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倫海峽以北的南巴塔哥尼亞地區,是一片極為荒涼貧瘠的地方。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據統計,這里約73的土地是差勁的。”1649年12月底,跟蹤新來的明國移民生活狀況黎達彥趴伏在行李箱上,抽空寫起了自己的采訪稿子:“還有什么能比這些滿是砂礫、草木稀疏的荒原更悲慘的地方嗎?我注意到,這些地區的居民們甚至為了尋找做飯取暖的燃料都急得不行,他們甚至把蘆葦砍來燒火,抓到什么就燒什么,一直到黑山煤礦那邊有一些煤矸石運過來才作罷。這里只有溝壑以及潮濕的河岸邊才有肥沃的土地,牲畜也是一副瘦骨嶙峋的可憐相…”
黎達彥所描述正是興南港郊外的農村狀況。毫無疑問,這里的土地極為貧瘠,除了河岸邊的相對肥沃的土地外,其余地方到處是大片的荒漠。荒漠上生長著稀疏的灌木叢和雜草,一切都預示在這里開展種植業勢必會碰得頭破血流。
最近南鐵公司在附近開展了改造土壤和灌溉設施的行動,并且將其列入1650年的工作計劃之中,財政上也準備了數額多達二十五萬元的專項撥款。南鐵公司認為,在這么一個較為干旱的內陸鹽堿灌溉貧水區,如果充分利用好一年之中有限的降水(不到300毫米)以及附近的興南河河水,并修建好磚石水泥永久灌溉設施、大力推廣節水灌溉農業的話,此地未必不能建設成自給自足的糧食生產體系。
當然了,開發此地農業的時候也一定要注意好當地的環境承受能力。對土壤過度索取只會導致地下水位降低、植被退化、土壤鹽堿化、沙化,興南河流域的防沙屏障作用也會越來越小,然后造成春季風災、夏季旱災,最終導致本地生態體系的全面崩潰。因此,加大此地居民們的節水意識,控制灌溉水量,在廣大開墾區建設起節水灌溉系統,對有志于開發這里的南鐵公司而言是當務之急。
去年年中的時候,南鐵公司利用本地施工建設間隙,組織人手在興南河下游處修建了四個人工水庫。水庫出水口建有攔蓄洪水的裝置,一方面可以等待春季興南河水量相對豐沛的時候,將上游沖下來的巨量洪水引導到水庫(庫容不是很大,平均每個二十多萬立方)內,避免寶貴的淡水資源白白流進海里。因為一旦等到夏季蒸發量大增、河水水位快速下降,而降雨卻又幾乎沒有的時候,大家可就要坐蠟了。
而且,這個水庫的攔蓄水裝置在冬天外海潮位增高、海水大量倒灌并使得興南河河水鹽分迅速增高的時候,也能極大地減輕河水被“污染”的程度。除此之外,這些水庫還給定居于此的東岸人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水庫里淤積的污泥。
眾所周知,興南河是一條季節性很強的河流,枯水期的時候幾近干涸斷流,但在豐水期時猛烈的冰雪融水又會在短時間內造成聲勢浩大的春汛。這股來勢洶洶的洪水將中上游地帶的土壤、腐爛動植物、人畜糞便等富含營養的物質沖下來——興南河入海口處隨處可見的淺灘、沙洲就是這么形成的,此外,洶涌的河水還能將附近的砂礫(灰色棕漠土的典型成分)切割成細小的土壤顆粒,這都有助于改善土壤質地。
去年修建的人工水庫,在經歷了一次洪水期后,大家很高興地發現,庫底竟然已經淤積了厚度為58厘米不等的泥層。這些泥層富含營養成分,而且土壤顆粒也遠比庫底的戈壁砂礫土要細小,完全可以拿來覆蓋在砂礫土上層,改善土壤質地,使其可以播種農作物。
從這個角度思考,南鐵公司一名兵團堡出身的學兵又指出,大家完全可以將一些棕色荒漠土質地的地方改造成水庫,然后將春汛時上游沖下來的渾濁洪水漫灌到上面,幾年下來后,這片原本不宜耕作的棕色荒漠土上方必然就會覆蓋一層富含營養物質的細小顆粒黃土層,這便是好大一片良田了。而且由于這些棕漠土下方是很厚的礫石層,洪水淤灌下去后滲漏到一定程度便會停止,然后最終流到附近其他地方,還補充了這里的地下水,使得一些深根植物能夠有充足的水源生長,避免了土地沙化,改良了土質。
