么壓箱底的手段再藏著掖著，那就純屬腦殘了。
“我準備好了，不客氣搶先一下。”
“嗡嗡嗡嗡…日——”
隨著凹凸曼向同伴們宣告了自己的戰斗準備完成，剛剛完成充能，長度可達五米的四根電磁導軌之間雪亮的藍色電火花不住地迸發濺射，他扣動扳機之時，那顆大小類似椰子的合金彈頭瞬間化為了一束流光，徑直轟向視距之外高速運動中的機動戰士。十二倍音速！這是這門由凹凸曼用精密敲打術親手制造出來的電磁炮輸出功率達到上限，發射炮彈的極限飛行速度。正因如此，這顆實心炮彈壓根不需要裝填炸藥，僅是由速度產生的強勁動能就足以洞穿世界上已知的任意一種裝甲。
在賈丹電子戰傀儡傳輸的實時戰斗畫面中，遠在三十多公里之外空中的機甲集群猶如上好的靶子，隨著電磁炮射出的彈丸迎頭飛去，試練者們的心都不由得懸了起來。
“咚——”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扎古那鋼鐵身軀前部的相轉移裝甲在中彈的一剎那間急速變幻出層疊的瑰麗色彩，稍后，動能衰減為零的彈丸從機動戰士上面輕輕彈開。遭遇電磁炮直擊后，這架身軀龐大的扎古在空中懸停了幾十秒鐘，隨后它又重新開始向前移動。
“凹凸曼，你的武器好像不管用啊！”
聽到了賈丹的埋怨，凹凸曼眉頭一動，一邊動手拆解電磁炮，一邊說道：
“等著瞧，我可不止就這一手。”
在眾人眼前失了面子，此刻凹凸曼語氣如此平和，養氣功夫足見大有長進，不過這當口不是顯示胸襟城府的時機，霓虹的機動戰士已經把試練者納入了火力射程。
“二號、三號、四號機配合我，實施火力覆蓋。”
“突突突突…”
節奏快似爆豆的轟鳴聲霎時間連成一片，盡管裝備在碩大的鋼鐵扎古身上顯得格外纖細小巧，這種外觀比例看著像步槍般大小，口徑卻是絲毫不摻假的40mm機關炮。此時此刻，當頭落下的稠密彈雨使得試練者們藏身的樹林遭遇空前劫難，機關炮連射較之伐木鏈鋸還要來得恐怖幾分，如大腿粗細的樹木瞬間被摧折，等不及落地又被后續襲來的炮彈撕碎成了漫天飛舞的木屑。
白色的碎木和不計其數的樹葉枝葉在空中隨風狂舞，說不得，場面是亂成了一鍋粥。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躲藏在能量護罩之下，楚白很快就明白繼續這么被動挨打，他們遲早給霓虹人連鍋端了。想到這一節，楚白對同伴說道：
“你們吸引火力，我來強攻。殖裝！”
強殖裝甲的反重力飛行功能極其靈活，楚白緊貼著地面向降落到地面進行作戰的機動戰士集群靠近，當對方被他鎖定在射程以內，楚白雙手拉開了覆蓋在胸部粒子炮之上的裝甲板。
“日——”
一陣刺眼到了極致，堪比核爆閃光的熾烈光芒過后，前方化為荒漠的山林顯露出來。處于楚白攻擊路線上的兩臺扎古只殘余下腿部的電磁關節吱嘎兩聲，各自冒著煙轟然倒下。這就是強殖裝甲的強大威力，一個殖裝體就能匹敵一個軍團，獸化兵軍團如此，機動戰士集群也好不到哪去。集合了這個時代尖端軍事科技最高成就的機動戰士扎古，與降臨者星際級數的生化科技相比還是落后了太多，科技落后一方的下場就是被先進的一方碾壓致死，落后就要挨打呀！
“納尼！請求戰術指導！”
戰地指揮官突遭意外打擊，手忙腳亂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透過戰場監控系統目睹了所發生的一切，霓虹zf高層更是震驚得難以置信。
“他們的武器是從哪來的？這是你們情報失誤導致的失敗。”
“八嘎，分明是你們執行不力，居然把責任推給我們，太不像話啦！”
聽著閣僚們七嘴八舌地爭論，吵得霓虹首相苦不堪言，最終忍無可忍地憤然起身，他用力拍著桌子吼道：
“夠了，不是追究誰承擔責任的時候，你們難道拿不出稍微有點用的建議嗎？諸君，你們是帝國的精英，億兆國民都在看著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