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夢醒
“爺爺你這是做什么？”秦小衿嗔道。今天晚上，從見到于飛的那一刻起，秦延就顯得非常的反常。
秦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辦法，麻醉的手術失敗，所以我只能人工物理麻醉一下了。”
秦延舉了舉打暈于飛的手臂，有些無奈的說道。
仿佛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于飛從來都沒有想過“夢”原來可以如此真實，如此的連續。當夢醒的那一刻，所有夢中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一點都沒有忘記。
說來好笑，在夢中，他又變回了六七歲左右的年紀，那時候他還在上小學，品學皆優。突然有一天，他遇到了祖孫兩人。爺爺已經七八十歲了，而孫女只有四五歲，他們在護城河的邊上看著一個舊書攤。每天從早上都晚上，因為地方偏僻，舊書攤幾乎沒有人光顧。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愛上了舊書攤，每天都會去，甚至有時候逃學都要去。
看攤的爺爺給他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書籍，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是很懂，但是慢慢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一股熱流在身體中流走，非常的舒服。以往體育成績不怎么好的他，逐漸的變成了體育的優等生，在學校的一次運動會上，更是打破了他參加的所有體育項目的學校記錄。而且，學校的課程他幾乎不用學習，看了一遍書就全都會了。
這樣的rì子過了三年，一直到他十歲左右的時候。
看書攤的爺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他的頭上拍了三下，接著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他看到六七歲的孫女哭腫的雙眼。同時，他還在想：菩提老祖在孫悟空的頭上敲了三下，那是代表三更傳藝，為毛自己被敲了三下之后就要睡覺呢？
從此之后，祖孫兩人消失無蹤，再無音訊！
對了，他稱呼老人為老頭，而稱呼孫女為——小衿！
于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滿頭的汗水！
房中漆黑一片，老人、女孩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見了。于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他明白了，這些根本就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的，很有可能因為老頭的三巴掌而暫時失憶了。
這下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見到秦小衿會有一絲熟悉和親近的感覺！為什么見到秦延他也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他和他們祖孫倆曾經有過三年的相處！
“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老頭！”于飛順口說道。十多年前的老頭就是這樣，雖然常常是在河邊釣魚，但是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比如他看那本《抱樸子內篇》問問題的時候就是這樣。距離對老頭來說似乎根本就不是問題。
適應了黑暗的于飛這才發現看書攤的老頭就坐在自己旁邊不遠的地方，他的面容依稀可辨，只不過是比十多年前變老了一些而已。
而在他的旁邊則是美麗動人的秦小衿，相比于十多年前的小女孩，她的變化顯得有些太大了些。此時，她的面上帶著一絲焦急，一絲期盼，yù言又止。
“看來手術很成功，你已經記起以前的事情了。”秦延從于飛“老頭”的稱呼中知道于飛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于飛的腦中亂成一片，剛剛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但是想想也是，連混沌之氣這種東西都存在，那么還有什么不可理解，不能接受的呢？
“剛才我夢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對嗎？”于飛逐漸冷靜下來，看著秦延問道。
于飛如此之快的反應能力讓秦延很驚訝！在他想來，驟然碰到這種事情，人一般會難以接受，甚至會暴走，發狂。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于飛有發狂的跡象，他就會打暈他，讓他再次進入夢鄉。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于飛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這種領悟和接受能力已經不是可以用天賦來形容的了。秦延甚至覺得說于飛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似乎并不準確，而有些委屈他了。
“不錯。”秦延點了點頭：“是我封存了你的記憶，剛剛，我又把它打開了而已。”
秦延打開自己下的封印，而且是被破壞殆盡的封印當然是輕松之極的事情。但是剛剛整個過程卻持續了幾個小時！并非是秦延自己忘記了怎么解開封印，而是他還想解開京都人頭蓋骨化石中的混沌之氣自我設置的封印！那個封印的能量雖大，但是手法非常拙劣，所以秦延認為只要經過自己的引導，應該會把這些封印解開。
這其中當然存著秦延幾分爭強好勝的心。畢竟他認為是這個“人”解開了自己的封印，來而不往非禮也，自己當然也要解開他的封印。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想的并不準確，雖然這個“人”的封印手法顯得非常拙劣，但是就因為其拙劣，反而讓秦延的各種靈巧在它面前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唯有以力破力才能打開封印，而頭蓋骨化石中的混沌之氣實在是太渾厚了，即便是秦延都遠遠的不及。最終只得作罷。
“既然當初已經封存，那現在為什么又要解開呢？”于飛淡淡的問道。他的態度和秦延、秦小衿預料的完全不同。
在他們想來，恢復了記憶的于飛見到他們會感到親切、溫馨，甚至還有可能有一場抱頭痛哭的歡聚好戲。
但是這些意料之中的情景都沒有存在。于飛的態度冷靜的可怕，或者說冷淡更恰當一些。為什么？難道說這三年的相處，于飛一點都不懷念，反而心懷怨恨嗎？
這個問題也讓秦延有些張口結舌。和秦小衿不同，秦延給于飛解開封印是有目的。
當初封印記憶是擔心于飛的安全，現在給他解開封印并不是說他已經安全，而是因為秦延想讓于飛去參加一次兇險已極的比試。在這場比試中，于飛生還的幾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也許這才是于飛最大的生死考驗吧！
只是這樣的理由還是讓他難以啟齒。
于飛似乎也并沒有等候他回答意思，而是轉向秦小衿，微微一笑說道：“小衿，當初你接近我就是因為我們當初三年的相處吧？”
于飛的話說的并不清楚，但是秦小衿卻聽懂了。于飛的笑在她的眼中顯得有一些傷感。
說實話，對于秦小衿，于飛是動了感情的。如果不是因為在揚城和徐嬌嬌發生了關系，于飛都打算回到京都之后向秦小衿表白的。他也感覺到秦小衿應該也是喜歡他的，特別是經歷了燕山之中的生死，兩人的關系更是近了一步。
但是恢復的記憶讓于飛認為秦小衿接近他并不是喜歡他，而是純屬要找回當初相處的感覺。這讓于飛心生哀傷。
秦小衿眼圈一紅，她無力的搖了搖頭，卻無法否認。因為她當初接近于飛確實是想找回當初被呵護被疼愛的感覺。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她對于飛的感覺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簡單的兄妹之情，而是有了情侶之間的愛！
當然這些話她一時之間也難以說出口，唯有默然以對。
于飛又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和秦小衿的情感只不過是可笑的一廂情愿罷了。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老頭子也不想瞞你。”秦延長嘆一聲說道。作為逍遙門的掌門人，他還不屑于的對一個年輕人撒謊。
“十多年前，封印你的記憶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因為你一生命運多舛，這份記憶連同逍遙訣會讓你的命運更加的坎坷。而今天，解開你的封印，則是希望你能幫我完成一件事情。”
秦延直言說道。
“爺爺！”秦小衿沒有想到原來秦延的目的并不如自己一樣單純。
“小衿，你還是先聽老頭說完吧。”于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