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XZ,有些藥品是必備的,比如治療頭痛的百服寧、抑制高原反應的高原安、紅頂天及西洋參含片等等,至于感冒沖劑、瀉立停之類的藥品,齊躍也準備了不少,最后光是藥品就有一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于飛是去XZ賣藥的呢。
進藏的路線很多,但最快的莫過于乘坐飛機了。雖然剛剛買了個房子,又盤了個店鋪花掉了一百多萬,但是宣德蟋蟀罐賣出了三百八十萬的高價,現在于飛的身家已經小一千萬了,倒也沒有必要省一張機票錢。
寧都沒有直達拉薩的航班,于飛只能先去SH浦東機場轉機。
到達拉薩貢嘎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四十了,飛機晚點了近一個小時。
一下飛機,于飛不由慶幸把那件羽絨服帶了過來。6月份,寧都的溫度已經達到了30多攝氏度,但是在拉薩最低的溫度只有5、6度,這讓于飛頗感適應不了。
而坐飛機來拉薩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很好地適應高原的氣候變化。雖然于飛一直自詡身體很棒,但是下飛機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些頭暈。
出了機場,于飛看到接機的人群中,一個人正舉著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板。
舉牌子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的身材,偏瘦,皮膚黝黑,在陽光下更是透著亮光,眼睛很大,臉上帶著兩片高原紅。
于飛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說:“你好,我是于飛。”
男人有些遲疑地伸出手和于飛握在一起說:“你就是于飛?”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于老板這么年輕。我是格桑。”
在格桑的心中,于飛確實太年輕了,雖然藏族的男子大多在年齡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闖生活,但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表情溫和中微微帶著點羞澀,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縱橫商場的冷靜與果敢。
“還好,年輕沒有罪。格桑大哥,你也別叫什么于老板了,叫我于飛就行。”于飛說。
于飛的直率、隨和讓格桑對他的好感大增。不由咧嘴說:“好,那我就托個大,就叫你于飛了,還沒有吃飯吧。”格桑對于內地的商人本來沒有多少好感的,特別是曾經的老劉店主,說什么話都要繞幾個彎,害得格桑簡單的腦袋總是要轉好幾分鐘才明白他想說什么。
格桑這么一說,于飛還真感到有些餓了,從早上七點多上飛機到下午三點多,早餐和午餐都是在飛機上吃的,那個炒面的味道實在很一般,弄的于飛也沒有什么食欲。
“別說,我還真餓了。”于飛笑著說,肚子也恰到好處地發生咕咕的叫聲。
“哈哈。”格桑爽朗地一笑說:“走,今天格桑讓你嘗嘗地道的藏菜。”
格桑的車是BJ牌的2020,這車雖然也是越野車,看起來很威武,價格卻很便宜,也就五六萬的樣子,不過這車低轉速大扭距,只能以80公里的時速行駛,而且沒有空調。
于飛的頭還有些暈,格桑讓他躺一會。于飛聽話的靠在座椅上,用右手捏了捏頭,卻驚訝的發現在混沌之氣進入腦袋之中,剛才的頭暈竟然很快消失了,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右手不僅能緩解疲勞,還能驅除高原反應,這對于飛來說是個意外的收獲。
格桑并沒有帶于飛去拉薩城中的餐館,而是直接將他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家。
藏族人是非常好客的,招待貴客的方式是家宴。
格桑原本是想帶于飛去當地的餐館用餐的,卻沒有想到于飛說話對了他的脾氣,所以直接把他帶到了家里。
“白瑪,把家里最好的牛羊肉都拿出來,今天我要和于飛兄弟喝個痛快。”白瑪是格桑的妻子,在藏語里是蓮花的意思。
格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多吉七八歲,小兒子平措五六歲,和格桑有七八分的相像,不過也說不準,反正在于飛的眼中藏族人都差不多。好在于飛早有準備,給他們帶了兩把玩具槍,把兩個孩子樂得直跳。
傳統藏菜以煮、炸為主,很少是炒的,因此海拔太高,炒菜一般炒不熟。
為了招待于飛,格桑確實是下了功夫,什么蒸牛舌、爆燜羊羔肉讓于飛大快朵頤,不過也有于飛吃不慣的。比如有一道叫久瑪的菜,差點讓于飛吐了出來。據格桑介紹,久瑪也叫“血腸”,是將剛宰殺的牛、羊的血加入糌粑和鹽、野蔥,攪拌后再灌入洗干凈的牛、羊腸子里,放進鍋里用水煮熟的。在當地是非常受歡迎的菜,但是于飛沒那個福氣享用,吃了一筷之后,無論格桑怎么勸,都不愿意再嘗了。
格桑見于飛并沒有多少高原反應,便拿出了自家釀造的青稞酒和于飛喝了起來。
藏族人的酒量很大,于飛也不差,兩個人就用兩個小碗喝得不亦樂乎。青稞酒度數不高,后勁卻很大,到后來于飛都不知道是怎么上床睡覺的。
此時,在拉薩的一個賓館中,董子韻正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哼哼呢。她和冷雨霏兩人昨天就乘飛機到達拉薩了。雖然兩人之前也聽說XZ海拔高,可能會有高原反應,但是董子韻自恃身體好,根本就不在意。一下飛機看到與寧都完全迥異的藍天白云,董子韻激動得大喊大叫,不一會兒功夫便受不了了,還是冷雨霏把她扶到了機場的急救中心吸了一個多小時的氧氣,這才沒有出事。
不過兩人的游玩計劃卻全泡湯了。整整在賓館中躺了一天,董子韻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子韻,來喝點粥吧。”冷雨霏端著一碗碎肉煮的粥吹了吹喂給子韻。
董子韻搖了搖頭,“我不想吃,沒有胃口。沒有想到你沒事,我反而躺下了,真是沒天理了。”
“你呀,讓你不要大喊大叫,你偏不聽。”冷雨霏說:“不過急救站的人說了,你這樣的情況也屬正常,休息兩天也就好了。”
董子韻哭笑不得地說:“來拉薩一天了,竟然連個門都沒出,好像我到這就是為了住賓館似的!連個澡都不讓洗。”
藏區的水很珍貴,而且天氣冷,洗澡容易感冒,在高原地區感冒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這個道理兩個人都懂,不過讓兩個姑娘幾天不洗澡實在有些難為她們。
“好了好了,你少說幾句吧。好好休息。也許明天就能好了。”冷雨霏看董子韻吃完了粥,便把她的枕頭放下來。
自己卻抱著畫板走到窗口畫夕陽下的拉薩城。
一輛汽車從窗下經過,雖然一閃而過,但是冷雨霏卻覺得車中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不由咦了一聲。
“怎么了?”吃了飯精神好了一點的董子韻問。
“我好想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得了吧,大小姐你別犯花癡了,這里是拉薩,不是京都,你以為你相知遍天下呢。”董子韻的身體已經比昨天好了不少,也有力氣和冷雨霏開玩笑了。
“也是。”冷雨霏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用畫筆記錄著拉薩的圣潔與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