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三知道這執蓮童子的主人是于飛,便好奇的問于飛:“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這玉小哥是從何處得來?”
收藏的人都知道,每一件古董背后都有一個故事,特別是這件執蓮童子,竟然采用了如此高超的掩藏手法,它所經歷的一切也必將更加曲折,背后的歷史與經歷也必會讓人動容。所以黃永三才有此一問。
看著黃永三希冀的眼神,于飛不好意思的說:“黃老,這玉是我今天剛剛從天寧寺淘來的。”
黃永三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晴,竟然有人從天寧寺的地攤上淘到了陸子岡的作品?!如果之前有人這樣告訴他,他一定會嗤之以鼻的。
“不知道小哥花了多少錢?”在他看來,買到這玉肯定要天價了,不知道于飛年紀輕輕的哪來那么多錢。
于飛面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說:“一千塊。我當時還心疼了半天呢。”
黃永三發出了牙疼一般的聲音,他轉頭看了一眼董德昌。
董德昌點了點頭說:“確實只有一千塊。當時我也在旁邊。可笑我還認為于飛被攤主坑了呢!哪里想到轉眼間這價錢竟然翻了至少一萬倍。”
什么?于飛關心的是董德昌口中的價錢,不由問:“董叔您剛才說這個執蓮童子價錢至少會翻一萬倍?”一千塊的一萬倍,那不就是一千萬嗎?于飛有點傻了,一天之間自己竟然變成了千萬富翁?
黃永三點了點頭,執蓮童子隱藏的太好,竟然能瞞過董德昌的眼睛,難怪少有人識,最后流落到市井地攤之上。要知道董德昌是寧都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一雙眼睛就是他吃飯的家伙,其眼睛之“毒”比之那些古玩專家只強不弱。
連董德昌都看走眼的珍品,于飛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能在蕪雜之中一眼發現,難道他打出娘胎就入了此行?黃永三也知道一些世家的子弟,確實是從小訓練,年紀輕輕便有了過人的眼力。難道于飛便是其中之一?
黃永三問:“小于,你入行多久了?”黃永三改口稱呼于飛為“小于”倒是和董德昌的“小董”同等待遇了。
于飛愣了愣,如實回答:“這是我第一次買玉器。”
黃永三一口鮮血差一點沒有吐出來,第一次買玉器就買到了“子岡款”的執蓮童子!而且僅僅花了一千塊!這人比人真的是要氣死人呀,他感覺到自己這八十多年簡直是白活了。
他苦笑著說:“你干嘛那么誠實呢!?”
“啊?”于飛被黃永三話弄得一愣。
“黃老呀,相比于您,更郁悶的應該是我呀。我比小于先一步到了那個攤位,但卻是空入寶山,失之交臂呀。”董德昌搖了搖頭,微微嘆息地說:“你小子,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的運氣。在茶館中發現極品和田玉籽料的執蓮童子時,我就感嘆你運氣好,就憑這個材料就值數十萬;當我剛剛仔細看了它巧奪天工的刀法,我就知道我低估了它的價格,它起碼值一百萬。當看到子岡款的時候,我已經估不出它的價格了。你知道嗎?在去年的拍賣會上,七個帶有‘子岡款’的玉扳指拍出了四千三百六十萬的天價。所以這個執蓮童子最低的價值也要過千萬!”
于飛嘻嘻笑道:“董叔,你不是哄我玩的吧?”
董德昌怒道:“我哄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幫你聯系拍賣公司。”
“董叔,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么說我沒打眼?沒交學費?”
董德昌狠狠的打了自己三下說:“你沒打眼,是我這個老家伙打眼了。”
于飛連忙說:“董叔您這是干什么?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黃永三猶豫了一下說:“小于呀,如果你有心出讓的話,我愿出一千兩百萬,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割愛?”
黃永三作為揚城玉雕的泰山北斗,一千兩百萬對他來說并非拿不出來。
“小于呀,這個東西太貴重,在你這不安全,我勸你還是把它讓出來吧。”董德昌也勸道:“一千兩百萬不低了,就是送到拍賣公司最后恐怕也就是這個價格,交了手續費和稅恐怕還不到這個數。”
確實,以于飛這樣一個學生,帶著一個價值千萬的玉器確實很不安全,如果被人惦記或者不小心摔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千兩百萬對于現在的于飛來說確實是天文數字,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賣掉它,因為他還沒有弄清楚它為什么會讓自己的右手清涼和酥麻,那股淡淡的青色氣體又到底是什么,如果沒有弄清這些,他心里實在不踏實。這樣殺雞取卵的事,他不會做。
“黃老,我現在還不想賣掉它。如果有一天我想賣了,再來找您,您看這樣行嗎?”
“好吧。”黃永三無奈的說。雖然他很想得到子岡款的執蓮童子,可是也不會強買強賣。
辭別了黃永三,董德昌看著于飛隨身攜帶的行李箱,問道:“小于呀,你這是要去哪?”
