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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大明書生忙折騰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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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將近,紛亂的大明光復四年的日歷終于翻到了盡頭,嶄新的大明光復五年元月就在一派吵鬧得更加喧囂的氣氛中來臨了。

  秦淮河,應天夫子廟內,一群早就過了30歲的書生,正聚在一起聊天。還有人吧嗒吧嗒吸著香煙——大明雖然嚴禁鴉片煙,但是卻允許香煙銷售,原先有那么點鴉片煙癮的人們,現在大多成了香煙的愛好者。煙霧模糊了他們的顏面,也掩住了話語中的情緒。

  “早知道是這樣,光復2年的時候我就去考了,要是去考的話一定能中,現在也當了紹興府的官吏,哪怕是九品芝麻官,也能有兩三百一年的俸祿,這輩子就不愁了…”

  “還是以前好啊,我們紹興師爺遍天下,哪家衙門里面沒有紹興人?”

  “現在都是本地人做本地官,師爺的差事成了什么秘書,也都列入了官員編制,沒有我們紹興人的份了,那些年紀小的還能去考科舉,我們這些老的已經沒有人要了…”

  這話好像說到了大家都傷心事,透過煙霧,浮現出來的都是一張張滿是無奈表情的老謀深算的面孔。

  “我看這次請愿也沒多大用處,就是能緩一緩,對咱們也沒有多大幫助。紹興的讀書人多,這科舉也比別的地方難考。而且光復2年的時候已經取了兩千多人,這一次,浙江全省才取2000…難考啊!”

  “其實考不上秀才也沒什么,問題是這個士紳的身份要保不住了。沒了功名,沒了前程,連原來官場的那點關系都指不上,還想人家把咱們當士紳看么?平水鎮的鎮長已經到我家里打了招呼,明年(指1852年)的秋稅要收全額了!”

  “唉,我那里也是,一個銅板都不能減!”

  “沒有收長價已經算客氣的人!咱們這些人一沒功名,二沒關系。三沒拳頭…那些稅官不欺負咱們欺負誰?他們當官的自己家里面都不能交短價,還能來照應我們?”

  說到秋稅,眾人都唉聲嘆氣,一個同樣是儒生打扮的人走過來。聽到這話,大聲道:“完了,完了,皇上已經鐵了心不讓我們考了…請愿的折子被駁回了!”

  來人名叫汪云,字省齋。今年已經三十一歲,看著不太老,似乎可以蒙混著再考一次。不過他是參加過光復2年科舉的,居然落第不中!因而在大學士府留下了檔案,雖然不是不能蒙混,但是連光復2年那場科舉都通不過。還能指望光復5年高中?

  “看來只能去讀新東方和蘭香了…我想把家里面的田賣了湊學費去學個狀師牌照,你們誰要買田?”

  “買田?買了田去給皇帝老子交稅么?沒有功名護身,咱們誰能保住田產?”

  “是啊,沒有辦法了,只能把田賣了去上什么新東方吧!省齋啊。你年紀還輕,不能就這樣荒廢了,不如也學點什么吧?要是不夠學費,我們幾個湊一點給你。”

  這幫紹興師爺的骨頭有多硬用腳后跟都能想明白,既然皇帝老子嫌他們老,那就只能換條路走了。當然,當技工他們是不屑的。不過通事、狀師、會計和醫生這些行當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特別是狀師和會計,他們這些師爺本來不就是干這個的?

  那個叫汪云的書生拿出一份蘭香書院的報名表,揮了揮道:“承蒙哥哥關照,兄弟已經報了名,去香港讀蘭香,預備學西醫。我的一個同窗就在新成立的皇室財團當文書。他告訴我皇上準備在全國各大中城市開設西醫院,要雇傭很多醫生…這個皇室財團的醫院大概能算是太醫院吧?這太醫也是官呢。”

  聽了他的話,一幫師爺都哈哈笑了起來,這倒是個自我安慰的好借口。汪云也嘻嘻一笑,轉身就走了出去。他是預備回家典賣田產的。《清流報》上的廣告說的明明白白,初級內科醫師班,學制2年,學費雜費書本費一共1000元,有九成概率可以通過大明醫師公會考試,只要取得初級內科醫師執照,就能推薦去全國各大醫院就職,月薪若低于100元就返還全部學雜費…

  100元啊!他的舉人老子當了一輩子師爺,都沒有拿過這個數!他還有什么理由不去一試?

