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羊毛還是賣羊,這是一個選擇題,但很多時候人們并沒有選擇的余地,此時的李昂便是如此,他也是實在沒轍了才會向這邊伸手拿錢,“大家多年的朋友了,我不妨在這里跟你交個底,我的安穩日子過不了多久了,最早明天,最遲明年,就會有消息下來。●⌒,”
“你是說上面的人想動一動你?”王休捏住下巴,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值得人家動的,只是到了三十歲這個坎兒而已。”李昂的神情頗為無奈,往上指了指,“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家里的問題。”
“今時不同往日,你那邊若是吃緊,咱們把和平飯店完全盤出去也不是不行,反正酒店是你的,我也不心疼。”和平飯店確實是個下金蛋的大白鵝,但是若連命都沒了,要這下金蛋的大白鵝也沒用,基于這個觀點,似乎把酒店賣了也沒什么不妥。
“你傻啊,要是我忽然把和平飯店盤給別人了,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這兒出了問題么,到時候賣不出價兒來還在其次,別的地方被二奶卡了我上哪兒哭去。”李昂立馬否決了王休的餿主意,他才不會做那種蠢事,“你在這兒管著酒店,狐朋狗友應該不少,去多找幾個二世祖騙他們融資進來,然后做做賬給他們點小甜頭就行了,錢我先挪走他用。”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要是萬一被發現了,可是很得罪人的。”王休不無擔心地道。
“我敢得罪他們,他們敢得罪我嗎?”李昂這時候霸氣外露。
“就因為你身上的這股王八之氣,我才這么心甘情愿地做你胯下的吹…走狗。”王休露出個諂媚的笑容,故意在李昂面前搞怪。
“你就別在這兒貧嘴了,有這閑功夫耍寶還不如去做點正事,錢的話越快到位越好,這次我可全都靠你了。”李昂站起來,拍拍王休的胳膊,“啥也別說了。先轉十億給我,我先在這里淘換點東西再說。”
離開了和平飯店的執行總裁辦公室,都是一言不發,找到了玩得正酣暢的雷騰等人。她也沒有開口,一直等到北城去開了輛車來,所有人都上了車,她才說起了心中的不妥,“咱們今天不是去查賬的嗎?”
“有什么好查的。你當王休是個白癡嗎,明知我要去查他,還傻乎乎地把有問題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李昂半躺在車座椅上,伸了一個懶腰,“我這次特意帶著你們在娛樂區的外圍下車,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到和平飯店門口,而我進他的辦公室前卻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走出來…嘖嘖嘖。”
“您是說,這是他在演戲給我們看?”這才明白為什么李昂說是去查賬,卻從頭到尾沒有提賬目的事情。正如同想要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很難,對于一個在演戲的人來說。讓他自爆問題也不太現實,所以真的查起來確實是浪費時間。
“當然是演的,王休那小子我還不了解么,十分鐘就完事兒了的夯貨,玩什么花樣能用得了半個小時?”李昂面帶不屑,他故意下車走動,就是宣告自己的到來,想以此試探各方的反應,這散步花的半個小時就是給各方準備的時間,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李昂很難看出破綻來。但那些家伙能有那城府什么都不做嗎?
“十分鐘,為什么你了解得這么清楚,難道說你們兩個人曾經一起…是人生三大鐵(不知道的請自行百度)?”娜娜促狹地笑了起來。
“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李昂擺擺手,他可沒有跟王休一起出去消費過。頂多就是一起去做個按摩什么的。
身為李昂的副官并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她還在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么看的話也太奇怪了,那個叫王休的明知道您能看得出來他是在演戲,可為什么還要堅持這樣做無用功呢?”
