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勝伯鄭彩在兩個弟弟的幫助下,在泉州地區取得決定性勝利后,又在漳州地區接連取得了大勝,奠定了整個閩南的基本態勢。—.
這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而不是一場兩場戰斗的勝利。
有宋以來,漳州由于地處東南一隅,戰禍較少,社會比較安定。當時,開渠筑陂接二連三,內地山區也大力營造梯田。水稻種植開始講究精耕細作,并引進耐貧瘠、早成熟的占城稻。
到了明代,則是到了漳州快速發展的一個時期。
這里的耕地進一步擴大,山區繼續營造梯田,時人稱之“地無曠土,人無遺力”。當時沿海圍墾、興修水利受到當局重視。期間,由于改善農田灌溉條件和改進農業生產技術,水稻兩熟制普遍推廣,洋田水稻年畝產可達七八百斤。同時還引進了安南水稻良種,呂宋的甘薯和煙草也于此時傳入漳州,只是產量聊勝于無了。
這一期間的天下大旱,原本的魚米之鄉也變成了民不聊生之地,在大自然的眼睛里,此時的人類真是啥也不是。
得知弟弟定遠侯在泉州取得決定性勝利后,永勝伯鄭彩的眼睛紅了…閩南之地,他最怕的就是攻城之戰,三年前吧,他和鄭成功一起圍小小的海澄城,結果兵敗于兩丈高的城墻之下…后來鄭成功又與鄭鴻逵兵圍擁有三丈高城墻的泉州,結果還是兵敗。
此時人力倒是不愁的,閩南之自古就是人口稠密…關鍵是缺少了攻城利器,你攻城時人力充足,他守城時也是如此。
這次泉州之勝說明了兩點…鄭家軍現在不怕韃子了,攻城也有了利器…那么憑甚么要放過漳州?
原先是的戰略是暗自款曲于清漳州同知張箸和清漳州總兵王邦俊,可是現在他娘的要改改了…取下漳州如何?!
定遠侯鄭聯對大哥的戰略,那是一百個贊同,正是,正是,就是取下又如何?!他當時正駐守泉州,將在攻城時立了大功的手下統統派回了廈門,以助永勝伯鄭彩攻城當然,永勝伯鄭彩倒也有自己的相關準備。
這期間,泉州失守的消息震動了整個閩地。
永勝伯鄭彩已經是顧不得這些了,三弟鄭斌在書信中所言極為正確…為廈門打出一個生存空間來!就是敗了,可以再回廈門…甚至…舉族搬到臺灣…也可!
永勝伯鄭彩依然暗自里給清漳州同知張箸和清漳州總兵王邦俊分別去了書信,言之鑿鑿,我鄭家不犯漳州之地,漳州也不要斷我運煤之路…大把的金銀依然送上…
不久,他便分別收到了回信,對方對永勝伯鄭彩的決定極為贊同,一切一如既往。
永勝伯鄭彩看過回信后,不動聲色,卻關心起一些小事情來。
他將一個人招入了書房,認真聽了他的匯報,給了打賞后,便打發他出去,只見那人小心行走,悄悄地回到了廈門商站之內。
永勝伯鄭彩思忖片刻,隨即攤開信紙,給三弟寫了密信:
“…那漢唐集團在廈門之人,并未上當…他們竟將到手的美色送回了臺灣。我等失策了,那李姓之站長一看便知是好色之徒…其大言炎炎,我等以為可輕而易舉引他入彀…莫非他們早知道這些女子是洪承疇之家眷和族親?然未見他們點明。
聽聞洪承疇再次入內院佐理機務,攝政王多爾袞對其慰勞備至,寵信有加,一連數日召見垂詢各省應興應革之事,所有建議,無不采納。如果漢唐之人知道那些美色是其族親而善待…對我等十分不利,三弟可在臺灣細細查之,見機行事。
…如你上封信所言,他們竟然能夠與福州商家來往之事,我已經查明,非福州知府所派,是手下海巡之人疏漏,并非有意放行,現已經正法,休再牽掛…務必探明漢唐集團心思,務必使他們以韃虜為念,以福州為念…確保關鍵之時引為助力 …工匠已經試制成包、爆破筒、手榴彈,卻無論如何也制不出拉火裝置…有工匠進言,此物與臺灣火柴大類,其眾恍然大悟,試者三,方成…拉燃者十之四五,三弟可悄悄購買臺灣火柴,送到廈門處囤積,不便使其知也。
有工匠言可不用拉燃,導之以火繩,縛之以勁弩,點燃之怒射,百五十步外木石俱裂,神佛莫能擋也。聽聞漢唐集團正在大制新式火銃…也答應可以大賣與我,但三弟能否說服他們單單收我金銀?
…大木著人數次來廈門,名曰探親問好,我以為他是窺我深淺前后送我等米糧千擔,其在粵東之地勢如破竹…其心志甚大,不戀親情,它日是成大事之人,不可不防。其所事大義,不可不助,我回送其包、爆破筒、手榴彈以百計,都為我等所制…望他更加順利…”
寫完這封長信后,永勝伯鄭彩長嘆口氣,站了起來,開始注目墻上所掛之漳州地圖。
他從衣袖中掏出中華煙來,又掏出火柴點上,然后輕輕晃滅火柴桿,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那地圖,此戰事大…在一陣煙霧中,他陷入了沉思。
可當一切準備完備后,永勝伯鄭彩的動作那是快如閃電。
他兵分兩路,海陸并進。
1650年的二月份,永勝伯鄭彩親自率領船艦二千余號,直航漳州府海澄港口。
清守城參將赫文興、署海澄縣知縣甘體垣開城投降。永勝伯鄭彩也遵從了事先的諾言,黃金一千兩加官升一級。
永勝伯鄭彩以赫文興為鄭家前鋒鎮,大兵直插漳州。
陸路上,他分兵著一得力副將帶兵兩萬人,沿泉州通往漳州的要道江東橋占領平和縣,從東北方向前插。
十二天后,大兵合圍漳州!
