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謙和把自己的理由擺了出來,謹言真是想哭,果然,套用玉玥的話來形容自己這爹,真是奇葩!屬耗子的,只會窩里橫!
“爹,我們是四房的人,可沒有什么大姑父,這且不講了,也就是說爹您寧愿出錢給外人考試,也不愿意出自己親兒子考試的錢?還別說,這銀子還是你親兒子、親女兒掙的!”
“誰掙的有什么關系,家家的銀錢都得上交給老人掌管著,我也不跟你多說,誰分家以前也不是這么過來的,你想要去考試,這次考試的銀子你自己想辦法,有銀子就去考吧!屋里沒銀子了,你要自己沒辦法的話,就明年去考吧!明年爹能存夠你考試的銀子!”
謙和的話越說越硬,玉玥知道這便是這個爹爹覺得不自在了。沖著哥哥搖了搖頭。父子不和,傳出去不好聽啊!
謙和知道自己不占理,這錢全是兩孩子掙的,自己花著也心不安,可自己親手掙錢,卻覺得真是艱難啊,自己整天的忙,也沒有個效果!以前還能上山去打獵,可現在,天干就不說了,家里地里,什么事都得自己操心。
剛回來時,這每天雞下的蛋簡直是數不過來,一天能撿二百個左右,可現在喂這雞,幾個月了,才開始下蛋,還隔天才下,可是這個曾老板,也不收自己的菜同雞蛋了,賣到集上去,賺來的錢還不夠飼料的錢,這用錢的地方卻到處都是,二百多兩銀子,看著是一筆巨款了,可真的不經花啊!只好擺出老子的譜來,把謹言壓了下去。
玉玥只是旁聽,沒有說話,這個結果是她估計到了的,有后娘就有后爹。這簡直就是真理,不可逆轉的真理,這就別說了,自己攤上這爹,思維也是個亂的,你過繼了,不上趕著親近四房,反而去跟五房拉拉扯扯,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嘛,最后。兩頭都不討好。自己又能得了什么好?
這貞娘見得兩父子爭起來了。也住了嘴。由得兩人去爭。玉玥冷笑,哼,你還滿有心機的嘛。
“好,父親。我自己想辦法讀書、考秀才,不用家里負擔。”見到玉玥在謙后身后搖了搖頭,謹言便快速收了尾!做了總結。
“這才是孝順兒子嘛,這次你去考就先這樣吧,明年,這讀書、考試的銀子,要家里有,自然得給你出!”有這么說話的嗎?都不愿人好的?這烏鴉嘴!玉玥知道古人迷信,自己雖然不迷信這些東西。可這謙和也太不講究了嘛。
“這到不用父親操心了,當初過繼到四房來時,叔叔說了,供我讀書考狀元的!”
謹言由此時起,便不再稱謙和為爹。而是尊稱為父親,謙和怎么想,沒人知道,不過玉玥是聽出了這個稱呼里的生分,話說,本來也沒多少情分,八年前,謹言才會走路,這爹便去當兵了,兩人父子感情的基礎,一、就是所謂的父子天性,二、就是這半年的相處,謙和的所作所為,生分,是必然的!
“有爹在,怎么能靠外人!”
謙和不愿意了,哪怕是說也不愿意,靠別人供自己兒子讀書…
“父親,對于兒子來說,心里面從沒把叔叔當外人!”
“他始終是外人”
“個個親人都像叔叔這樣的外人對我,我肯定睡著都笑醒!”
謹言扭頭就走了,沒有看謙和慘淡的臉色。玉玥跟著他身后進了屋子,謹言的屋子里,跟以前差不了多少,不過是書桌搬到春龍房里用去了,春龍盯著謹言的書箱很久了,一直不曾得手,只好將就著搬走了書桌,弄得現在謹言回來,便不再寫字,只是看書了!
貞娘臉色深沉,她沒料到,謹言也如此難搞,本來以為這樣一擠兌,謹言就會放話說去投奔莤草,這樣子的話,對這婆婆也交待得過去了,沒料到,這謹言居然是要靠著叔叔家讀書,這個尋找莤草的事情比較不好辦了!
玉玥知道,這時候,門外面肯定有個耳朵趴著,想聽自己兄妹講什么,只是接過謹言的書箱,搖了搖手,拿起炕桌上的筆,寫起字來。
兩兄妹在小黑板上寫了許久,謹言臉色便回過來了!玉玥見哥哥不再為家里的煩事傷神,自己也高興了,兩兄妹胸有成竹,各自歇下了。
把在門縫里偷聽的春瑛急得沒法可想,只能如此回復自己的娘親,這倆拖油瓶,還很狡猾的嘛!
