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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同滅吳寇

無線電子書    漢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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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勛在大破鐘離緒的水師之后,即率領舟船返回鄮縣港口。。:。留守的郭淮匆匆趕來稟報,說有多家會稽大戶遣使過來,想討要回自家的海船和貨物。

  是勛就呵呵了,心說已經吃到嘴的東西,哪兒那么容易吐出來啊。當然也不好不給一點兒‘交’待,他是來滅孫氏的,不是來滅吳會的,內心深處自然巴不得沉重打擊會稽大戶們的勢力,可暫且還需要他們配合行動,若將彼等全都‘逼’入孫家的懷抱,為淵驅魚,那是愚人所為。于是便召來使者們,重申自己此番南下會稽的來意,以及船只暫且征用,貨物暫且扣留的必要‘性’。

  使者們態度都極卑屈,一個個偽裝出即刻便要家破人亡的哭喪臉來,連連磕頭,請是勛返還貨物和船只——王師南征,吾等必將有所貢獻,但您把我們的身家‘性’命全都取走了,我們就算想幫您討伐孫氏,恐怕也有心無力了呀!

  好啊,既然你們演戲,那我也演戲好了。是勛假意為難地捻著胡須:“若釋汝舟,恐為孫氏所征,反來攻我;若歸汝貨,亦恐為孫氏所用,以拒王師。吾非貪汝財貨也,暫征耳,且待孫氏覆滅,即可奉還…”

  話雖然這么說,但海船還則罷了,是勛還真沒有歸還貨物的想法——他在鄞、鄮二縣所扣押的財貨,其中北方缺乏的,早就在如皋港打一個轉,運往北方發賣去了。剩下一些賣不出高價的仍貯藏在如皋倉庫之中,還亦不難,但你們對比之下。不就能夠猜到其余貨物的去向了嗎?

  使者們牛皮糖一般粘著是勛,口內又是諛詞滾滾。又是哭喪哀告,就是不肯善罷甘休。是勛沉‘吟’良久,回復說你們不就是不相信我將來會歸還船只和貨物,故而想要提前拿到手嗎?不如這樣吧,我用兩件東西來換你們的貨物。其一,就是曹‘操’給他的那些空頭官憑,都委了各縣令長,以及丞尉等。名字空著,你們一人一張,回族內后商量妥當了,自己填寫;其二,我送你們幽、平、登、海、徐等州的詳細海圖,并幽州五年內的減稅憑證,將來可以多開一條商路,掙取更多的利潤。

  其實說白了,這些仍然都只是空頭支票,是虛畫的大餅。孫氏若不覆滅。那些朝廷開具的官憑分文不值,而且是勛若不歸還船只,光有海圖和減稅憑證又有啥用啊?是勛的意思。我已經讓了很大一步了,汝等不要得隴望蜀,軍爭之際,財貨遭受損失本是常情。要想盡快取回船只,或者風光上任,那就幫我趕緊顛覆了孫氏政權吧!

  隨即將使者們全都斥退,自己登上船,鄮縣也不呆了,揚帆北歸。他這回在會稽鬧的響動‘挺’大。繼續再鬧下去也沒有意義,若孫權認定他只敢出沒于鄞、鄮之間。反倒不會產生多大的危機感。‘騷’擾的真諦,就是讓敵人探查不到你主力何在。預料不出下一個目標何指,如此才似長劍懸頂,使敵夜不能寐。

  他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打算先回如皋去小小地休整幾天,然后趁著孫家把兵力調向會稽的機會,再去‘騷’擾吳郡沿海。不過吳郡沿海并無良港,到時候也只好隨便抄幾個漁村、放幾把火而已。

  且不提是勛在吳會的‘騷’擾戰打得是順風順水,如火如荼,再說曹‘操’頓兵江陵城下,難求渡江破城之策,主簿楊修就建議,說丞相咱不如暫且退兵吧,此番南征已得襄陽,亦不為無功而返也。

  程昱提出反對意見,說咱們若在此時退兵,恐襄陽恐亦不可久守。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江夏還在劉表手里,正好隔斷咱們荊州和淮南兩大戰區的聯系,剛剛獲得的南郡北部之地,東有江夏,西有益州,三面受圍,突出于前,態勢實在是太不利啦。要想退兵也成,除非先拿下江夏郡治西陵,然后才可沿長江北岸布防,以阻遏孫、劉兩家的反攻。

  賈詡點頭贊同:“仲德所云,乃兵法之正要也。不如偽做全師在此,以牽制周瑜、黃祖水師,卻潛出一軍,再取江夏。若周瑜不往救之,則西陵可得也,若其往救,則謀攻江陵。即不勝,亦可疲之。”

  你江東和江夏的水師把著長江天險,確實我們不容易得渡,就連背靠長江的江陵都很難拿下來,但問題西陵還孤懸在江北啊,有種你上岸來跟咱們打打陸戰看?不管怎么說,曹軍的兵數也相當于南軍的四倍,只要調動得法,‘誘’敵登岸,必能取得輝煌勝利。

  那么,該怎么去打西陵呢?是曹‘操’親自領兵前往,還是派一大將前去?南軍又將會如何應對?這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所以這會就延續了下去,眾人各抒己見,一套相對完美的作戰計劃逐漸成型。

  可是正在這個當口,突然有軍士來報,說從江邊逮到一人,自稱前來歸降,求見丞相。

  曹‘操’聞報,也不讓諸將吏退下,直接叫押了此人前來。見面一瞧,頭戴箬笠,身披蓑衣,乃漁夫打扮,但相貌清癯,目光帶彩,顯非尋常百姓也。尤其特異的是,此人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偏偏雙眉雪白…

  此人見面拜倒,自報姓名:“末乃宜城處士馬良是也。”

  《荀子》有云:“古之所謂處士者,德盛者也。”不過到了這個年月,詞‘性’已然變了,只要隱居而不仕者,皆可號為“處士”,至于德行如何,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不過士人而隱者,又有幾個不自命為德高之士呢?