一時間,漳州地區鄉民豎旗響應,漳州四面皆敵,孤城單危,勢在急迫。
此時永勝伯鄭彩的總兵力已經暴增二十萬人…拿一根棍子的人也應該算士兵吧??
這可把軍事顧問團的人羨慕死了,看看,人家這暴兵速度…一天幾萬人幾萬人的增加,這才叫云集響應啊還自備干糧…蘇波團長有了個小心思,他不太明白的是,為什么他從泉州回來后,賀陽技術員忽然對他愛搭不理的…那幾個小女孩子送走就送走唄,有什么后悔的?
蘇波團長對著團員們說:“別笑話人家古人,土導彈都發明出來了…再過一陣子能不能發明沒良心炮,都不好說的…”
大家都沒有再議論了。
漳州城外各色彩旗飛舞,二十多萬大軍將漳州城圍得鐵桶一般。
清漳州同知張箸和清漳州總兵王邦俊在城頭跳腳大罵:“守戶之犬,出爾反爾!忘恩負義,卑鄙無恥!”
在一大片彩旗堆里,永勝伯鄭彩著人勸他們投降,說是只要投城,必不虧待他們,否則,定斬不饒…漳州城還有泉州城大嗎?
漢唐集團軍事顧問團的人看著兩幫子人又叫又罵的,小聲說:“他媽的,這幫子古人廢什么話?”
蘇波團長說:“你沒看那彩旗?現在風向明顯不對…”
談了大半天,風向變了些,永勝伯鄭彩突然變了臉,他揮手喊道:“給我炸!”
眾多彩旗紛紛分開,幾十輛巨弩車輕便地推了出來,直到距離城墻一百五十步遠。
粗如兒臂的弩桿上綁著鄭家出產的包…幾百個弩兵各司其職,很快將粗大的牛索上了弦…試射時,看到火繩被點燃,弩兵掄起大木槌,狠狠把機括砸了下去…肉眼可見那巨弩飛馳而去,嗡嗡地扎到了城墻上,過了一會,轟然炸響…磚城墻掉了一大塊兒…
一個拿著單筒望遠鏡觀看戰果的弩兵,口中高喊:“抬高二分,火繩為八分!”
城頭上也開始反擊了,響了幾聲炮后,停了下來,明顯打不到,鄭家沒有蜂擁攻城…這炮作用就不大了。
一個團員說:“團長,他們沒弄出火箭來?不是說明大陸的古人第一個發明的嗎?”
“技術難度是不大,那些明人工匠們倒是設計了,但是讓我給否了…媽的又是雕出龍頭又是雕出龍尾的,連我這個不懂空氣流體學的人都知道,這玩意能飛哪都不知道…那火藥的裝置也有問題,我怕我們旁觀時把我們給炸了,我給紅星軍工廠發了電報…他們正在那算計是康格里夫火箭好呢,還是黑爾火箭好…”
“我靠,我們技術輸入幅度這么大…”
“大什么,不懂原理他們永遠只會模仿…”
“會不會對我們有危險…”
“會,當然會…如果他們發展成為我們的敵人,就算只有菜刀也會有危險…”
“我明白你的意思。”
由于這次行動沒有攜帶所謂的行軍炮…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完全將漳州包圍了,漳州城除了派出求援人員,一個人也沒有跑出去。
鄭家的火箭發射得更準更快了,一聲聲巨響在城墻上、城頭上、城里炸響,煙霧開始彌漫起來…其實原先還打算加放古代燃燒彈的,就是加裝一些浸油的東西…
蘇波團長說:“戰爭就是打經濟…你把漳州燒成灰燼了,你啥都得不到…”
永勝伯鄭彩說:“漢唐集團行事向來如此…我懂,如果將這條煤路上的一根大釘子拔起,些許銀兩收益算不得什么,我等的生存空間加大了,以后要什么沒有?”
“老鄭…你是個有戰略眼光的人,也是個有長遠眼光的人…但是你沒有以人為本的精神…你這樣做人員的傷亡就太大了,你說過里面大多是土木結構的房子…”
“哼哼…”
“老鄭…你看看,一說你不足,你就又小心眼了…你不就是怕城墻上留有人員,會造成攻城的損失嘛…這個我有辦法…”
“嘿嘿…”永勝伯鄭彩心里道,我不這樣,你能拿出辦法嘛?
“用辣椒面吧,臺灣有辣度大的辣椒面,精磨一下,十幾斤夠用了。老鄭,你是土豪,準備馬票吧,聽說你積攢了不少,害得我們不停地加印…”
“用白灰行嗎?”
“不行,你們那白灰顆粒太大,滯空能力差…你倒又來小氣勁了…”
永勝伯鄭彩點點頭說:“胡椒面好了…比你們的辣椒面便宜太多了…”
辣椒面比胡椒面貴?這個真心不知道蘇波團長轉身就走了,他這個中年大叔的思維有點吃不消…懶得理他了。
二十幾發胡椒面彈準確地打上了墻頭后,永勝伯鄭彩面色猙獰起來,他隨手抽出了漢唐集團出售的甘蔗刀,刀鋒直指漳州!
數十條人龍,扛著長梯撲向了漳州城墻,前面的人都帶著明人版口罩,都是濕的…這才是大明式攻城啊,蘇波團長拿著dv認真地拍著,并給了永勝伯鄭彩手中那把甘蔗刀一個特寫。
瘋狂舞動而且雪亮的甘蔗刀,在空中折射著太陽的光茫。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