這位學兵的建議迅速得到了上級的重視,在經過充分的論證研究后,包括本土過來的農業部工作人員們一致認為此策可行,因此這條建議被南鐵公司迅速采納,并列入計劃準備付諸實施。而這名提出寶貴建議的年輕學兵,其本人也獲得了高達五百元的巨額獎金,在提干的時候也會被上級優先考慮,一時間在公司系統內傳為美談。
當然了,這些新近淤灌的土地在前幾年內是不能貿然種植小麥、水稻等農作物的。頭幾年中,必須先往這里大量種植苜蓿這種能夠固氮的“綠肥”作物,一面給牲畜提供飼料,一面改善土壤質地。在如此堅持幾年后,這種漫灌淤積的土地土壤成分便會得到極大改善,不但氮元素大量增加,就連磷元素的含量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蓋因苜蓿龐大的根系會產生大量的有機酸,將此地土壤中含量極高的被鈣固定的磷元素轉化為能夠被植物快速吸收的速效磷元素,意義十分重大。
鑒于南巴塔哥尼亞地區特殊的氣候、貧瘠的土地以及其他一些因素,興南河兩岸的耕地所種植的作物也和本土大相徑庭。按照南鐵公司副總裁金科拉的建議,這些土地要因地制宜,不能一概而論。玉米、高粱(耐旱、耐貧瘠、深根作物)、大豆、苜蓿、油菜、甜菜都可以種植,苜蓿能增加土壤中的氮(也能增加少部分磷),大豆能增加土壤中的氮,油菜甜菜等能增加磷,這幾類應當和谷物進行輪作,以確保土壤中的肥力不至于快速消散,導致土地越種越瘦,最后耗盡養分而重歸荒漠化。
除此之外,興南河流域最重要的農業基礎建設大概就是磚石水泥灌溉水渠的修建了,這些永固水渠能有效防止灌溉用水滲漏,上面再覆蓋上木板的話,還能防止一些蒸發,絕對是此地必不可少的設施。
“南鐵公司在此開展了堪稱史詩級的環境改造活動…”購買了南鐵公司一千元債券的黎達彥想了想,決定為自己的這片紀實采訪加點料,為南鐵公司吹噓一番:“這批新移民到來后,將在南鐵公司的安排下,與此地近兩千名舊定居者一起,沿興南河兩岸修建起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田間灌溉系統。區別于本土大水漫灌的粗放灌溉方式,興南河一帶主要采取的是細流溝灌,甚至在一些地區采用管道滴灌的措施,千方百計地提高淡水的利用率,做到精量灌水、科學灌水。”
當然,修建灌溉水渠是一項驚人的工程,憑興南港周邊這么些居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況且南鐵公司財政緊張,允諾的二十五萬元投資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撥下來呢,錢不下來,水渠所需的海量磚頭、石塊、石灰、水泥、木板從何而來?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些材料都很齊全,那么興南港碼頭還有大量基建項目需要完成,更別提目前已經開始動工的兩洋鐵路,這更是一個吸引勞動力的巨大深坑。
因此,要想完成這些基建工程,還是得靠南鐵護路隊官兵們的努力,即看他們能從拉普拉塔地區捕獲多少克蘭迪奴工回來。另外也得看南非那里,目前常開勝統率的南非地方軍隊已經在高達堡設立了剿匪司令部,準備出動大軍到小卡魯高原上“剿匪”,以捕獲更多的黑人奴隸送到南巴塔哥尼亞地區,供南鐵公司驅使——這件事,可是陸軍部的幾位元老們一致打招呼才得以促成的。
