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真的是絕殺嗎 中州起居殿朱雀街西南,離司徒豪的豪宅僅是十來步的距離,建著一座氣魄輝煌的宅院,比起司徒豪虛有其名的豪宅,人家這才是真正的豪宅,豪院門前擺著八頭石獅子,一字排開,聲勢驚人,匾額上書“海府”。
此府第的主人正是被司徒豪在秘境內劫貨的“海裳”,裝修豪華的廳堂內,擺放規整的座椅上,己是坐滿了男男女女,目測大約有近三十名以上的男女;這些男女望著主座上的海裳,悄然無聲,身板挺直,如同一支受過訓練的軍隊。
“拿到了沒有?”
主座上的海裳目光有些飄移的問道,她似乎并沒有盯著誰說話,堂下卻是有個男玩家聞聽此話,“崩”一聲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報告首長,己經拿到,并支付所有款項購買了傳送陣。”
“不要叫首長,叫老板。”
“是,首長。”
海裳對此表示郁悶,這批退伍老兵被她雇傭進入游戲,要得就是他們受過訓練,懂得紀律與配合,每個月的工資相當于一個保安的工資,說起來也是蠻合算的;只是這些兵有些直腸子,說了是雇傭他們當保安,卻總改不了口叫老板。
被司徒豪橫插一手劫走貨物,海裳氣得胃疼好幾天,這仇肯定是要報的,但在中州卻是不能動武,在界外域卻是找不到司徒豪的蹤影,在秘境內也同樣不能很湊巧的遇到的,那么,如何報被劫之仇呢?
聯絡了一些游戲老鳥,很快就得到了一個報仇的計劃,那就是先知道司徒豪是否在中州,若是在的話,就去訂制“傳送符陣”,訂制的傳送符陣,擁有甲乙兩面,彼此之間傳送距離不能超過5公里。
傳送符陣只有那些“宗師級”的制符高手才能做出來,而宗師級的制符高手,永遠不可能是落魄的,因為他們本身的修為就達到金丹期以上,金丹之下無宗師,這是億萬年來得出來的結論。
因此,想請金丹期修為的制符宗師出手制符,不僅價格昂貴,還有價無市,不過,游戲終究是游戲,海裳是秘仙宮弟子,請到秘仙宮的金丹制符宗師,做些拉近感情的任務,再支付昂貴的秘境點,就可以獲得到。
此時坐在廳堂內的男玩家都是入伍超過三年的老兵,女玩家則是海裳的游戲工作室員工,接收退伍老兵當玩家也是為國家創造就業機會,當然,沒有相當硬的關系,估計也沒辦法成批量的招。
拿到“傳送符陣”,接著就是打聽司徒豪的蹤跡,司徒豪這小子之前是在界外域,讓海裳沒機會下手,不想過沒多久,他居然回到了中洲;不過,利用傳送符陣設下埋伏,就相當于挖陷井,這就需要極強的天地地利,需要掌握司徒豪的準確蹤跡才可以。
再加上傳送符陣的布置至少需要15分鐘,這意味著司徒豪需要在某個地方呆上超過15分鐘的時間,才可以布下陷井;可誰能知道司徒豪會在什么地方呆上15分鐘尼?沒人知道,因此,海裳只能讓老兵玩家跟蹤司徒豪,匯報他的行蹤。
機會果然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之前老兵匯報說司徒豪與一個女玩家一起離開,前往承天載物大陣,然后只有那名女玩家出名,司徒豪卻是不見蹤影;海裳憑借廣大的人脈,知道那個女玩家叫“剩下的不一定寂寞”,這名字真尼瑪的長啊!海裳找了個與寂寞相識的玩家,套出海裳之前去了哪里。
忘歸崖在哪里?