今年的年景不好,可對于彬叔叔來說,卻沒有什么影響,自家地里仍是豐收,金掌柜的照樣來,全當種糧給買了,銀子也得了一筆,玉環、玉珠兩姐妹,搞著玩一般喂的雞,這整天收雞蛋都能有一兩銀子的進帳!加上喜得貴子,自然是要大辦的了,洗三辦的時候,就很熱鬧,不過謙彬還是有點不怎么放心,便去了爺爺屋里,
“爺,你說,這大哥這里,滿月席,要不要再請他?”
“洗三時,他沒來?”
老祖再問道,其實,他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洗三謙和一家都沒露面,就是玉玥兩兄妹參加了,送了不菲的厚禮。謙和當時是聽說任老三,摔傷了腰,他幫著抬人送進鎮上的藥館去了。而貞娘卻不知道是為什么沒有露面。
“我原以為,這玉玥送來的禮,是他們一家的意思,可后來我才看出來,這謙和根本不知道玉玥送來的這個禮。
玉玥送的是一個金項圈,金鎖片,還請人專門刻上名字的范謹禮。
“通知他吧,省得以后找話說,來不來隨他的,這謹言的府試,聽山長說,名次很好,這次的院試,也要他參加,看你哥家里的情況,這銀子得我們出了,也是當時當著大家伙應承的!”
“爺,你老人家說什么呢,便不是當著眾人的面說過,謹言的費用我一準要出的,是他們兩兄妹給我們四房帶來了生機,謹禮也是他們帶來的!”
“什么混仗話,這兩兄妹又沒叫你爹,怎么還能帶娃過來,這一高興了就打胡亂說了!”
“爺,你是不知道,這玥丫頭吧,去山上,遇到個賣藥的老神仙,買了神水下來,醫好了大奶奶家的孫子,還有八奶奶家的雙胞,您老人家知道吧?這水她給了你孫媳婦吃了好些,還有經常沖茶給您老喝,您老沒發覺,您這白胡子可是在翻黑了”
“就你話多,在心里把她們當自己的兒女看就可以了,一切不要違了良心!”
“爺爺您老這話說得,我干事多缺心眼一樣,我是那樣的人嗎?”
二叔有點郁悶,自己也生了兒子啦,這地位怎么還不見提升啊!
范謹禮的滿月酒,辦了三十桌子,仍舊是曾掌柜的派來了掌勺師傅,這雖說年景不好,可這四房真是要什么都有,曾掌柜的這次沒有買到牛肉,不過買到了幾頭羊,席面也很好看,魚是沒有的了,這河水都快干了!曾掌柜的來了,不足為奇,這大奶奶家同玉琳家喂的雞、雞蛋還是專供《一品鮮》的,有生意往來,金掌柜的也來了,也有道理。
最不應該出現的,便是玉掌柜同魯郎中,這兩人也來了,還送來了重禮,玉玥一看,便知道是沖自己來的!
玉玥最近裝乖,說要當小娃,便真的當小娃,什么幫家里賺錢的動作都沒有,也沒化裝出去賣藥,便是這山里的兩種藥,因為今年天干,收成也不好!玉玥早就反省了自己的冒失,并沒有敢再去澆靈泉水!所以曬出來的忍冬、血杞子自然品質也不過爾爾,才800文一斤,大奶奶、嬸嬸兩家人收了去買,也賺了點錢,不過沒有去年的利大,不用別人說,她們也看得出來,這干貨,真比原來差了很多!(玉玥被這對比也嚇了一跳)不過,仍然比別人收來的草藥品質好得多!
這便是玉掌柜來的原因,京里的總號,下了死任務,去年鎮上收來的這兩種草藥,今年一定要收到!還有縣城分號收到的那兩批藥,這才是惹事的根根,所以一定得找到那個黑小廝!
黑小廝找不到,意味著《平安大藥堂》要倒大霉了!宮里的內務府,下了訂單,去年這種成色的貨,一定得再供進宮里給各處貴人們用!找不到這個黑小廝,意味著什么,《平安大藥堂》的上上下下都清楚得很!而玉玥,便是他們的退路,玉玥手里有的這兩種藥,檢驗下來,不對比的話,跟黑小廝的品質也差不多!也許這大寒山,便是這個黑小廝的主子收藥的基地?
這個想法,卻是魯郎中最先想到的,他由玉玥手里收到了5棵人參,當時,是付了100兩銀子,可這人參,卻是他看花眼了,只當一般的野山參收了。
很巧的是緊接著他就把其中的一棵,給一個老主顧配了藥,十副藥,人參不過是切片配,自然剩下了些參須、和一些碎片,成本早拿回來了,也是適得其會,魯郎中自己配來給娘子養身的《人參養榮丸》剛好要配制了,順手就把這人參給配進去了!自然是不夠,自己由柜上買了一枝,加著這些碎參就做了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