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眼淚太多

　　“三位歐尼很少見啊，居然真的在周末來音樂放送的現場？”林允兒其實是明知故問，她當然知道是誰有這么大魔力把三位周末就不見人的歐尼吸引到這里來，但是她剛在門口見到三位歐尼的時候還是驚訝了一下。

　　幾個規模較大的音樂娛樂公司都會鼓勵自己的練習生們到音樂放送的現場來感受氣氛，能學到不少公司課程里所沒有的東西，現場演唱更能體現功底也更考校舞臺表現力，只要用心感受，練習生們能從這些前輩們的舞臺中得到很大收獲。S.M作為韓國的歌謠界巨頭，每次音樂放送日都通過關系能拿到不少席位，還是比較靠前的位置，這些位置會交給表現好的練習生，既是學習又是放松。像SuperGirls計劃里的少女們都快要出道了，當然是表現很好，Jessica一申請就拿到了。

　　平時都是徐珠賢對這個比較積極，基本上只要學校那邊不緊張就會來看前輩們的現場，不但來看還帶著個本子寫寫畫畫和做課堂筆記一樣認真。林允兒和徐珠賢是同小區長大的好姐妹關系好得不得了，所以周末自己沒要緊事也會陪著徐珠賢來看看，但Jessica這個有著人群恐懼癥的人還是第一次到打歌現場來。

　　周末總是逛街的Jessica經常拉著Tiffany一起，所以Tiffany也沒怎么來過打歌現場，只有給自己同公司的前輩們加油她才來了幾回；金泰妍則是要回家，她的家還在全州，直到現在住了集體宿舍之后周末能才留在首爾的，所以她和Jessica一樣是初次來打歌現場。打歌現場的氣氛非常熱烈，根本沒有片刻安靜的時候，Jessica受到姐妹們的照顧得以坐在五個人的中間，左邊是徐珠賢和林允兒，右邊是金泰妍和Tiffany，這樣她就和人群稍微間隔開了一點。怎么等李經明都不出現，Jessica的心里已經開始有點煩悶了，按說李經明這樣一個赤果果的新人彩排順序肯定在前面，但是吃過午飯就來了的Jessica等了兩個小時候沒等到他出現。周三晚上回來后李經明就打了電話給宋石宰讓他安排打歌的行程，還跟老媽說了這個事，一切都是緊鑼密鼓安排的，而Jessica幾乎每隔兩天就要給李經明打個電話，正好也打電話過來，李經明也沒有瞞著她，直接說了要打歌的事情。Jessica當時什么表現也沒有其實記在了手機備忘錄里，為什么不記在心里？因為記在心里她總是會忘記…

　　破天荒地主動申請了去周末打歌現場的Jessica還被主管練習生的崔浩萊狠狠表揚了一番，Jessica是因為害怕人群畏懼鏡頭而延遲出道的，這個在S.M公司里完全不是秘密，可是現在又一次出道在即，Jessica居然準備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主動要求到人多的音樂放送現場去向前輩學習，這實在讓崔浩萊有點感動，孩子長大了就是懂事。作為看著這些孩子們從小進到公司里來辛苦訓練的練習生主管，崔浩萊又不是木頭人，不可能對這些孩子們沒有感情，而且他自己當年也為了成為藝人而努力過有著自己的一份回憶，所以他對這些孩子們也格外照顧。現在Jessica的“挑戰自我”讓他生出了許多感慨，不但準了Jessica周五的這一天假還鼓勵道：“有夢就去追吧，加油西卡！”

　　徐珠賢和林允兒經常去打歌現場崔浩萊是知道的，上午他照常批了兩個二人的假，可是Tiffany和金泰妍兩個人怎么回事？快要出道的總是有不少特權，崔浩萊沒有多問就準了這她們的假，發入場憑證（并非門票）的時候還勉勵了幾句。Tiffany是李經明的粉絲，從Jessica那里得知了李經明要打歌的消息當即就激動得在宿舍里大喊大叫，又被“鷹眼”大媽給教訓了一頓才安生，而她抑制不住想分享的心情把這個消息給放在了李經明的官方粉絲俱樂部上，弄得比LAD娛樂的公告還快了一步。Tiffany“內部人員”的身份已經在粉絲們中間得到了認可，“我是LAD娛樂公司那小誰的親姐姐”Tiffany是這么解釋的。

　　難道是早上就彩排過了？Jessica實在不是有耐心的性格，幾次把手機拿起來又放了回去，最終忍住了給李經明發短信的沖動，她準備最后散場的時候再給李經明發短信，算是一個驚喜，要是現在發了還有什么驚喜可言。無聊的Jessica開始左顧右盼，她們這里的位置靠很前，是身為S.M公司練習生的福利，但奇怪的是李經明的Lighters居然就在她們身后，看著后面這一片金光閃閃Jessica不解了，這不是有潛規則的嗎，怎么李經明的粉絲坐得這么靠前？

