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戰局,以及一槍定乾坤的作用,高揚是經常發揮的,但這次呢,輪到敵人來個一槍定乾坤了。
剛剛在咬著鋼鐵圣母的狙擊手挨個兒打,可是大樓里那個狙擊手一開槍,局勢登時扭轉。
不服不行,一個超級槍手就是這么厲害。
如果讓高揚占據了有利地形和位置,那他能壓制對方,但現在是敵人占據了有利位置,而且掌握著隨時出擊的主動,這么一來,高揚他們這邊自然是被動的一方了。
親王的槍還留在屋頂上呢,但高揚卻是不可能上去拿了,太危險。
到了親王這個層面的射手,被人這么著給一槍撂倒,說實話,高揚一直在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江湖越老,膽子越毫無疑問現在高揚比他剛入道時的膽子小多了,當初的他什么都敢干,現在的他做什么之前都得考慮考慮值不值。
當初窮光蛋一個,賤命一條,大不了賠上一條命就得了,現在呢,高揚身家億萬,還留在戰場上當個雇傭兵本身就是非常不合理的一件事,而到了戰場上還那么拼,那么賣力的玩命,那就是有點兒腦抽了。
不過親王被人一槍打下來,卻是讓高揚重新激發出了他那股混不吝的勁頭兒。
其實高揚膽子也挺大的,他干了絕大多數人不敢干的事,所以,他其實一直都是考慮的值不值,而不是敢不敢。
當高揚把值不值的這個選項徹底拋開,就剩下干掉敵人這唯一的一個念頭之后,那他就會顯露瘋狂的一面。
把槍一提,看了看安迪何,高揚一臉鄭重的道:“盡力救活親王。”
阿爾伯特已經解開了親王的防彈背心,看到親王的傷勢后,他大聲道:“很難,頭兒,真的很難!”
兩個人都是表達一下而已,高揚不會強迫安迪何他們救活親王,阿爾伯特當然也不會輕易放棄救活親王的努力。
呼了口氣,高揚探頭看了看大樓,在對講機里輕聲道:“還有誰中彈了!我們有軍醫,試著救一下吧。”
“我覺得自己還有救,不用試”
一個很無奈的聲音在對講機里響起來之后,隨即道斷斷續續的道:“我是猴子,我的胳膊斷了,骨頭斷了,我覺得肯定得截肢了,我太久沒上戰場了,反應速度和能力都下降的太厲害,這一槍我本來能躲過的,哦,該死,我流了好多血,誰能把我送回去嗎,我一個人可走不了。”
等著戴維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后,亞歷山大才在對講機里極是無奈的道:“猴子!你不該占住通訊頻道!另外會有人送你下去的!”
“哦,謝謝,太遺憾了,我來了什么都沒做就成了殘廢,我胳膊肯定沒了,這下我的理財分析師的職務肯定也得沒了,真該死,我感覺自己還不老,但我的反應確實下降了,哦,我覺得頭暈,我想我快撐不下去了,抱歉,我又說了廢話。”
就在這時,高揚看到有兩個人上前把戴維給抬了下來,然后立刻就地開始醫治。
高揚見極光的人有帶醫療箱來著,而且極光這么厲害一個傭兵團,無論如何也得有醫護兵才對嘛,現在看來沒錯,極光的醫護兵已經把戴維給帶了下去。
通訊頻道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高揚呼了口氣,低聲道:“怎么辦?”
亞歷山大很是平穩的道:“敵人很強,非常的強,敵人已占據優勢,如果不擊斃隱藏在大樓內的狙擊手,我們的任何一次射擊都將處于危險之中。”
高揚呼了口氣,大聲道:“我來解決他。”
亞歷山大沉聲道:“我不想質疑你的實力,但我想敵人不會再輕易出現了。”
高揚低聲道:“除非有誘餌。”
“是的,除非有誘餌,但是還得看敵人肯不肯吞下誘餌,或者說,敵人有沒有自信干掉誘餌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高揚信心滿滿的道:“我來當誘餌,同時,我來對付他。”
亞歷山大極是詫異的道:“你要自己完成一切,你有成功的自信?”
高揚大聲道:“沒有自信,但我覺得應該能行,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說完后,高揚立刻端著槍離開了掩護,暴露在了那個大樓的狙擊手射界內。
待了有三秒鐘之久,沒有任何回應,如果高揚還暴露在外就是太笨了,因為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可不止是一個狙擊手。
無奈的退回掩體后面,高揚很是懊惱的道:“敵人不肯射擊了,這個膽小鬼!法克!”
敵人不是膽小鬼,只是知道自己被十來個狙擊手瞄著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亞歷山大略帶無奈的道:“鋼鐵圣母,果然無愧于他們最強傭兵團的稱號,我們似乎陷入困境了。”
順利的仗,打起來自然是順順當當的,摧枯拉朽一般解決敵人,但要是遇到了強敵,那自然就是磕磕絆絆,打的倍感煎熬了。
其實要是撒旦和極光這兩個傭兵團的聯軍能風卷殘云一般掃清鋼鐵圣母,那就不正常了,這樣的鋼鐵圣母不是最強傭兵團,而是最大的笑話。
高揚肯定還想把戰斗納入他熟悉的軌道上去,于是他再一次舉槍主動暴露了出去,然后結果還是一樣,敵人根本不為之所動。
敵人自然不會按照高揚希望的那樣做。
又一次的僵局,這時亞歷山大突然道:“我們來做誘餌,公羊,你試著干掉他!”
那個他,自然是躲在大樓里的人了,高揚毫不遲疑的道:“好!”
極光傭兵團里一個人開了一槍,緊接著又有一個開槍的,高揚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棟大樓上,如果里面的狙擊手決定開槍,他必須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開槍,而且還得確保擊斃敵人。
機會來了。
幾乎來得是如此突然,當高揚以為敵人會繼續隱藏時,他卻突然從二樓最角落的一個窗戶里開了一槍。
當敵人的槍口焰閃過時,高揚完成了他的射擊,兩把槍的閃光有先后,可時間差幾乎難以察覺。
這一槍太極限了,高揚的視線都無法在目標處停頓,所以在開過槍之后,他立刻大聲道:“中了嗎?”
“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