不過,難道水利設施不行就能難倒我們智慧勤勞的明人移民么?這些明人移民在定居的第一天起,就開始了對分配給自己土地的改造過程,他們起早貪黑,跑很遠的路到河床內去挖松軟肥沃的淤泥(近處的河床淤泥已被先來者挖了七七八八),然后再挑回自家地里,主動性比那些意大利、立窩尼亞定居者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在搬運淤泥肥田的同時,他們還沿著興南公路去尋找水草豐美的沙洲地區,從那里割了大捆大捆的干草回來。而為了弄到這些干草,他們往往要在沙漠邊緣行走好幾天,克服饑渴交加的困難,帶回牲畜急需的飼料。而在驚心照料下,分配給他們的安達盧西亞黑牛很快就從瘦骨嶙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據黎達彥觀察,明人飼養的牲畜雖然喂養時間短,但往往比那些相對自由散漫的意大利移民飼養的要好,一頭頭膘肥體壯的,讓那些歐洲移民們看了面紅耳赤,干日常農活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再多偷懶了。
毫無疑問,這批來自大明山東的“殖民者”們對自己腳下這片土地的貧瘠與荒涼是很失望的。但他們沒有絕望,而是憑借自己的滿腔熱忱,準備一點點將這片荒涼的土地建設成美麗的荒漠綠洲。
“南鐵公司在此開展了堪稱史詩級的環境改造活動…”購買了南鐵公司一千元債券的黎達彥想了想,決定為自己的這片紀實采訪加點料,為南鐵公司吹噓一番:“這批新移民到來后,將在南鐵公司的安排下,與此地近兩千名舊定居者一起,沿興南河兩岸修建起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田間灌溉系統。區別于本土大水漫灌的粗放灌溉方式,興南河一帶主要采取的是細流溝灌,甚至在一些地區采用管道滴灌的措施,千方百計地提高淡水的利用率,做到精量灌水、科學灌水。”
當然,修建灌溉水渠是一項驚人的工程,憑興南港周邊這么些居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況且南鐵公司財政緊張,允諾的二十五萬元投資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撥下來呢,錢不下來,水渠所需的海量磚頭、石塊、石灰、水泥、木板從何而來?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些材料都很齊全,那么興南港碼頭還有大量基建項目需要完成,更別提目前已經開始動工的兩洋鐵路,這更是一個吸引勞動力的巨大深坑。
因此,要想完成這些基建工程,還是得靠南鐵護路隊官兵們的努力,即看他們能從拉普拉塔地區捕獲多少克蘭迪奴工回來。另外也得看南非那里,目前常開勝統率的南非地方軍隊已經在高達堡設立了剿匪司令部,準備出動大軍到小卡魯高原上“剿匪”,以捕獲更多的黑人奴隸送到南巴塔哥尼亞地區,供南鐵公司驅使——這件事,可是陸軍部的幾位元老們一致打招呼才得以促成的。
不過,難道水利設施不行就能難倒我們智慧勤勞的明人移民么?這些明人移民在定居的第一天起,就開始了對分配給自己土地的改造過程,他們起早貪黑,跑很遠的路到河床內去挖松軟肥沃的淤泥(近處的河床淤泥已被先來者挖了七七八八),然后再挑回自家地里,主動性比那些意大利、立窩尼亞定居者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在搬運淤泥肥田的同時,他們還沿著興南公路去尋找水草豐美的沙洲地區,從那里割了大捆大捆的干草回來。而為了弄到這些干草,他們往往要在沙漠邊緣行走好幾天,克服饑渴交加的困難,帶回牲畜急需的飼料。而在驚心照料下,分配給他們的安達盧西亞黑牛很快就從瘦骨嶙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而在驚心照料下,分配給他們的安達盧西亞黑牛很快就從瘦骨嶙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而在驚心照料下,分配給他們的安達盧西亞黑牛很快就從瘦骨嶙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