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苦澀的笑了笑,對著耐特沉聲道:“聽說過黑魔鬼嗎?”
耐特思索了片刻,低聲道:“黑魔鬼只有一個,克格勃特別行動隊,除了他們,我不承認任何其他所謂的黑魔鬼!”
高揚點了點頭,低聲道:“就是那個黑魔鬼,黑魔鬼加撒旦合力干掉了黃油刀,哦,黃油刀就是他們的代號,克格勃內部的代號。”
高揚指了指那具尸體,耐特一臉驚訝的道:“黑魔鬼,你們和黑魔鬼聯手了?”
高揚點了點頭,低聲道:“是的,黑魔鬼十二個人,全軍覆沒,戰死八個,重傷四個。”
耐特倒吸了口冷氣,一臉詫異的道:“這不可能,黑魔鬼的人至少六十歲以上了吧,他們還能作戰?而且是和,唔,是和黃油刀這種部隊作戰?”
高揚點頭道:“是的,黑魔鬼扛住了正面,我們頂住了另一邊,但我認為黑魔鬼承擔的壓力更大,可以這么說,如果不是黑魔鬼正面抵抗了黃油刀,撒旦的人至少死一半,因為那樣黃油刀就有機會補槍了,我們和黑魔鬼與敵人的交換比基本上都是一比一,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一句,黑魔鬼更強,比我們強,比黃油刀強!”
耐特失魂落魄的道:“難以置信,他們都是老頭子了,他們會用現代的設備嗎?他們怎么可能和美國最強的力量抗衡?怎么可能?”
高揚嘆聲道:“沒錯,他們不用夜視儀,不用防彈衣,但他們打敗了黃油刀,所以,你不用對撒旦肅然起敬,你應該尊敬的是黑魔鬼。”
耐特搖了曳,撇了高揚一眼,然后再次搖了曳,伸手指著高揚道:“現在你們已經是第一了。”
高揚低聲道:“什么意思?”
耐特笑了笑。一臉驕傲的道:“這個世界上,你認為有幾個傭兵團能全殲黃油刀這種部隊?”
高揚思索了片刻,曳道:“沒有,包括你們在內。沒有。”
耐特嘆聲道:“沒錯,真的沒有,但你們做到了,一幫落伍的老頭兒和一個拼湊起來的雜牌傭兵團,全殲了美國的黃油刀。將軍,你得明白,即使你們干掉了一半的黃油刀,那你們也完成了一次了不起的壯舉。”
開膛手端著一個咖啡壺,走到了桌前,把咖啡壺放在了桌子上后,從箱子里拿出了兩個杯子和一個小碟,然后開始往碟子里放糖,他用個緒子放了十五塊方糖之后,把碟子一推。低聲道:“中校。”
“嗯?”
“他們全死了!”
“是的。”
開膛手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沒事,將軍,中校,請喝咖啡。”
開膛手說完后,走到了一邊,看著黃油刀的一具尸體靜靜的發呆,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和黃油刀有恩怨的人。
耐特笑了笑,對著高揚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高揚放了一塊糖。然后看著耐特把剩下的十幾塊糖全放進了杯子里,直到咖啡從杯子里溢出來為止。
雖然知道耐特的毛病,但高揚還是忍不住道:“還能喝嗎?這化得開嗎?這不得甜到膩死。”
耐特只是微笑,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之后。低聲道:“打黃油刀這種隊伍,其實打的是美國的國力,你能打贏,還能活下來,這本身就是奇跡。”
高揚無奈的道:“我說了很多遍,這一戰。黑魔鬼才是關鍵。”
耐特曳道:“不,都是關鍵,我不是個喜歡恭維別人的人,能讓我為之尊敬的傭兵團,原來有一個,現在是兩個了,一個極光,一個是撒旦。”
耐特只是自顧自的伸出了三個手指,然后微笑著道:“優秀的傭兵團很多,但是能成為傳奇的傭兵團很少,極少,鋼鐵圣母曾是傳奇,但鋼鐵圣母已經墮落,天使已經成為傳奇,而且他們已經退休了,所以他們會是永遠的傳奇,最后一個…”
高揚好奇的道:“天使?”
耐特一臉暗淡的搖了曳,滿臉無奈的道:“不,是你們,撒旦已經成為傳奇,天使不是,天使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傭兵團,但天使不是一個傳奇的傭兵團,能否成為傳奇,其實和實力無關,不,和實力有關,但實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關鍵。”
高揚指著耐特道:“喂有什么陰謀?你不是那種能使勁兒夸獎我的人,你到底有什么陰謀?你想讓我驕傲?你想捧殺我!”
高揚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耐特把撒旦捧得這么高,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耐特緩緩的道:“天使傭兵團是我創立的,我做夢都想讓天使成為一個傳奇,但是很可惜,我至今沒有做到,成為傳奇有個必要的條件,那就是做到別人做不到的,完成別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你做到了,我沒有。”
耐特端起咖啡杯子一飲而盡,就像喝光一杯酒,雖然咖啡還很燙。
耐特端起了咖啡壺,把咖啡再次倒滿了杯子,然后用勺子攪拌尚未完全溶解的方糖時,低聲道:“你們干掉了黃油刀,你們就是傳奇,絕不可能有其他傭兵團能完成這一點,我說開始尊敬你和撒旦,不是隨口說說的,因為我和黃油刀交過手,我知道他們的厲害,能達到一比一的交換比,這就是奇跡,干掉了整個黃油刀,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把咖啡攪拌完畢,耐特再次端起了杯子,緊盯著高揚道:“知道嗎?我不怕死,我隨時都可以平靜的迎接死亡,但我無法成為槍神,而你是,我也無法讓天使全殲黃油刀,但你做到了,所以你和撒旦都已經成了傳奇,而我和天使,卻看不到成為傳奇的希望。”
人各有志,高揚只想能將來可以老死在自己的床上,而耐特卻是想轟轟烈烈的干一場,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夠燦爛。
“我想象中的死亡,很絢麗,很燦爛,就像煙花,就像流星,生命可以短暫,但絕不能平淡。”
淡淡的說完后,耐特放下了咖啡杯,然后略帶著些茫然又失落的道:“第一次見你時,你還是無名袖,我是天使的瘋狼,現在,我們再次坐下來喝杯咖啡的時候,你是槍神,你是撒旦的公羊,無敵的公羊,而我還是天使的瘋狼,我所追求的,你已經得到了…”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