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墨傲,李莽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此表現讓不少人心中凜然。
這炎黃門主并沒有表面上那般人畜無害。
就連殺人如麻的老魔頭這時候也輕輕一揚眉頭,李莽的鎮定讓他感覺不好。殺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在場的每一個人殺過人,尤其是他們蚩尤魔族,那個不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卻沒有幾個能夠做到像李莽這般心如止水。
這不是一種習慣,而是修為突破到特定境界后的本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此言不是說天地圣人多么壞,只是他們已經達到一個視萬物為同等的思想境界,不會插手干擾天地之規則,一切都順其自然。
這就是天道。
當然,李莽離這樣的境界還相差太遠太遠,但也已經隱約觸摸到‘道’之境界,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如不出意外,將會成長到可怕的境界。
“此子當誅!”老魔頭心中誕生了這樣一個強烈的念頭。
李莽并不清楚老魔頭心中的變化,就算知道也不以為然,此刻他正在制服手中的魔邪劍。墨傲已死,魔邪劍重新變成無主之物,它不甘愿被李莽擒拿,于是苦苦掙扎。
李莽將之宿主殺死,并且是修仙中人,與它屬性相反,就好像是八字不合。當然掙扎。
“哼!”李莽一聲冷哼,手中閃過一道靈氣,然后徑直打在魔邪劍上。原本掙扎不止的魔邪劍馬上消停起來。這是封印術,李莽如今的修煉已經達到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境界,封印一把無主的魔劍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將之封印之后,李莽隨手就收進了青龍戒中,這等魔物,還是不要留著禍害人間的為好。
“你…”老魔頭看到這一幕欲想阻止,但很快就想到。這小子已是將死之人,他要回魔邪劍又何須急于一時?接下來還有更為刺激的游戲要玩呢!
于是他又將目光看向身邊的魔王,眼神閃爍了幾下。昨天他給魔法服下了毒酒。其之修為已經被壓制。但見識到李莽的實力,他發現自己簡直多此一舉。
“這里有一顆補氣丹藥,你可不要再給蚩尤丟臉。”老魔頭也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枚黑漆漆的小藥丸,給魔王遞了過去。
“…多謝殿下恩賜!”魔王一愣之后喜不自禁的接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扔進嘴里吞了下去。狗屁的補氣丹藥。明明就是解藥,不過體內迅速恢復的實力讓他安心不少,難得沒有去記恨老魔頭,眼下他還有一個首要的大敵。
不知情的蚩尤大臣看得一愣一愣,這兩人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好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就在他們困惑間,魔王已經來到李莽的對面。看著這年輕人,他心中感觸頗多。
剛開始的不屑一顧。連正眼都不愿多看李莽一眼;然后發展成合作關系,開始平起平坐;而就在剛剛。在看李莽與墨傲對戰的時候,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李莽產生忌憚的想法。
上一次兩人交手還是在鬼湖,他們為了林薇大打出手,當時不分勝負,但那時主要是因為魔王身負重傷。如今一年多過去,他的傷勢已經盡數恢復,但再次面對李莽他反而更為忌憚。
尤其是剛才體內中毒實力大打折扣的時候,他甚至有了恐懼,這是魔王已經很久以前就沒有的情緒。哪怕面對老魔頭,他也能表現平靜,因為老魔頭贏他是理所應當,但他不能接受被李莽擊敗,何況從李莽剛才的手段來看,一帶被他找到機會,絕對會毫不留情就對他下殺手。
“炎黃門主,我是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是很可笑,一個魔頭居然要我信守承諾,你說好不好笑?”李莽并不隱瞞自己的卑鄙。兩人的關系雖美為合作,但更不如說是相互利用,歸根結底的,之間還是死敵,只要找到機會,誰都愿意狠狠的將對方踩上兩腳,他是這樣,魔王亦然,只是他先當了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而已。
“你們所謂的正道人士向來信守承諾。”魔王在給自己辯解。
“那看來我并不適合正道。”李莽難得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見他這樣,魔王的眼皮輕輕的跳了幾下。他發現,李莽面對他的時候,和面對墨傲時是完全一樣的,這是一種根本不把他當對手的姿態。
憤怒,同時又驚疑不定。其實他有研究過李莽,知道對方雖然驕傲,但并非自大的人,難道說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對方的境界就已經來到他這樣的高度?
怎么可能!
魔王連忙否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使用什么秘術強行把實力提高上去,但這是明智人都不會選的途徑,李莽更是不蠢…
等等!
魔王的心徒然停頓,驚駭的看著李莽的臉,準確是看他那蒼白的臉色。
“你用秘術強行將自己的境界提高?”魔王忍不住驚問,其實他的口氣已經有七分的確定,僅有三分懷疑。
之所以能有七分確定,是李莽的臉色把答案告知他的,蒼白無血色、略顯病態,加上他那可怕的實力,一切證據都指向這點。
至于李莽不顧一切這樣做的理由,那同樣不難猜想,老魔頭的威脅就好像一把利劍高懸頭上,他迫不得已才冒險使用秘術將自己的修為提高。這樣做雖然會有太多的弊端,但與生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是了,一切都是這樣,雖然李莽只是笑笑而不回答,但魔王已經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這讓他目光有些凝重。
不管這樣做會有什么弊端,這與他無關,李莽的實力是怎么來的對他而言實在無關緊要。眼下他需要重新掂量李莽的實力,堂堂一代魔王若是這樣隕落,傳揚出去絕對會是一個笑話,就算下到地府,他也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