  汪云躊躇滿志的走了,剩下的師爺又開始默默抽煙,好半天,才有人道:“這老汪的兒子倒是給咱們指了條明路,咱們也別在應天府耗著了,回家去賣田籌學費吧。”

  1000元的學費對這些師爺們來說不是大數目,根本用不著賣田的。不過這些人精是最清楚人情世故的。他們的士紳身份眼看就沒有了,不能老著面皮讓人家再把你當老爺供著了。當不了士紳老爺,家里面的地可是要照著普通農家的標準繳稅的…

  一個科舉考試的年齡和參考次數的限制,看似和土地問題毫無關系,但它的邊際效應卻很快傳遞到了土地和農業之上。東南沿海的工商發展很快,“超齡”書生們的路子也多。除了入讀新東方教育和蘭香書院,還能直接把資金投入工商,就算不愿意自己去做買賣,大明證券交易所的開設和“老八股”的發行,也給了他們坐收紅利的機會。當然,前提是他們要出手自家的田地,把埋在后院地底下的銀子取出來——沒有了士紳這層皮,就是把銀子埋得再深也不見得能保住!還是早早住進那些比較講王法的大城市為妙。

  而士紳這個行當和其他行當一樣,也有混得很更混得差點兒的人。能夠在前清正兒八經當個官的,當然是士紳中的佼佼者,可以當幕席的也算是士紳的高層。而絕大部分的士紳,就是頂著個秀才的名頭,在家鄉有個幾十畝土地而已。安仁鎮的劉家兄弟便是如此,劉宗賢將哥哥送回安仁以后,又回了成都報了錦江書院的“西學補習班”,在幾個湖南夫子的教導下學起了西方的政治、歷史、法律還有大明的各項律法制度。

  這些湖南夫子也都是過了30歲沒有機會參加科舉的,不過卻都在湘湖派所開辦的岳麓山書院、石鼓書院、長沙城南書院里面稍微沾過幾滴洋墨水,所以被四川的儒家書院雇來當新學教習了。所謂的新學,除了大明的律法、制度比較實在,其他的東西不過是些西方常識。教材是正在應天濟世大學國際政治系讀書的潘祖蔭和朱濟世的秘書官翁同龢兩人合編的,并不枯燥,特別是關于西方歷史、軍事的內容寫得非常精彩,都可以當小說來讀了,比起四書五經要有意思多了。

  到了1852年春節之前,錦江書院才放了假,劉宗賢又花了三天時間步行回家,見到了已經變身成了“周扒皮”的哥哥劉宗英。才一進劉家大院,就聽見哭喊聲和怒罵聲傳了出來。

  “二老爺,二老爺,求求你了…我們一家五口的活路就是那幾畝田,你可不能都收了去,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楊老白!你磕頭也沒用,趕緊的給我走人,大年三十一過就走,一天也不許多呆了,你們一家子租我劉二的田都十年了,有付清租子的時候嗎?我借你的印子錢能有還清的日子嗎?”

  “二老爺,你可不能這樣不講理啊,這十年我楊老白沒日沒夜的在田里做活,得的糧食七成都交了租子還了印子錢,你難道真要逼我賣兒賣女不成…”

  “賣兒賣女?能那傻兒子丑閨女能賣出去?別做夢了!趕緊滾蛋,你欠老子的印子錢老子也不要了,走吧,快走吧!對了,再給你指條活路,去縣里面報名參加東北集體農莊吧!”

  不過這些人精是最清楚人情世故的。他們的士紳身份眼看就沒有了,不能老著面皮讓人家再把你當老爺供著了。當不了士紳老爺,家里面的地可是要照著普通農家的標準繳稅的…

  一個科舉考試的年齡和參考次數的限制,看似和土地問題毫無關系,但它的邊際效應卻很快傳遞到了土地和農業之上。東南沿海的工商發展很快,“超齡”書生們的路子也多。除了入讀新東方教育和蘭香書院,還能直接把資金投入工商,就算不愿意自己去做買賣,大明證券交易所的開設和“老八股”的發行,也給了他們坐收紅利的機會。當然,前提是他們要出手自家的田地,把埋在后院地底下的銀子取出來——沒有了士紳這層皮,就是把銀子埋得再深也不見得能保住!還是早早住進那些比較講王法的大城市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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