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尚久經理搖著大腦袋滿臉苦笑但是卻堅決拒絕的情形,后來長久地留在了原兩廣總督杜允和的腦海里,久久不能磨滅。
成本,行大義之事竟然需要成本!
郝尚久經理說:“杜大人,你饒了我吧,你給我啥爵位我也不能要,我等手里哪會有那樣多的流動資金?我這個位置是兩個董事給的,聽說還有一個吳仁董事長,我只聽從他們的安排,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批準條。”
杜允和這時背著手仰天長笑說:
“我再說一遍,我那兩位手下必然會聽從于我,馬票不過是紙片,金銀不過是糞土——大義,是人的魂靈!
沒有了大義在心,個個如行尸走肉!
就算有錢了,也不過是土豪一般!
我看過漢唐集團的《漢唐大章程》,他們的大義真是粗敝不堪——沒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人倫大理,我看他們能走多遠!
不過再粗劣不堪的大義,也比沒有的強,想必這也是他們現在能節節勝利的原因吧——
郝經理,你說,大明百姓沒有了明君,他們晚上能睡好覺嗎?
他們哪一個不昐著天降明君!”
郝尚久經理笑而不語,他心里說,本來睡得一直好,知道你們手里啥也沒有時,我就睡得不好了!
只能等著董事的命令,半年后就知道了。
半年?
杜允和要跳起來了!
漢唐集團貪圖小利而忘大義,去找鄭家集團!
而且,他還要把房子賣了,毀家紓難嘛。
張煌言和張名振都點點頭,說:“正是,若是我等在這里有房有家,也必會如此,讓漢唐集團看看,這天下,不都是愛財如命的!”
郝尚久經理都不會笑了,這兩個家伙還慫恿!
他連忙說:“大家都知道杜大人心有大義,決不是空談!若是房子賣了,你全家住哪里?再說了,賣房所得也遠遠不夠啊!”
“老夫見你這基地里還有若干空房,暫且借我住下,老妻嘛——”
他沉吟了一下,有些痛苦地說:“聽聞你的妻子在外做活兒,我想我的老妻也可以的,為這里清掃也是可以——”
他的老妻過去是大家閨秀,可以說是從未有操勞過粗使活計,沒有想到,這人到老了,竟然要出門做活!
令人感傷——
郝尚久經理有些不高興了,想,你有大義,你就有了,如何要讓身邊的人為此而痛苦?
杜夫人在你瘋顛之時,幾乎都是天天親自喂飯,現在你一清醒,第一個害的就是她!
郝尚久經理心里想,果然聽那漢唐集團的人罵的對啊,真是喝狼奶長大的!
大義?你們連基本常識都做不好——
這個老東西真的去賣房了,杜夫人能如何?以淚洗面爾——他的子女誰敢說話?
若敢有一言不對,老家伙一蹦八個高!
他的房子好賣,當時就有人遞價到15萬馬票,他當時就答應了,這差不多解決了一成的需求!
但是,去行政大樓的公證處要辦過戶手續時,不行了。
杜允和感覺受傷了。
一個年輕的女子接過他的身份證,看了看說:“不對吧,照片上的這個人口眼歪斜,不像你呢!”
杜允和說:“那時,老夫有病了,新照片正在洗印中——”
可是房照上的名字竟是張月的——也對,自己那時如何能簽字?!
那個年輕的女人不同意換房照了。
杜允和想責備她,但是一想《大明律》,如此情況也是要房主本人才能來辦的!
算了,甚至他想以此為抵押物時,也沒有一家銀行接受!
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
杜允和馬上要去福建找永勝王鄭彩,就不信說服不了他!
當他到了廈門海關時,他對那些辦事人員張口就說要見永勝王鄭彩。
他背著手,看著窗外,名頭響亮的市舶司不叫,學他們叫什么海關!
不過廈門遠比過去繁榮了,民眾沒有一個是面有饑色,不過比熱蘭遮城地區少了些什么,一時想不到。
永勝王鄭彩接到了鄭家集團安全情報部的報告后,心頭大喜,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文武雙全,上馬能打仗,下馬能管民!
他親自備好了四馬車,前去迎接。
寶馬2.0版,就是雙發大飛輪,他現在當然早就有了,不過,不適用迎接這樣的大才,不夠莊重。
那個時候他正在吃飯,聽到了這消息后,把飯都吐出去了,趕緊起身來迎接。
古有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今有永勝吐飯,大才盈門!
這個是《福建時報》幾天后的頭版頭條。
永勝王鄭彩就喜歡看這樣的新聞,那些編輯也就總是出這樣的新聞。
當然了,打賞不斷地發下來,是人都知道如何寫。
有時候,漢唐集團的人偶爾看了都狂吐不止,這是怎么了?
開啟不要逼臉的模式了?
不把永勝王鄭彩弄瘋了不舒服,是吧?
當時,永勝王鄭彩親自駕車,然后是小跑著來迎接,這讓杜允和的眼淚差點出來了,漢唐集團,都是一些有眼無珠之輩!
若是能讓我掌握他們的勢力,兩年,我定讓大明重復,萬民安生,你們個個封王拜侯,享受你們喜歡的榮華富貴!
到時,老夫退隱山水田園,與老妻安享晚年,這些年也是愧對她了——
你說吧,這人還是有良心的,但是真讓人無語!
當時,杜允和得意地對永勝王鄭彩說:“大半年前,老夫一直瘋顛,不知永勝王知否?”
永勝王鄭彩心中大喜,好多年了,終于聽到這正宗的官音了!
