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女公方 狂
西歷10月4日，大明皇帝和法國公主馬蒂爾德“兩個人”前往風景宜人的香山靜宜園度假去了。
同日，兩個團的明軍陸軍在淮勇一系出身的師長張樹聲的指揮下完成了對琉球大島大部分地區的掃蕩，推進到了那霸要塞附近，那里還有不到800名俄國駐軍。
也在這一天，圍困買賣城兩個多月的明軍第四軍和第十五軍，終于將壕溝挖到了買賣城的外壕附近！完成了平行壕溝攻城法的全部工程施工。整個買賣城，現在都在明軍榴彈炮的威脅之下了！從這一天開始，霍奇斯基榴彈將會向雨點一樣，落到守軍們的頭上。
同樣是在這一天，土耳其帝國正式拒絕俄羅斯的最后通牒，并且向俄羅斯帝國宣戰！而大明帝國駐彼得堡的大使劉勛（原來林則徐的部下）也根據吳春秋的命令，在這天下午向東宮遞交了早就準備好的宣戰書。克里米亞戰爭（又稱第一次明俄戰爭）正式爆發。
而在此時的日本，因為掌握了一部分最高權力，而被人們在背后稱為“女公方”的德川明子則在二條御所的“遠侍之間”里，同兩位非常特殊的客人見面。其中一人是英國駐天津總領事阿禮國，他比阿思本早到幾日，也是在聽說“嘉永政變”的消息后前來日本，想和日本的新統治者見面的；而另一人是剛剛訪問大阪港的大明艦隊的參謀長，英國海軍中校謝立德.阿思本。
和她的“前任”德川家慶不同，德川明子不害怕見洋人，實際上她在大明皇帝身邊的時候是經常見洋鬼子的，甚至還見過阿禮國——在羅皇后到達南京之前，朱皇帝的妃子們經常會跟著朱濟世出席一些外交活動。為此德川明子還奉命學習過洋文，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所以不需要翻譯就能和阿禮國還有阿思本進行交流。
對于這位穿著華麗和服，端坐在寬敞奢華的大殿內。而且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公方”，阿禮國還有阿思本在感嘆之余，卻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對象。她的手中掌握著至少30000人的新式陸軍，戰斗力經過俄羅斯人的檢驗。她的背后是東方最強大的君主朱濟世！而她本人對西方并不陌生。
阿禮國前來日本的目的和阿思本不一樣，不是來借兵的，而是來尋求日本“開國”的。現在日本已經明確要參加對俄戰爭了，而英國基本上算是日本的盟友。這個盟友之間，是不是應該多多交流呢？
“明殿下，大英帝國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日本，而且…”阿禮國說著，看了看坐在明子身邊，一個臉色很難看的老武士。這個人他也認識，是原來日本駐大明大使德川齊昭，現在做了什么“老大”，聽著有點像黑道頭子，不過這個人卻是出了名的排外，這次更是堅決反對“女公方”接見自己和阿思本。
“而且大英帝國和日本已經是事實上的盟友，但是現在卻沒有建立起相應的外交關系。沒有簽署任何條約，這是很不符合國際上面的慣例的。”
明子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傾聽著。
“大英帝國對日本是毫無野心的，但是也希望可以發展同日本的貿易，希望能夠加強兩國間的各種往來，以促進友誼。為此，簽訂一些貿易和通商上面的條約，確定關稅和進出口制度也是很有必要。而且符合國際慣例的。這和中國現在所奉行的對外開放體制，也是完全相悖的。”阿禮國緩緩地說著。
現在英國和日本之間沒有直接的貿易往來，一切都要通過中國轉口。而且日本對進出口的管理非常嚴格，實行的是配額管理，嚴控白銀、黃金和銅的流出。這是主張自由貿易的英國所很難接受的。倒不完全是因為小小的日本市場，而是上海——日本——夏威夷——美國西海岸這條貿易航線因為日本拒絕對英國商船開放而少了一環，使得他們在同新興的中國船行的競爭中處于不利。
“阿禮國先生。您的要求和建議我們會予以考慮，不過日本自有國情，國際慣例和中國之國策只可參考，不能照搬。”德川明子開口就是流利的英語。
“至于日英締約一事。幕府已經全權委托駐華大使勝海舟先生辦理，阿禮國先生可以去北京同他談判。”
阿禮國心說，去北京談判不就是去和朱濟世談嗎？看來日本的德川幕府，目前的確被中國皇帝牢牢控制了。
明子將視線從阿禮國身上收回，看著阿思本：“阿思本先生，我聽小松清廉報告，您是為借兵而來？”
“是的，明殿下，南洋艦隊希望能從日本借到一個團的步兵，用于可能的夏威夷作戰。”
“夏威夷…”明子蹙眉，“戰事很急嗎？”
“非常緊急，這個群島很可能會落入俄國之手，如果要奪回那里，需要投入陸軍。”
阿思本當然不是真的擔心俄國占領夏威夷，而是擔心美國人會趁機占領那里。所以他需要一支有戰斗力的陸軍，數量到不要太多，2000人就足夠了。
“好，既然軍情緊急，那么幕府會提供一個步兵團的。”明子到底是個20歲的年輕女人，聽到阿思本說軍情緊急，也就立即同意借兵了，反正一個團也不多，而且還是借給大明的南洋艦隊。
“明子，你不應該輕易答應借兵的。”
兩個英國人剛走，德川齊昭就板起面孔道：“這件事情至少要和大老和老中們商量一下。”
“沒有必要，”明子笑道，“商量一個月也不會有結果，占領夏威夷的機會可不會等我們！”
“占領夏威夷？明子，你是說…”德川齊昭愣愣地看著女兒。
“我想那個英國人就是這個意思！想用日本的陸軍去替英國火中取粟。”明子輕輕哼了一聲，“不就是2000人嘛，這個風險幕府還是冒得起的…父親大人，我想讓佐佐間先生帶兵去夏威夷。”
“不和大明天子商量一下？”德川齊昭又問。
明子笑道：“父親，那就麻煩您跑一趟北京，去和皇帝說一下吧。”
德川齊昭往女兒這里湊了下：“那么…夏威夷能并入日本嗎？”
“不可能。”明子道，“有那種好事皇上早下手了，他不敢動，夏威夷一定不好下口。”
“那你還派兵過去。”
明子搖搖頭：“父親，不要太黑心好嗎？日本的國力在世界上根本排不上號，能吃些殘羹剩飯就不容易了…這次出兵夏威夷，多少總有一些好處。”
德川齊昭一想也對。不知不覺中，他好像變成了女兒的下屬，不過他這個“明君”和“女公方”相比，還真是既沒有見識也無魄力。
“那么，對英法的交涉呢？”
“當然聽皇上的。”明子不假思索地道，“他同歐洲人打交道從來沒有吃過虧，這方面我們根本不行。”
“你就那么相信他？”德川齊昭似乎不大高興。
明子認真地點點頭：“父親大人，您難道沒有看到皇上這些年對幕府和日本的支持嗎？如果沒有皇上，露船來襲那次幕府就完了，現在英國人也不會對我們那么客氣。您應該知道，有多少像日本這樣的東方古國被英國、俄國還有法國滅亡嗎？在不久之前，英國人還剛剛攻擊了緬甸，而法國更是占領了越南！如果我們不想成為緬甸、越南，那就一定要依靠皇上和大明。否則，德川家族和日本，都會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