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姐妹”
天空為什么那么藍？
風兒為什么那么涼？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究竟在干嗎？
郭二小姐自從于黃蓉的肚子里來到這個世界后，這是她第一次在記憶中會如此的茫然。她縱橫天下，既是仗著父母的威名，也自持自身所擁有的能耐，這才能肆無忌憚的游戲江湖。
但在今天…
堂堂郭二小姐遭受到了人生中的最大一次打擊。
原本想要調戲調戲那個一直尾隨著自己的人，卻沒有料到到頭來獵人被大雁給啄了眼，慘遭反戲，處處被反制，被對方擺了個百八十道姿勢。
這不應該啊！
那個姑娘看起來模樣清純，雖然美的讓她都有些忍不住側目，但更多還是被人家內里的那股純所吸引，然而在剛剛的交手之中，招式，身法，內功她郭襄都幾乎占不到便宜。
甚至連她自己的狡猾也在某些時候變得好像送上門一樣，對方只要以逸待勞便可。
那種感覺…就好像對方要比她郭襄更為的了解她自己。
這，怎么可能？
身形倒退間，郭襄已經落在了屋檐上，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終于走到了陽光下的女子。抬起右手，輕輕擦拭了下嘴角流淌的血跡，郭二小姐的神情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兩人的交鋒顯得悄無聲息，因為此地乃是明教光明頂的原因，各自都有著打算，沒有大打出手的意思，這使得兩人的交手都被束縛在了一定的范圍內。無聲息的交鋒，沒有讓下面任何一名明教弟子有所發現。
“你認識我嗎？”
目光幽幽，郭襄的視線停留在眼前女子的身上，只見對方一身白衣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出塵，尤其是身上那股子清冷的味道。在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郭二小姐也在自己的腦海里開始不斷的分析起這段時間對方追蹤自己的事情來。
一字一句，從彼此的交談中來得到真正的訊息。
她記得…對方好似曾經叫自己什么來著？
小青！
小青是誰？
她郭襄被人稱呼過郭二小姐，稱呼過女俠，稱呼過圣女，稱呼過郭掌門，也被叫過名字，但從未有人叫過什么小青，聽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衣裳的顏色而得來的小號。
太馬虎了。
這種粗糙至極毫無特色的稱呼她郭襄絕對不會接受。
不過重要的是在那個稱呼中，似乎對方好似認識自己，與自己熟識一樣。
一想到這里，郭襄便立即在腦海里開始回憶起自己自小到大一直熟悉的人來，腦海中無數的認識的人，尤以漂亮的女子為主正在不斷的走馬觀花一樣在不斷的一一閃過。
但無論是誰，都好像對不上。
哪里不對！
猛地抬起頭，郭襄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認真道：“我應該認識你，至少也該聽說過你。”
白衣！
清冷如仙！
模樣明艷絕倫！
即便是她郭襄在模樣上也自認無法勝過對方。
這樣的人兒怎么會沒有印象呢？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人兒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應該早就與自己有過關系。又或者之前自己的分析不對，應該加大懷疑對象的范圍。
驀然，腦海里一道靈光閃過。
在她的腦海里自家姐夫楊過的身影定格了下來。
很快，一道在父母與姐姐姐夫偶爾的言語中泄露出的人出現在了她的回憶中。
那是關于自家姐夫的師承，關于曾經的襄陽大戰的真相，更是牽扯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一些隱秘的東西，郭襄可是悄悄的在自家父母門外偷聽了不少。
“古墓。”
“小龍女。”
瞪大眼睛，郭襄一字一句的念出了對面女子的出身來歷，在道出了對方的名諱后，她突然詫異道：“原來還是前輩，只是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不是應該隨著你師姐赤練仙子西行了嗎？”
話問到這里，郭二小姐只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既然岳緣已經再度出現，西行的兩人再度回來中原也并不讓人意外。
只是為何出現在這里的唯有小龍女一個人？
赤練仙子呢？
目光閃爍，心思靈動間，郭襄的注意力徹底停在了小龍女的眼睛上面。
行走江湖來說，郭襄的經驗其實要高過小龍女太多，包括心思與手段以及察言觀色的能力。
而在這一方面，恰恰是小龍女的弱點。
這一觀察，郭襄便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哈！”
“師姐妹又鬧矛盾啦？”
在自己曾經從父母與姐夫那里聽來的消息，這赤練仙子和小龍女師姐妹間的關系可謂是復雜非常，到了刀劍相爭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岳緣的出現，只怕這師姐妹間定然會有一個直接或者間接的隕落在對方的手上。
而以這師姐妹兩人的性子來說，恐怕赤練仙子的下場要凄慘的多。
…赤練仙子，當真讓人好生羨慕。
羨慕的眼神一閃而逝，隨即郭襄便發現了小龍女的目光同樣閃爍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并沒有猜錯。
果然。
這師姐妹最終還是出現了問題。
岳緣離開后沒有出現的時候姐妹情深，反倒是岳緣回來后出現了問題。
這種情形，她在作為三教圣女行走江湖的時候見過太多的虛假姐妹情。
想到這里，郭襄突然又說道：“你們見過岳前輩啦？”語氣雖是帶有疑惑，但內里的意思無疑是肯定的。
聞言，小龍女瞳孔不由微微一縮，她沒有料到自己僅僅幾個眼神的變化便被對方抓住了機會，從而分析出了太多的東西。如此狠辣機警的人，她當真是少見。畢竟，曾經行走江湖中與外人接觸更多的還是由世界李莫愁來進行的。
她所扮演的是不過是一直在努力否認那股接受岳緣治療后來自腦海的記憶而不得的清冷如仙的小龍女。
直到這么多年后，她才理清自己。
她是她。
過去是她。
未來也是她。
腦海里那個多出來的記憶也是她。
小龍女是她。
白素貞亦是她。
微微頷首，小龍女承認了郭襄的問題，道：“見過。”
見狀，郭二小姐一聲沉吟，玉指輕輕的點著自個兒的下巴，心中百轉千回間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突的說道：“剛剛的交手算是我輸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前輩為什么要叫我小青，但按照輩分來說，我郭襄叫一聲前輩姐姐倒也不算逾越。”
“我郭襄說話算話。”
“所以…襄兒見過姐姐！”
如此順利讓小龍女一時有點措手不及。
她歪著頭，不斷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笑的跟朵喇叭花兒似的郭二小姐，只覺得自己只怕是做了一件會讓她后悔的事情。
那詭異感覺就好像…
引狼入室？
被壓在雷峰塔下的白素貞其實也有小青的一份功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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