剩下的不一定寂寞也表示自己雖然去過,卻并不知道真正的進出途徑,海裳意識到這是一個極佳報仇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計算一下“剩下不一定寂寞”往返的時間,海裳知道自己的布置時間不多,目前一是要拿到傳送符陣,二是找到忘歸崖在哪里,并找到人帶他們去。
時間緊迫,海裳的土豪作風發揮出來,灑下數十上百萬的秘境點,終于找到一位懂得如何前往海歸崖的NPC,讓NPC帶路自然是要走程序的;海裳手下馬仔眾多,完成任務就是小菜一碟,因此,在司徒豪進入秘境約1個小時后,海裳等人齊聚“海府”內,等待著那名帶路NPC的到來。
NPC沒有食言,獲得到任務物品后,他就尋著地址找到海府,然后一名男兵玩家與其接觸,其余的人悄悄的跟在后面;這位NPC并沒有直接從承天載物大陣中走,否則,海裳等人估計也是找不到忘歸崖的,NPC通過守陣關卡后,以極為曲折、緩慢的速度,花了整整35分鐘,才到達忘歸崖。
海裳布置在傳送點的手下發來信,表示沒有看到司徒豪回到秘仙宮,司徒豪沒有回秘仙宮只有兩個去處,一是仍然呆在忘歸崖,一是去了界外域,海裳決定賭上一把;她己經兵分兩步,一部分玩家去了忘歸崖布置“乙面”傳送陣,而她自己帶隊去界外域布置“甲面”傳送陣。
由于兩面傳送陣有距離限制,因此,她在獲知忘歸崖的坐標后,率隊買通守陣關卡的修士,暗中穿過整個承天載物大陣離開中州,進入界外域,有了參照坐標,她經過一番調整后,終于在一個地方感應到“乙面”傳送符陣,這意味著此處是可以布下“甲面”傳送符陣的。
忘歸崖與界外域兩支隊伍,同時著手布置傳送陣,15分鐘后,兩陣布置完,傳送符陣的是以人數的傳送消耗靈力,而它的靈力來源是“晶石”,目前市面上靈石是非常昂貴的,海裳為此次報仇花費的錢也是非常巨大的,己經達到近50萬元。
忘歸崖這邊的隊伍布置完符陣后,就立即散到四處,阻止人或野獸誤入傳送陣,他們己經激活了傳送陣,無論是人還是野獸,只要進入傳送陣,傳送陣就會立即觸發,將其傳送出去。
而海裳將設在界外域的傳送陣另一面,設定成“自/爆”程序,只要司徒豪被傳送過來,自/爆程序就會觸發,綠級傳送陣自爆,相當于一個融合后期修士的自/爆,司徒豪只是開光期,就算他也是融合期,在有心算無心下,沒有激活任務防御法術的他,也會被炸成渣渣。
司徒豪不知道外面己經有個絕殺陣在等著他,他接到豬剛鬣的急信后,就匆匆從黃風洞趕到狗洞,一進去就看到茍麗麗的慘狀。
茍麗麗死得相當的慘,開膛破肚還不止,她的心臟還被挖了出來,滿廳堂的鮮血與碎肉,看得司徒豪不斷的翻胃,“嘔”了幾聲也沒有東西吐出來,反而因為這個聲音,讓身在里屋的黃風怪聽到后,更加大聲咒罵。
司徒豪此時瞧出不對勁,按黃風怪的脾氣,吃了這么大的虧,早就殺個尸橫遍野,怎么現在就躲在屋里罵呢?
“大哥,黃風怪為何只敢躲屋里叫罵?”司徒豪問道。
豬剛鬣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笑著攤開手掌,掌心躺著一顆拇子大小的珠子,珠子表皮有層層圈在蕩漾,仿若一陣陣旋風。
“風龍珠?”