  曹‘操’軍臨南郡也不是一天兩天啦,而且如今宜城也早已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所以對于這些地方上的知名之士,大多有所耳聞,當即就問:“得無‘白眉最良’之馬季長耶?”

  馬良忙道:“名雖良而實不敢稱良。”說著話。就從蓑衣里掏出一個蠟丸來,雙手呈上。楊修過來接了,正要傳遞。曹‘操’以目示意,楊德祖趕緊把蠟丸捏碎。取出內中一方細絹來,展開了,然后再‘交’給曹‘操’。

  曹‘操’接過來一瞧,呦,這竟然是蒯越的求降書!

  他把書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越讀內心越是疑‘惑’,讀完了隨手傳給荀攸,然后重新轉過頭來望向馬良——“馬先生請起。看坐。”等到馬良坐安穩了,曹‘操’才問,說信中有很多情狀語焉不詳,你能先給我分說明白嗎?

  馬良微微而笑:“蒯公遣良來,正為此也。”要光送信,隨便派個小卒就可以了嘛,為策安全,或者派名力士,干嘛要派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處士”來呀?那就是有些話信里寫不明白,必須要由我當面向丞相您陳述、解釋的。

  隨即馬季常便條理清晰地將南軍形勢合盤托出——周瑜是如何設計。拉攏劉琦、劉磐,如何奪取兵權、拘押蔡瑁,如何挾持劉表、放棄襄陽。樁樁件件,全都分說得一清二楚。

  曹‘操’不禁大吃一驚:“不想皆周公瑾之謀也!”我從前真是忽視了這個小年輕啊,順便瞥一眼賈詡,那意思:文和,你情報工作不過關啊。

  賈詡暗中苦笑,心說咱們一‘門’心思都在對付荊州劉表,孫權突然派周瑜來‘插’一杠,那也就最近幾個月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把相關周瑜的情報全都打聽得那么清楚呢?而且就算真的深刻了解了周瑜的能量。在此之前,我即便向您稟報。您能信嗎?哪怕郭奉孝復生,恐怕也不會做得比我更好吧…

  可是不管再如何腹誹。他還必須得站出來致歉:“料敵不明,為詡失察,請丞相責罰。”曹‘操’淡淡一笑:“周瑜詭謀,非外人所能知也,文和何過之有?”曹‘操’這人疑心病很重,就怕別人對他不忠誠,所以你若犯了過失以后肯老實承認,他便不為己甚,甚至還會站在你的立場上幫你開脫——人孰無過啊——倘若砌詞狡辯,那你在曹‘操’心目中的印象分便會瞬間滑落啦。

  對此,‘精’明如賈文和,哪有瞧不透的?所以趕緊認錯道歉,他就知道曹‘操’不會真的責怪自己。

  隨即曹‘操’再次把目光投向馬良,問他:“蒯異度‘欲’降,乃為嫉恨周瑜否?”

  馬良先點一點頭,然后又搖頭:“蒯公心向朝廷,不敢抗拒王師,此前亦曾多次進言劉牧,請遣質子,以免生靈涂炭,惜乎為劉磐等所阻…然蒯公安有嫉恨周瑜之理耶?實周瑜所為,‘欲’為孫權并吞荊州也…”

  馬良說了,我本來在宜城隱居,是蒯越向劉表建議,請我出山,前往江東去游說孫權,說以“‘唇’亡齒寒”之理,求孫權發兵相助——蒯越雖然不‘欲’抗拒王師,終究他是劉表的臣屬,深受大恩,劉表一心想打,他也只好為之細心謀劃。可是不想周瑜率軍到了南郡,不肯誠心合作,聯兵拒敵,反倒厚買人心,還利用劉表的子嗣之爭,把劉琦、劉磐給拉下了水…

  自從拘押蔡瑁、張允以后,周瑜就把這二人的兵馬基本上給吞并啦,劉琦、劉磐掛著一個虛名,實際掌控不了軍隊,黃祖則徹底上了周瑜的賊船。如今江陵城中,就是周瑜一人獨大,劉表已遭軟禁,荊州將佐多被架空——黃祖還在江夏,倒是仍掌兵權——如此下去,即便擊退了王師,甚至收復襄陽,那這荊州也是孫家的啦,說不定還出一個新的周家,卻肯定不會再落回劉表父子手中。

  所以蒯越才寫下求降的書信,派馬良悄悄潛出江陵城,來至曹營——孫、劉兩家本有怨仇,這回不得已才勉強聯手,倘若荊州歸從朝廷,劉表以宗室的身份必不會受到嚴懲,而倘若荊州落到了孫權、周瑜手中,到時候過河拆橋、上屋‘抽’梯,劉氏恐無孑遺矣!

  ——“荊州士人皆慕王化,愿同降丞相,以滅吳寇!”q

  ps:昨天的文章中有一個小bug,多謝“家養兔猻”朋友指出——前文已有提及,是勛應該是不清楚鐘離緒和鐘離牧之間關系的,故此不當惋惜鐘離緒既死,鐘離牧是否還會存在的問題。好在只是一句心理活動,對情節大勢不會產生什么影響,那就在此道個歉,先不修改了吧。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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