當知道于飛是要去寧都的時候,正要趕回寧都的董德昌便邀他隨他的車一同回去。于飛看了看天色已晚,而揚城西站去寧都的最后一班車的發車時間是六點半,現在趕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便點頭答應了。
文軒開車,董德昌和于飛坐在后排。于飛趁機向董德昌請教古玩行的一些知識。因為投緣,董德昌也是傾囊相授。
一路上文軒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臉色不善。在師兄弟中,師傅是最寵他的,但是自打遇到這個叫于飛的小子之后,師傅對他的態度就變了,甚至幾次三番的呵斥他。這讓他對于飛生出了幾分敵意。
到寧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董德昌又邀請于飛到家里住下,但是于飛婉拒了,說是已經和同學約好了。董德昌也便沒有強求,給于飛留下了聯系方式,讓于飛空閑時常去坐坐。因為于飛沒有手機,更沒有固定的住處,因此也就沒有辦法給董德昌留下聯系方式。
要說同學,于飛在寧都也有幾個,不過都正在上學,而自己現在是無業游民,所以于飛也就沒有打算去打擾他們。與董德昌分別之后,便找了家快捷賓館安頓了下來。
中午的時候于飛在黃永三家蹭了一頓飯,但是因為牽掛著玉雕的事,只是胡亂吃了一些,現在早已經饑腸轆轆了,便將執蓮童子帶在身上出了賓館準備找個有特色的寧都小吃,好好的犒勞自己一下,畢竟,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成為千萬富翁,這心中也有了底氣不是?
一天之間變成了千萬富翁,這種喜悅在與董德昌在一起的時候還刻意壓抑著,但是當他一個人走在繁華的寧都街頭的時候卻感到一種暈乎乎的如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于飛掏出懷中的執蓮童子,真沒有想到這個小拇指大小的玉疙瘩竟然值一千兩百萬!以自己現在的高中文憑去找工作,即便是理想的話恐怕月薪最多不會超過2000元,這樣一算的話,自己要工作幾百年才能賺這么多錢!真多虧了右手啊,否則自己也發現不了藏得如此隱蔽的寶貝!
剛才在賓館里,他再一次摩挲了執蓮童子和玉蟬,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股清涼好像已經被右手吸收殆盡了,再也感受不到。迎著燈光,于飛仔細端詳了半天自己的右手,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他喜悅之中不由的又有些沮喪。
想到這里,于飛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呀!既然自己的右手能感應到古玉的存在,而古玉的價格又是如此之高,自己何不到古玩市場多淘幾塊古玉呢?這樣不僅能夠幫助自己揭開右手的秘密,還能夠大賺一筆,簡直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自己還真是個豬腦袋,實在太遲鈍了!于飛現在都有些弄不明白他當初是如何當上學生會主席的了。
夜晚的寧都要比揚城熱鬧許多,特別又值飯點,小吃攤把本就不寬的路擠得滿滿當當。騰騰的熱氣中飄逸出濃濃的飯香,誘得于飛愈發地覺得餓。
“老板,來一碗鴨血粉絲湯,兩籠蒸餃!”于飛最后還是決定先嘗一嘗寧都最有名的鴨血粉絲湯。
這是一家門面不大的小店,屋里的四張桌子都已經做滿了。店老板便在靠街的空地上又擺了幾張桌子。五月的天還不熱,清涼的晚風一吹更覺舒服。
于飛在外面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奔波了一天,他感覺腿腳微微發酸,不由翹左腳,一邊等一邊用手輕輕的揉捏。突然,他覺得一股涼氣順著自己的右手掌沁入了腳踝之中,之前的酸痛竟然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于飛驚疑的又捏了捏左腳,同樣如此!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發現早上那股淡淡的青色氣體再一次出現了,不過似乎變得更淡了,雖然若有若無,但是確確實實的存在!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間擁有了異能?如果不是感覺到消耗太快,于飛真考慮開個足療按摩店,不用學任何的技藝都能賺一筆!不過,聽說現在的足療按摩店似乎都不是真的靠按摩賺錢的。
于飛又看了看右手掌,卻驚訝的發現,剛才還若隱若現的青氣此時竟然又消失不見了。
這讓他想起了段譽的六脈神劍,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真讓人頭疼!
他一邊回想一邊模擬剛才釋放出青氣時候的感覺,似乎是這樣,又似乎是那樣。把手掌擺弄來擺弄去,可是青氣就是不出來。
“小兄弟,你的手怎么了?”店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把鴨血粉絲湯放在于飛的桌上,好心的問。
“奧,沒什么。”于飛連忙把手放在腿上,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剛才有些抽筋,現在好了。”
“抽筋?”老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問:“還要辣油啊?”
于飛搖了搖頭,裝作很隨意的摩挲著大腿,突然他感覺到右手中的青氣又出現了,沁入右腿上,麻酥酥的舒服!害得他差一點呻吟出聲,連忙捂住嘴巴才沒有出丑。
原來是這樣!于飛試著像剛才那樣用心去引導,果然青氣再一次出現了,不過比剛才又淡了幾分。
看來要想辦法補充右手的青氣才行,不然坐吃山空,萬一消耗盡了那可就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