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著夾克的人走到了高揚的面前,這兩個人都很高,很壯,三十來歲,一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
讓高揚奇怪的是,他都不緊張,來自己地盤上來接他們的兩個人看起來反倒是緊張的不行。
“跟我來。”
硬梆梆的扔下了一句話,兩個壯漢轉身就走。
“好像是特意挑出來兩個人嚇唬我們一樣。”
高揚忍不住咕噥了一句,而小唐尼聽到他的話之后,輕笑了一聲,道:“我有同樣的感覺。”
聽到兩人的低聲談笑,走在前面帶路的一個壯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而看到一臉輕松的三個人后,那個壯漢顯得更緊張了。
走了沒有多遠,高揚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外邊很破舊的大樓里。
外邊看起來破舊,里邊同樣也不新,一個連窗戶都沒有大空間里打掃的還算干凈,擺了幾張很舊但還算完整的臺球桌,另外還有六七個大油桶做成的爐子里燒著火,一個很大很完整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穿著件貂皮大衣,頭上戴著一頂禮帽,戴著墨鏡,脖子里掛著一條大金鏈子的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起來最多三十來歲,可惜的是,他的打扮和做派在高揚眼里看起來非但不威風,還很土鱉。
唯一讓高揚覺得還不錯的就是,就是那個土鱉一左一右摟著的兩個女人倒是挺漂亮的,不過煞風景的就是那兩個女人穿的有點兒少了,而二月份的基輔可還不暖和,雖然身邊不遠處就有燒得很旺的爐子,可那兩個女人還是在瑟瑟發抖。
烏克蘭這地方吧,窮是窮了點。但美女是絕對不缺的,而和美女一樣不缺的,那就是軍火了。
另外讓高揚覺得不爽的地方。就是在他進門之后,前后左右得有三十多個人端著步槍散布在四周。清一色的ak74,雖然沒把槍口對著他,可高揚還是覺得有些不爽。
雖然看到了高揚,但坐在沙發上的土鱉一動不動,兩只手僵硬的摟著坐在他兩邊的美女,這做派本來還像那么回事兒的,只是他們附近的爐子里燒得是木頭,所以一個靠近爐子的女人時不時的得把飄到頭上的灰給掃到一邊的動作有些煞風景。
“老大。他們來了。”
高揚都站到那個土鱉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了,帶他們進來的壯漢還是一本正經的向沙發上的土鱉匯報了一聲。
聽到壯漢的匯報之后,那個土鱉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對著站最前面的高揚一擺手,指向了高揚身側的沙發。
“坐!”
高揚忍住了笑,順從的坐到了一張雙人沙發上上,而李金方和隨即一臉木然的站在了他的沙發左側,小唐尼呢,則拎著箱子站在了高揚的右邊。
“你就是麥克?”
小唐尼舉手道:“不好意思,我才是麥克。”
土鱉側目看了看小唐尼。隨后把目光落在了唯一坐著的高揚身上,用英語沉聲道:“我是沙瓦。”
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后,那個名叫沙瓦的土鱉換成了俄語。緩緩的道:“我們是第一次交易,我知道你們是雇傭兵,雇傭兵通常不講規矩,但在我這里,不管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最好遵守交易規則。”
說完后,沙瓦一拍左手邊的美女,輕聲道:“翻譯給他們。”
高揚有種感覺,那就是他面前的土鱉。不,他面前的沙瓦在故意放慢語速好體現出威嚴感。只是他那微微有些發顫的嗓音卻暴露了自己很緊張的心態。
坐在沙瓦腿邊兒的美女聲音也有些發顫,用英語大聲道:“沙瓦說…”
“謝謝。但不用翻譯了,我會說俄語。”
被高揚打斷了那個美女的翻譯后,沙瓦略帶驚奇的道:“你會說俄語?很好,那么我來說說我的規矩,首先,你必須先付一半的訂金,我見到錢之后,才會把貨給你,你滿意,付尾款,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的貨你一定會滿意,而且也一定會交到你手上。”
高揚突然有些不耐煩,買軍火哪里有這么麻煩,對于烏里楊科來說,要么就貨款兩清當面搞定,要么就直接先貨,要么就直接先款,哪有什么訂金一半尾款一半的麻煩事兒,烏里楊科先貨就沒人敢不付款,先收了全款就一定會把貨送到,那才是大軍火販子的做派。
而這些土鱉黑幫份子呢,連買賣個軍火都緊張,太丟軍火販子的臉了。
高揚突然有些不耐煩,他啪的打了聲響指后,對著小唐尼伸出了手,而小唐尼立刻很配合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放到了高揚手上。
在高揚和土鱉之間有個玻璃茶幾,高揚把紙往茶幾上一拍,往前一推,大聲道:“清單。”
當翻譯的女人看了看沙瓦后,伸手把清單拿了起來,待看到紙條上寫的是英文后,輕聲說了句話,隨即開始低聲念了了起來。
“mon100型定向反步兵雷一百個,帶ymk遙控起爆裝置,rpg27火箭筒二十具,rpg26火箭筒二十具,pkm機槍一挺,子彈一萬發,全部要盒裝彈鏈且為新子彈,rpk機槍一挺,彈鼓十個,c4六百公斤,鋼珠或任何可作為預制型破片的材料一噸,60毫米迫擊炮彈一百發。”
等著那個美女念完清單后,沙瓦下意識的道:“這么多c4”
高揚攤了攤手,道:“能搞定嗎?”
沙瓦沉默了片刻后,點頭道:“能,明天就能給你貨,你得先付定金,我算算需要多少錢。”
高揚再次打了個響指后,小唐尼立刻把手里的箱子提了起來,往高揚面前的茶幾上一放,啪啪的打開了鎖扣后,又站了回去,而高揚則把箱子蓋兒一掀,把箱子一轉就推了過去。
“一百萬美元,全款給你,多余的錢當做見面禮,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把東西送到,有問題嗎?”
箱子里的鈔票是綠的,映在沙瓦的墨鏡上一片綠油油的色彩,沙瓦直起了身子,伸手在箱子里拿了一疊鈔票用手翻了一下后,咽了口唾沫,沉聲道:“沒問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