“恩。”
司徒豪這才明白黃風怪為什么躲在里屋罵不敢出來,想來失去風龍珠讓他很心疼,但他終究是金丹期的大妖,豬剛鬣就算有風龍珠在手,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現在黃風怪躲屋里不出來,應該是受了什么傷,并且害怕豬剛鬣還有什么后續手段,所以,忍著沖動躲屋里罵,想把豬剛鬣罵進來。
豬剛鬣肯定不敢進去,他一個旋照后期修為的小妖,進屋就是直接被秒殺的下場,但他也不敢就此離去,一離去肯定會讓黃風怪回過神,知道豬剛鬣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虛張聲勢,所以,豬剛鬣需要一個幫手,一個幫他吸引黃風怪注意,讓他可以成功逃跑的幫手。
當然,豬剛鬣不是要讓司徒豪掛掉,好讓自己逃走,他不是一個絕情無義的人,相反,他絕對是個為義氣而會替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急信讓司徒豪來,是需要借助司徒豪的“神牧王典”。
之前,司徒豪潛進黃風洞時,與豬剛鬣會合,兩兄弟就在商量著計劃,司徒豪自然沒有隱瞞自己有什么手段,魔瞳牧王劍、牧獸等等都有說出來,當然,牧場跟牧屋是肯定不會說的,這可是須彌世界,無數NPC跟玩家都會眼紅的寶物。
豬剛鬣之前在外屋弄出一些動作,讓多疑的黃風怪不敢沖出來,此時讓司徒豪召出50頭綠階牧獸,將它們一一布置起來,聲勢也是蠻驚人的,然后,豬剛鬣就拉著司徒豪跑路,司徒豪卻是頓下腳步。
“大哥,你先走。”
豬剛鬣強壯的身軀聽到此話抖了一下,他轉過身子,眼睛居然通紅異常,“二弟,你無需如此,若是為一顆風龍珠,就讓你替為兄喪命斷后,為兄寧愿將此珠毀去。”豬剛鬣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將話說完。
司徒豪自然不會那么偉大的替豬剛鬣斷后,他是發現自己呆在秘境的時間差不多要到達,即是如此,何不用這個機會,加深與豬剛鬣之間的感情。
“大哥,放心,小弟前番與你分開,也是有些奇遇的,牧獸與我之間有距離限制,若是我離得太遠,牧獸會自動返回牧典中,而黃風怪一旦察覺,憑他的修為,追上我們兄弟,也就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豬剛鬣將信將疑的望著司徒豪,司徒豪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說服手段,只好發了重誓表示自己真的有手段,豬剛鬣見司徒豪連誓都發出來,就誤會司徒豪的保命手段是不能公開的,所以,最終抱了抱司徒豪后,撒腿奔跑,漸漸消失在群山峻嶺中。
黃風怪的多疑,讓司徒豪的最后15分鐘過得極為安穩,隨著系統提示出現,“您此次悟符失敗,您將離開此秘境,倒計時3、2、1。”眼中光芒散盡,司徒豪重新出現在忘歸崖的祭石中心,四周看了看,天仍然蔚藍,時間也似乎還是在中午。
綠級傳送陣的肯定是諸多限制的,比如傳送人數少、損耗大、傳送距離短、傳送時間長等等,而傳送時間長這個缺點,讓海裳要絕殺司徒豪的計劃破產,事后,海裳得出一個結論,品階低果然戰斗力渣。
司徒豪走出忘歸崖時想著豬剛鬣的風龍珠之事,風龍珠若是帶出秘境,應該是有蠻多限制,這玩意兒對風類法術的加成,以及一吹就把人吹得不見蹤影,效果實在有些逆天。
“波”一聲輕微之極的響動,司徒豪回過神來時,己經有些遲,他己經踏進了傳送陣中,傳送陣也馬上運轉起來;傳送陣并非不能停止的,但想停止傳送陣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再說司徒豪踏進的傳送陣,是海裳私人定制的,這就決定了這個傳送陣控制權在海裳手中,無論開或關,都是她說了算,所以,傳送陣一啟動就無法停止。
綠級傳送陣,傳送距離是5公里,傳送時間是5分鐘,據統計成/人走路時間是每小時46公里,因此,綠級傳送陣節省的時間在30分鐘以上,算是蠻不錯的;但傳送陣的用途卻不是在節省距離與時間上,它很多時間有另的用途的,比如,用傳送陣自有的“自/爆”程序來殺人。
司徒豪是個開外掛進來游戲的人,他在發現自己即將被傳送時,就意識到自己遭到了暗算,他清楚傳送陣有“自爆”程序,因此,在緊張懊悔時發現這是綠級傳送陣后,司徒豪有種死里逃生的歡喜,他馬上將自己的10頭牧獸召喚出來。