　　打歌現場的座位安排自然是有潛規則的，人氣高輩分大和有后臺的藝人們不但在演唱的出場順序上能占到便宜，他們的粉絲方陣所處的位置也將更為靠前，席位也會更多。李經明論輩分，估計是全場最小的，論人氣確實很高，但是最有可能的是后臺強硬，Jessica想了想也釋然了，那家伙神神秘秘的還很有錢，家里有點能量不足為奇。聽著身后那些小女生和大女人們議論著李經明，時不時地贊嘆兩句，Jessica的感覺很奇怪，她覺得很欣慰很開心，比自己在唱功課上受表揚還開心，可是同時她又覺得有點酸酸的，男人只要做了藝人就不會再單純地屬于某一個人，而是屬于所有喜歡他愛他的人。

　　“哦，經明OPPA的順序這么靠后。”Tiffany的一聲驚呼把Jessica從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來，還沒來得及朝臺上看一眼，Jessica就被身后的歡呼聲嚇了一跳，正好是李經明朝著這邊鞠躬，好像是一陣風吹過火堆，Lighters直接燃了。

　　抱著一把吉他的李經明看著有點樸素，和之前那些華麗麗的藝人們完全不像一個世界一個時代的人，但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把人目光牢牢抓住的魔力，不光Lighters，就連其他藝人的粉絲也都盯著他看。等全場安靜，燈光暗淡下來之后，李經明于舞臺上孤獨地坐，只有一束光從上面打下來把他和無邊的黑暗隔開，此刻的他像是枯夜里唯一的燭火，搖曳擺動，弱不禁風，卻吸引著別人不斷地想要靠近他，想要保護他，光是看上那么一眼就已經把心揪緊。

　　默場了，這是在打歌節目里幾乎沒有過的景象，這不是一種抵制行為，而是一種禮節，一般在音樂會或者演奏會上才會出現，觀眾為了讓表演的人將音樂完美地展現而自發地保持安靜。直到李經明站起身向觀眾們鞠躬致謝，全場的觀眾們才開始鼓掌歡呼，尤其是Lighters瘋狂地叫著李經明的名字。

　　雖然只是彩排，但是李經明的現場已經征服了許多現場觀眾，越是簡單的歌，越是簡單的舞臺越是難以出彩，李經明不但出彩了還是相當出彩。在李經明那因為沒能得到踩前輩炫背景的機會而格外遺憾的歌聲里，許多人流淚了，這其中就包括Tiffany。Tiffany對自己有一句評價：就是眼淚太多。此時她又開始淚水泛濫了，抓著旁邊金泰妍的手道：“真的好感人啊。”

　　“這是電視劇嗎，你又哭什么？”金泰妍對這個親故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起看電視劇的時候她沒少見Tiffany流淚。。

　　Tiffany平時在電視劇上的花銷很大，雖然宿舍里也有電視機，不過那是公共的電視機，不可能全都按照她們的意愿播放節目，還有其他人也要看的，所以Tiffany平時喜歡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看電視劇。韓國的網站上播放正版電視劇都是收費的，便宜的一集只要五百韓元，貴的也不過一千出頭就能買一集，可是架不住Tiffany是狂熱愛好者，空閑的時候一天看個十集都是常事，每個月零零碎碎的費用加在一起就有好幾萬韓元，這對于一個練習生來說已經是不少錢了。

　　金泰妍拍拍這個有著“虐心劇愛好者”稱號的萌帕尼的后背，“怎么還哭。”這哭起來沒停了。Jessica抿著嘴，她想起了自己拍MV的那天，想起了自己從后面擁住李經明的感覺，看似面無表情的她心里的波浪卻一下一下地沖刷著心墻。

　　“李經明前輩的唱功很強呢，這樣的舞臺純粹靠個人的實力來征服觀眾，幾乎沒有其他的憑借，要比那些動感的舞臺還難把握，雖然沒有舞蹈沒有表演可是這個舞臺依然豐滿…”徐珠賢每回高興的時候就會自動進入Rap模式，現在她就一邊在自己的本子上寫著筆記一邊不停地說著自己的想法，林允兒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早習慣了，咧著嘴就當徐珠賢在念經了。

　　李經明前輩很厲害啊，而且據說還燒得一手好菜，林允兒面對別的都還行可是遇到美食就受不了誘惑了，在Tiffany這個“移動中的廣播站”不計報酬的宣傳下，幾個小姐妹都知道了Jessica的男朋友就是李經明前輩，而且這個前輩還燒的一手好菜，至于李經明很有錢之類的話Tiffany可沒說，雖然對于分享小秘密這件小事有固執的愛好，她也知道什么可以說什么不能說。一定要在今晚吃李經明前輩一頓，怎么說自己也到現場加油來了，林允兒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到時候纏著Jessica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