他說:“小王我一直在瘋顛!”
“哈哈哈!”
兩個人一起笑了,然后兩個人手挽手進了密室,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
郝尚久經理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有些擔心那天的一條龍的接待費用要白花了,只能自己掏錢平坑了。
但是,范例部長派人來告訴他,正常運作,天傘公司要上市了,資金不用愁的。
上市?上什么市?
郝尚久經理猛然想到了,那一陣子在《漢唐時報》不知道為什么,連續一周出了全是套紅大幅,說什么是漢唐證券交易中心即將開啟,說什么第一批上市公司如何如何——
恐怕是指這個吧?
郝尚久經理訂閱了《漢唐時報》,但是他只關心印度大陸版塊的消息,其它的,就算是漢唐集團的消息,也不太看。
他還只關心天傘公司的一切事情。
用杜允和那個老家伙的話說,不通大義不說,眼界還低!
但是就這樣,怎么了,他的一切都是天傘公司給的,他管得了別的嗎?!
天傘基地一天消耗多少馬票,你知道嗎?!
吃飯不算了,就是那七連發,連安保隊都舍不得那樣打靶,子彈不要錢一樣!
特別是宋翔隊長來了以后。
他曾經側面勸過,但是宋翔一句話就頂了回來,說,少死一個,少傷一個,天傘公司能省多少錢?你再算算。
不用算,省多了——
在《漢唐時報》上,漢唐證券交易中心的七天,超過了幾個月前鄭家銀行的力度,號稱規模巨大。
在里,沈千千經理把證券交易中心的有關制度和規定寫的清清楚楚。
首批上市的公司名單也一一標出。
甚至公司申請上市的各種規定也單獨列了出來。
大家本來對這個股市的出現,都抱有極大的歡喜,趕緊出來吧!
讓我們也有投資和心跳的快感!
但是結果讓大家失望了——
楊友行秘書長在傍晚時,接到沈千千經理的信息了。
“是你來接我,還是我來接你?”
“我接你,我接你!”
在一家偏僻的茶館里。
沈千千經理說:“姐這一段時間累死了,大家還不滿意吧?”
楊友行秘書長說:“這個股市弄得不中不洋的,大家覺得不爽啊!你把準入制卡那樣死干嘛?現在優先股就弄出來了?太早了吧?”
沈千千經理說:“你當姐想啊?不是要對董事會負責嘛,他們是準備對付土鱉的——你看哪個土鱉傻?不弄得嚴密一些,董事會不批啊。”
“董事會那幫子傻逼,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姐太贊成你的評價了!結果是把姐累完了,以后還要更忙,做市商也得我們來安排,要不玩不起來!”
“就是說,我們本來有上億的資產,卻要去當古人打一塊錢麻將館里看場子的?當圣母呢!”
沈千千經理這時候媚眼如絲,吹氣如蘭,說:“哇,原先我看不起寫手,以為那東西是認識三千個漢字就能寫出來的,沒有想到,你知識面很全啊!
比看場子的還慘,作弊的,輸了不給錢的,漢唐集團還都要墊付呢——開賭場可能還有賠錢的,可能天下只有我們這一家了,累死姐不償命呢——”
“——你才比我大三個月,別總是姐、姐叫著,心里有障礙了。
還有,你把股票的分紅和退市都量化處理了,還有啥炒頭?”
“姐當然不愿意呢,把監管權從姐這里分給梅樂芝經理了——會計事務公司要是介入了,姐就是純情圣母了。
下一步吧,開了創業版塊再說,T0呢,爽死你,申冷儛大姐催促得緊呢。”
“閑的。”
“姐說實話,你以后不要總說這個民族性那個民族性的,咱就是喜歡投機,就是喜歡賭博,怎么啦?把規定確定好了,人人遵守就成了。
姐喜歡你們男人常說的那話,不遵守規定的,就干死他!連我們自己都遵守——”
楊友行秘書長英俊的臉上竟然有些曖昧的紅光了,他聽懂了這個暗示。
“你今天的談話很不正常哦——”
但是,沈千千經理也意味深長地說:“男女獨處,如果說話正常,那可能才不正常。
你不是會解夢嘛,你要處理好李燕婷姐姐的問題,姐不想像偷雞摸狗一樣地交往——”
楊友行秘書長一下子不說話了,這里面有問題了。
香山溪小區的酒吧里。
穆木廠長說:“啊,楊友行秘書長終于從沈千千經理那里拉到了大單,這家伙,當時下了不少工夫呢!”
吳杰廠長摸著自己的光頭說:“誰說不是呢,當年求我發時,也沒有這樣下力!”
但是,別人沒有這樣八卦的,大家更關心所謂的股市。
漢唐集團的每一個人都能在網上查到自己的財產情況,當然,也能查到別人的經濟狀況。
屬于股份分紅的收益部分,大家心里都有數,人人都有一本賬,其實還是用軟件計算方便的了。
另外就是個人賬戶了。
漢唐銀行無恥地對本集團人也是采用了存款收費的標準,這是一種無恥地掠奪!
用我們的錢去投資,收利息,然后回頭還收我們的存管費,當我們是古人啊!
但是,漢唐集團的人都一個待遇,漢唐銀行行長強國權的賬戶次數僅次于董事們的了。
事實是如此。
那么,漢唐集團的人,對自己現金的管理,基本上是要么花出去,要么存家里的保險柜里,絕不存銀行。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是別污辱我智商的事情。
感謝老朋友黃金盟主guozhiyin、白銀盟主書友ha1846、清1色、凌步虛、czh300、happysummer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