如果把傳送陣比喻成電梯的話,那么,原本只能載800KG的電梯,硬是多出幾公斤,電梯肯定是不走的;傳送陣跟電梯一樣,也有載物與載人等不同區別,海裳訂制的這個綠級傳送人是載人的,上限為3人。
妖獸雖不是人卻是算在人數人,但若是妖獸的體型過于龐大,超過傳送陣的話,會直接被拒載的;因此,司徒豪把自己的牧獸召出來,馬上超載,傳送陣拒絕傳送。
仍然用電梯來比喻,電梯超載的話,若是沒有乘客退出,電梯警報聲會一直響,而它的電也仍然在消耗;同理,傳送陣超載,乘客不退出,傳送陣就不斷消耗晶石以保持運轉,電梯的電可以不斷補充,傳送陣的晶石儲存量卻是有限。
結果,司徒豪硬生生的將這座傳送的晶石靈力消耗干凈,從而安然無恙的從因靈力耗盡,而不得不自行關閉的傳送陣走出來,這邊傳送陣的停止,埋伏在界外域的海裳自然是收到系統提示。
“臥槽。”海裳沒有料到自己以為萬無一失的絕殺,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讓她不得不暴粗口,太特么令人郁悶了。
中州禁武的設定,讓海裳不得不布置這場埋伏,卻是沒有想到司徒豪會利用傳送陣的缺點,破掉自己的埋伏,這讓海裳意識到,要殺司徒豪還需要更為詳細周密的計劃,自己這樣的計劃似乎太過小兒科了。
海裳要殺司徒豪,這不是什么秘密,中州的無限玩家知道的也不少,象一八八九年那杯茶等開光十大,以及被司徒豪曾經在界外域殺過的無限玩家,都在密切關注這場絕殺;正如海裳認為這是絕殺一樣,知道到這件事的無限玩家,也認為這是絕殺,他們并非不知道傳送陣的缺點,但他們沒有料到司徒豪居然有牧獸的存在。
若是司徒豪真的是只有一個人,他確實躲不開這個絕殺之陣,除了在傳送的五分鐘時間內,替自己添加防御符外,司徒豪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但他有牧獸,只要不是即時傳送,他就可以破掉傳送陣布置出來的絕殺之局。
沒有人知道司徒豪怎么破得局,傳送陣運轉時具有屏蔽隔視效果,外面的人與坐傳送陣的人都無法在傳送陣激活時看到彼此;因此,沒有弄懂司徒豪如何破掉這個局的無限玩家們,對司徒豪的忌憚也越發的深,同時,他們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司徒豪是如何破局。
那杯茶是徑直闖進空空蕩蕩的“豪宅”,揪著正在種草的司徒豪詢問是如何破的局,司徒豪的回答是“超載啊”,杯具哥聞聽此言后拍了拍手說道“果然如此”,這下輪到司徒豪驚訝了,細問之下,司徒豪不得不感嘆這些后世出名的玩家,果然不是吃素的。
司徒豪的牧獸,他當時也只想到利用牧獸,而其余無限玩家在仔細研究后,找到了“超載”這個缺點,他們自動腦補后認為,司徒豪是將“無限玉佩”里儲存的東西,一股腦的拿出來形成超載。
但很快,無限玩家們意識到這是不對的,海裳的傳送陣是“載人”,這就意味著,司徒豪把東西放在無限玉佩內沒關系,一旦拿出來會被拒絕,特別是傳送陣己經啟動的情況,無限玉佩內的物品更不可能拿出來。
因此,司徒豪要想形成“超載”,就不能是物品,而必須是活物。
司徒豪有牧獸,其余的玩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寵物,而寵物有的是藏在玉符內,有的是藏在獸符內的,它們都是活物,并且體型巨大,利用寵物就可以形成“超載”。
“有五分鐘的時間,想出這個辦法并不能顯示你的厲害,那些無限玩家之所以佩服你,是因為你對游戲各種設施、道具的理解,就象傳送陣,沒有海裳布置這個絕殺之局時,大家都對傳送陣習以為常,結果到現在才發現,這尼瑪也是大殺器啊!”
“而你卻知道傳送陣的超載可以利用,然后,大家發現,尼瑪,原來可以這樣破解啊!”
杯具哥笑著給司徒豪介紹外面的情況,他透露出這場絕殺之局的黑手是誰時,仔細的盯著司徒豪,發現司徒豪并沒有什么情緒表現在臉上,杯具哥暗底里松了一口氣,他與司徒豪可是接觸良久的,知道這小子還不擅于隱藏自己的情緒。
現在不生氣,說明司徒豪也對海裳有抱歉之心,海裳此次布局若是真的殺了他,司徒豪肯定會報復,而現在,司徒豪沒有死,他沒有生氣,意味著司徒豪把此次的殺局,當成歉意,與海裳之間的恩仇一筆勾銷。
當然,這是司徒豪自己的想法,海裳若是接下來繼續布局殺他的話,司徒豪自然會毫不客氣進行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