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特都開始用請求這個詞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高揚有拒絕的余地嗎。
高揚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道:“你要讓我干自己最不擅長的工作,但是我卻沒有拒絕的余地,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真的無可挽回,我要決定何時結束戰斗的權力。”
“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必,你告訴我,我怎么接受指揮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我就這么跑出去對正在打仗的士兵大喊你們歸我指揮了,這個不現實啊。”
耐特沉默了片刻后,很是無奈的道:“真的還就是只能這樣,我現在和哈爾齊斯克已經沒有聯系了,因為我只指揮到營一級,再往下的聯系已經中斷,不過,一些中低級軍官至少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說自己是司令部派來的,應該會有人相信…”
高揚沉默了片刻,然后低聲道:“就是說,我得去收攏那些根本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的士兵,然后在這里臨時組建一個指揮部,再然后,我在這個近乎全然陌生的地方,帶領一群根本不知道是否會聽我指揮的士兵,在72旅的攻勢下守住哈爾齊斯克,這就是給我的任務。”
耐特支吾了片刻后,低聲道:“沒錯,就是這樣。”
`“法克油!耐特,法克油!”
耐特低聲道:“你只要肯幫忙就好。”
嘆了口氣,高揚大聲道:“馬上組建一個暢通的通訊網,還有,告訴我哈爾齊斯克原來的指揮部在哪里。”
“沒有指揮部了,沒有,人死了,指揮部也沒了,被空襲直接炸沒了,他們的通訊天線太明顯,招致了空襲,指揮官雖然當時沒在指揮部內,但他在前線親自指揮時,被炸死了,現在,全亂了,我誰都聯系不上…”
高揚極是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后他苦聲道:“我什么什么都沒有,不知道人員配置,不知道火力配置,不知道該去找誰,老兄,我甚至連一張哈爾齊斯克的作戰地圖都沒有。”
耐特輕聲道:“你不是有做過兵棋推演嗎,那張地圖呢?”
高揚怒道:“好歹給張大比例作戰地圖啊!我拿頓涅茨克州地圖指揮哈爾齊斯克的戰斗嗎?你別以為我是雇傭兵就這么糊弄人行不行!我也學過軍事地圖作業的!”
耐特沉聲道:“如果好辦,我就不求你了,伙計,情況已經是這樣了,我還能怎么辦,我相信你沒問題的,還有,援兵已經趕到了,你最好能把他們收編,讓他們接受你的指揮,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吧,實際上,我已經當哈爾齊斯克失守了,所以別有什么壓力。”
高揚怒道:“壓力你妹!算了,問題我自己解決,總之你趕快想辦法派人來接替我,先聲明,我盡力而為,還有,必須保持通訊暢通,就這樣!”
掛了電話,高揚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圍在他身前的眾人,然后攤手道:“你們都聽到了。”
亞克伸出一根手指使勁的搓著眉毛,一臉苦澀的道:“很不辛,聽到了。”
高揚呼了口氣,聳肩道:“不幫忙是不行的,說不過去,可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該做些什么?能做什么?”
亞克急聲道:“必須馬上收編屬于天使的人員,建立初步的指揮體系,有了這些人,我們就能再去接收那些援軍,讓他們接受指揮,完成這兩步之后,才能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如果連指揮權都沒有,其他什么都沒用。”
格羅廖夫大聲道:“沒錯,想確立指揮權,再考慮制定戰斗計劃的事情吧。”
高揚低頭思索了片刻后,抬起了頭來,大聲道:“傷員就待在這里等著烏里楊科的人來接,其他人,隨我去前線,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人就死光了,去把剩下的兵力收攏起來再說,換裝,防護做好,我們這就行動。”
李金方大聲道:“具體怎么做,有想法嗎。”
高揚點了下頭,一臉沉著的道:“有,目前就是要過指揮權,收攏殘兵,然后建立一個基本的偵查體系,至少我們得搞清楚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搞清楚敵我力量對比和分布,然后,現在就和瞎子似的,沒法兒打仗。”
亞克急聲道:“要建立指揮部嗎?”
高揚想了想,琢磨了片刻后,苦笑道:“現在咱們一窮二白,建立個后方指揮部有什么用,走吧,上前線,流動指揮部,前線指揮部,法克,就這么來吧。”
亞克連續的搖著頭,大聲道:“瘋了,真是瘋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戰爭,我就沒想過打仗還能有你這樣的指揮官,你和耐特都瘋了。”
嘴里說著,亞克飛快的給自己穿上了防彈衣,他平時不穿的,但現在嘛,連十三號都默不作聲的戴頭盔了,他還等著干嘛,小命要緊啊。
高揚拿著電話又撥了起來,這次是給烏里楊科打的,等烏里楊科接通了,高揚飛快的道:“伙計,伙計,能搞到哈爾齊斯克的作戰地圖嗎?拜托給我搞一份來,越詳細越好,還有還有,你來的時候能不能給順便捎一些反坦克導彈,我急缺這個。”
烏里楊科嚇了一跳,大聲道:“你要這些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你有毛病啊!”
高揚無奈的道:“我也不想啊,可現在走不了了,我得打下去啊,好了你別廢話,能帶什么就順便帶上,我急缺反坦克導彈,趕緊派你的人來,把我們的傷員接走我這里就輕松了,軍火和人員的錢我出,我來掏錢,法克,這都什么事兒啊!”
自掏腰包替天使打仗,高揚覺得自己這行為比天使還天使。
打完了電話,高揚把槍一背,揮手道:“出發!”
一群人拉開距離,朝著戰斗正激烈的地方跑了過去,跑出去還沒有多遠,就見有四個人端著槍,護送著六個擔架,跟著一群抬著傷員的平民往回跑,高揚立刻對那些背著槍護送傷員的人大喊道:“站住,別跑,說你們呢,誰是你們的指揮官,誰是軍官!”
一個端著槍的年輕人站住了腳,大聲道:“我們排長在后邊,我們奉命護送傷員回來。”
高揚把手一擺,大聲道:“不用再送了,現在你們聽我指揮,帶我去見你們排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