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莫敢不從。
雖然岳緣在明教中威望眼下還沒有達到心中想要的地步,更多的還是以他那無雙的武力壓服,迫使明教上下不得不聽從命令。但明教一眾高手,倒也頗有性格。
打賭輸了就是輸了,倒也將千金一諾這個名詞展現的淋漓盡致。
更何況當岳緣甩出那賬冊后,只要拿到那賬冊檢查過后的人,都會神情變得陰沉無比。岳緣在成為明教教主后,除去想方設法壓服這群羈傲不遜的一眾高層外,另外便是探查明教的根底。
作為現在要以江山為主的岳緣,怎能不會在意明教的家底?
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打天下吧!
可就在這么一番探查中,岳緣暗中控制的教眾給予的情報無疑顯示明教出現了問題,再結合后面明教一眾高層給出的情報,他就已經基本肯定明教的內部出現蛀蟲。
一個專門吞噬錢財的蛀蟲!
起義軍隊后勤不足,缺斤少兩,原本岳緣是以為那是明教高層忙著內斗,無暇顧及。但在仔細研究后,他卻發現這并不是那么多次起義失敗的根本原因。
再怎么內斗,這明教高層還是備了差不多的物資,哪怕是少,也不會差上太多。
這樣,從外表看起來是太多的因素造就了明教起義是屢戰屢敗。
但這一想法,在派遣出去的常遇春給自己回復的密信中,已然查出了不少的問題。在常遇春現在所在的教眾聚集處,亦是下一處準備起義的地點,常遇春便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別看這常遇春乃是一介莽漢,但他粗中有細,人其實并不愚笨。
一番探查后,或許是別人大意,竟然被他抓到了跟腳。
順藤摸瓜一番下去,在常遇春惱怒不已的情緒中,那隱藏在明教中巨大問題。若不是他得到了岳緣的傳功教導,只怕這一去他常遇春也會死于意外。在未經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憤怒的常遇春生生用紅纓雙槍刺死了不少教眾弟子,然后用熊熊圣火凈化了他們的罪惡。
而這罪惡便是起義用的物資錢財,被人挪用了。
讓常遇春抓狂的是沒有人知道這批被多年來不間斷挪用的財富究竟去了哪里?而且極少成多,在一番琢磨后,常遇春亦對這個數字感到頭昏眼花。
有這樣的存在,起義如何不敗?
而且還有更為恐怖的地方,即便是勇猛如常遇春都不敢想象那隱藏起來的黑暗。
他不敢想象,這天下間竟然還有人敢趴在明教身上吸血,而且還是冒著天下大不諱的情況下敢動義軍的物資財產。
那是在撬漢家的根。
即便是一直以來與明教對抗,在江湖上時不時殺的你死我活的正道門派,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嘶!!!
在看到賬冊中信息,與岳緣道出來的事情后,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變得凝重無比。
青龍會。
這一神秘組織被明教擺在了第一位。
在岳緣命令下去后,明教上下立時動了起來,開始自我檢查。但這自我檢查,向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岳緣此舉,無疑是打草驚蛇,借著青龍會的壓力使得明教上下更加的凝聚一心。
眼前一幕,無疑讓劉基與張中師兄弟二人起了極大的興趣。
在未出師的時候,他們也曾經了解過很多隱藏的江湖傳聞,更是聽聞過神獸一說。不然的話,亦不會有屠龍之術一語。師兄弟二人很清楚,這屠龍之術可不僅僅是常人所理解的‘屠龍’。
在命令下達后,師兄弟二人決定繼續卜卦來算這個青龍會更多的資料。
這既是岳緣與教中其他高層人物的期待,也是師兄弟兩人的想法。
兩人一番琢磨后,便再度開始了卜卦。
只不過這一次的過程格外的漫長,就在眾人的期待眼神中兩人的額頭汗水竟然是越來越多,臉色也是越發的慘白。
一聲炸響。
龜殼崩裂,銅錢四飛。
劉基與張中師兄弟不約而同的倒退了數步,‘哇’的一聲各自吐了一口鮮血。
這是?!
反噬!!!
眼前此景,不論是何人都看出了不妥。
未等岳緣出聲,楊逍等人已然上前開始運功幫忙兩人遼起傷來。
臺上。
岳緣目光掃過兩人慘白的面孔,神情不變,眼神卻是微微有那么一點凝重。
半晌。
當兩人壓下內傷后,張中這才驚駭的出聲道:“這青龍會中,絕對有道門中絕頂高人!而且尤擅卜卦這一道。”說道這里,張中不由苦笑,自己師兄弟二人在這一道上有誰會是他們的對手。
可就在剛剛…
他們與對方交了一手,其結果竟是師兄弟二人稍遜一籌。
現在這天下間竟然還有人能比他們師兄弟兩人更強嗎?至少在他們的了解中,于卜算一道上,他們在這個時代是無敵的,哪怕是名震天下的武當張三豐也不行。
畢竟張三豐不是擅長這一道。
能讓師兄弟二人仍然稍遜一籌的,除非…
一處極為隱秘的所在。
房間中顯得昏暗至極。
唯有一盞油燈在燒著,在這個緊閉的幾乎完全黑暗的房間里。在這盞油燈的四周,則是圍繞著七面屏風。油燈照耀中,有三道人影正顯示在這屏風的后面。
“寶貝碎了!”
“噢?”
“初代龍首留下的寶貝就在剛才不久破碎了。”
“這樣啊,那看來是道門中擅長卜算此道的高手出手了,能讓那寶貝破碎,這出手之人極為不簡單。”
“呵呵!”
“對了,這老四呢?怎么沒來?”
“呃,也許是死在哪里了吧!”
“這江湖中,最近死了哪個比較有名的人物?”
“好像是華山派的鮮于通。”
“這名聲不好的家伙便是老四嗎?”
“誰知道呢?!”
“也是,就像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真正身份。不管死沒死,還是準備候補吧!”
“好了,轉回正題。既然是這樣,那不也代表著我們終于該動了。沉眠已久,該睜眼了。”
“是的,青龍會可以動了。”
“我這些年來看見金銀財寶就開始反胃作嘔…富可敵國,這當真是一件煩惱事,人還是生活的艱辛一點好。”
“也是。再怎么樣,富可敵國也僅僅是富可敵國,這樣的財富又豈有掌控一國有意思?可有幾位兄弟姐妹已經西行做研究打算了。現在我們也該有所動作。”
“明教嗎?”
“明教不行,現在的明教出現問題了,我們只怕無法掌握。”
“可是這樣將花費了數百年才好不容易造就出來的這個明教,就這么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點兒?”
“沒什么可惜的,明教不過是我們攆財的工具而已。”
“造反,不過是我們賦予明教的使命,這么多年來,明教向來沒有辜負我們不是?我們有錢啊,錢能通神。再選一個代表不就好了?我們能用錢造出一個比明教更為龐大的存在。再說,即便是支持明教,最后成果會是青龍會的嗎?到最后,那國號更多的還是為明吧?”
“也罷。這事情就交你了,只要漢家正統就可以,最好恢復漢字名諱。”
“既然這樣事情就到這里,人選之事你拿主意就可以。”
說完,屏風后少了兩道人影,在輕微的腳步聲中漸漸遠去。
燈火繚繞中,屏風背后的人影一個人喃喃自語:“這人選該選擇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