“他要表演的不是一個只知道在辦公室里玩秘書的低能兒,而是想表演一個心里對我有算計但算計又不夠深的低能兒。不管是哪一種,扮演低能兒都是為了降低別人的戒心,說明了他對我還有金錢以外的圖謀。”李昂打開了自己的通訊器,上面顯示十億光晨幣已經到賬了,他要錢很有技巧,正壓著和平飯店的運營極限,不管王休想要的東西是什么,都要比整個和平飯店更有價值。
“這么說他是個敵人,而不是你的朋友?”娜娜挑了挑眉毛。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李昂聳聳肩,用詠嘆調下了結論,“啊,真是個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那么我們現在去哪里,購物嗎?”盡管十億算不上什么巨款,但也是一大筆錢了,而女人們在面對這樣一大筆錢時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想到購物,不管娜娜說話的時候有多爺們,內心深處始終都是個女人。
“現在是真的要去找點樂子了,享受一把速度與激情吧。”李昂給開車的北城發了一個坐標,然后就閉目養神了。
在娛樂區的上層,是安東都護府的競技區域,這種按功能劃分區域的風格有點像遠古時期的條坊制,大大節省了這座太空都市在建造之初的設計成本,以及人們的出行費用。競技區的中央有三座超大的競技場顯得非常扎眼,光在尺寸上就遠超旁邊的其他建筑,其余設施等更不用說,而李昂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之一的光路競技場。
李昂通報了姓名之后便被引入了競技場看臺最高處的包廂,包廂里只有兩個人,一坐一立,盯著賽場上的賽況。
“李昂,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往我這兒跑,不過我怎么聽說,你是先去了王休那里才過來的呢。”梁月起身抱了李昂一把,那感覺就像是親兄弟一樣,“算算時間已經兩年了,人人都說你變化大,我倒是沒看出來。”
“月哥,口袋里要是沒有點錢,我哪里敢往這里跑,先去王休那可是取錢的。”李昂掙開梁月的手,向他指了指身后的幾個人,讓他認一下幾個人的臉,“這些都是我的班底,你家大業大的,以后可要幫我照顧著一點。”
雷騰等人跟著李昂的時間都不短,娜娜也為他做事超過五年了,然而在他們去“前沿地帶”延州之前,這幾個人還沒有真正讓他認可,之外,其余諸人都是第一次跟他來見梁月。
梁月確實比李昂的家業大得多,首先光路競技場的規模就比和平飯店大了很多,而且還是他一個人的產業,不同于和平飯店那種合伙的模式;再看他身邊的人也很不同,那個面相和藹的老頭,怎么看怎么有一種里絕世高手的氣質。梁月本人是很會來事的,性格豪爽為人大度,朋友眾多門人如云,年紀比李昂只大了一歲,卻已經有了豪雄的氣象。
“你就是風花雪月的月?”娜娜一直覺得在哪兒聽過梁月這個名字,剛才不經意地瞥到了對方腰間的劍匣才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位是安東都護府大都護梁光的孫子,赫赫有名的劍道宗師。
光晨共和國尚武,因而劍客很多,其中高手數量不少,一些老怪物甚至有真正的通神手段,而常在外行走的巔峰人物則是風花雪月四大劍客,其中梁月的年紀最小,僅僅三十一歲。劍術超卓,身份高貴,這樣的人物自然是大家談論的話題中心,不過梁月為人還是比較低調的,比如來此之前娜娜就不知道光路競技場是對方的產業。
“虛名,都是虛名而已。”梁月不在意地揮手,他這不是謙虛客套,而是真的不在乎什么四大劍客的虛名。
“月哥你還是那么謙虛,不過今天既然來了,先玩上兩把再說,今天我可是帶了高手過來挑場子的。”李昂拍了一下娜娜的肩膀,臉上寫了“靠你了”三個大字,“你也看到這兒是做什么的了,先下去熱身一下,跑個幾圈適應賽道,你的黑騎士我已經提前讓人從船上拖到這里了。雷騰,你跟馬軍去幫娜娜看看她的飛行器。”
光路競技場是一個大型的競速賽場,比賽有好幾種模式,分別在不同的場地上進行,而最刺激的還是障礙賽。參賽者駕駛著各自的飛行器,在各種障礙間穿梭,在十米的距離以內經過一個個觸發點才能得分,漏掉一個點在成績上加一定的時間,再漏的話加時翻倍,最終到達終點后用時最短的人獲勝。
這個比賽的規則很簡單,甚至不限制動力等級,只要不用武器攻擊別人就可以,而人們對這種比賽的趨之若鶩就是因為它的無規則所帶來的火爆場面,碰撞和爆炸在這種比賽了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李昂手底下娜娜是這方面最有天賦的人,連他自己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加上她自己打造的黑騎士,面對尋常高手往往是以碾壓性的勝利收場。但即便如此,李昂出于保險起見,還是讓娜娜先去適應賽道,這障礙賽可不是鬧著玩的,梁月手下的能人異士比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