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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郡。.
當寇仲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婠婠可憐兮兮的坐在旁邊,被徐子陵猛瞪。
而岳緣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一身的道袍,正在客棧里品酒吃菜。
至于衛貞貞身邊則是放著劍架,也是低著頭吃著東西,一言不發。那朱色長劍上面則是被套了一套金色絲帶,將劍身包裹了個嚴實的插在劍架之上。
頗有一種掩耳盜鈴的味道。
“哎?”
“這是怎么一回事?”
以師傅岳緣的輕功回來的很快,寇仲自然不會意外,但是眼下徐子陵那般瞪著婠婠的模樣似是在生什么大氣。一番詢問下,寇仲終于了解了其中的情況。
原因是簫藝大家石青璇的簫聲使得當時的氣氛很寧靜,但是在師傅岳緣出手凌空一劍后,頓時場面大亂。結果一通你擠我推,還有有人以輕功飛奔的情況下,這豪宅里頓時混亂了。
畢竟來參加宴會的可不全是武林人士,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也有著一大批,更不用說那些侍女仆人了。
一番熱鬧中婠婠卻是不見了蹤跡。
花了徐子陵好大的精力,徐子陵才從一個正在對婠婠耍流氓的混混手中將她救了下來。面對這種情況,哪怕是脾氣很好的徐子陵也無奈了,不得不對婠婠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只是在徐子陵的心中,已然是警鈴大作,心中對婠婠的警惕再度提升了一個級別。
而聽了事情經過的寇仲同樣如此。
臉上笑容雖在,但是在心中對于婠婠基本上是極端的戒備起來。
“好了!”
“這不能怪別人見色起心!”
最終還是正在吃飯的岳緣一副見不過去的樣子,笑道:“這只能怪我們的婠婠太過美麗了些!”
“師傅這話說到我心里去了!”
寇仲聞言立即點頭承認道。
徐子陵則是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沒有說,或者是說不好意思說。
婠婠瞅瞅吃菜的岳緣,在瞧瞧寇仲,她發現岳緣的這個徒弟倒是學會了他師傅的無恥來。
因為先前岳緣凌空一劍于眾目睽睽之下刺石青璇的舉動,使得大儒王通的宴會最終變得無疾而終。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經不在了那宴會上面,而是關于那一劍的刺殺。
至少在其他人看來,那一劍便是刺殺。
許多沒有跟上去的人,都在討論著石青璇能否逃脫岳緣的魔爪,這讓正在吃飯的岳緣聽著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這番言語討論,弄的自己跟大魔頭似的。
一想到大魔頭,岳緣的笑容卻是突然止了下來。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想要殺自己女兒,卻是無比憐惜自己女兒想要得到原諒的男子——邪王石之軒。這番的言論自然而然的會傳遍整個江湖,對于這一點岳緣絲毫不意外。
“唔!”
但是面對這個正魔兩道都無比忌憚的邪王石之軒的時候,哪怕是岳緣的臉色也十分的嚴肅起來。
與宗師寧道奇不同,邪王石之軒是一個肆無忌憚的人。
正因為他的肆無忌憚,才使得其他人覺得忌憚。
如果以邪王石之軒的心姓,若是知曉自己的女兒在吹簫的時候,被自己來了一劍,欺負了人家,或許會大發雷霆吧。
想到這里,岳緣笑了。
見識過陰后祝玉研的能耐,雖然沒有全見陰后的實力,但是陰后祝玉研實力如何,岳緣心中已經有了了解,而石之軒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接觸。
哪怕是眼下邪王石之軒親自上面尋自己為自己的女兒出氣,岳緣卻也是求之不得。
想要與三大宗師之一的傅采林論劍,以眼下岳緣的綜合實力,可能還不夠,眼下論劍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自己敗下陣來。因為現在的岳緣,手上的實力還沒有到徹底整合的地步。
而對于他來說,實力僅次三大宗師的邪王石之軒卻是最好的人選。
不僅如此,在岳緣的盤算中,那存在楊公寶藏中的邪帝舍利仍然是他所必須得到的東西,因為岳緣想要徹底的展示出自己的心中的那一劍,讓天外飛仙變得名副其實,眼下他的功力還遠遠不夠。
我這是在期待著邪王的駕臨啊!
在心中呢喃了一句,岳緣則是招呼起兩個徒弟還有被訓了個一肚子郁悶的婠婠一起吃起飯來。
就在岳緣幾人在客棧吃飯的時候,客棧的大門再度被推了開來,兩個讓岳緣一行人無比熟悉的一男一女踏入了其中。
男的挺拔英偉,女的貌美如花。
兩者都有著異族血統,正是跋鋒寒和傅君瑜兩個外族人。
一進客棧,兩人便吸引了客棧里其他人絕大數人的目光,哪怕是岳緣這邊的一桌子人的注意力同樣移了過去。畢竟,岳緣他們也是剛剛參加過王通宴會的人,跋鋒寒挑戰歐陽希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雖然兩者的比斗被石青璇的簫聲所打斷,但是那不相上下的氣勢與身手仍然讓人忍不住側目。此刻見到跋鋒寒,眾人的腦海里便不約而同的浮現了剛剛的那交手的場景。
開始的風頭是在跋鋒寒的身上,但隨著石青璇的出場,風頭立轉,來到了石青璇的身上,但是當岳緣凌空一劍的時候,風頭最終便落在了岳緣的身上。
“小二,將店里上好的酒菜來一份!”
跋鋒寒坐在凳子上后,腰間的刀劍卻是沒有離身,仍然是掛在了腰上。而坐在一旁的傅君瑜卻是將手中的寶劍擱在了餐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頓時,四周那些大著膽子看美女的目光便少了許多。
對于兩人的出現,岳緣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先前雖然一擊傷了跋鋒寒,但是這不代表岳緣便對人家產生了興趣。這個時候的跋鋒寒雖然很強,但是也比自己的兩個徒弟高不了太多。
寇仲和徐子陵借由長生訣,再加上自己的教導的武學,真正斗起來,搞不好跋鋒寒會栽在兩個小子的手中。
岳緣沒有興趣,卻不代表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沒有興趣。
跋鋒寒踢門挑戰歐陽希夷的舉動,著實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尤其是兩小子還是從混混出身的,對于這種熱血就更加的贊嘆與認同了。
故而,兩人時不時的都將目光落在跋鋒寒和傅君瑜的身上,遠遠的觀察著兩人。
至于衛貞貞和婠婠卻是沒有這么多的興趣,一個是沒有在意,一個是沒有心思。
“有人在看我們!”
跋鋒寒仰頭將杯中的美酒飲完后,這才出聲對身邊的傅君瑜說道:“就是那一金一銀的兩個小子!”
一金一銀?
傅君瑜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掃了一眼,這一眼望去卻是讓她的目光不由一愣。
對面餐桌上。
兩名帶著輕紗低頭吃飯的女子并沒有吸引傅君瑜太多的目光,她的注意力先是在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身上停留了下,隨即視線便落在了那坐在正中悠哉游哉的吃著菜的道士。
一身藍白道袍。
還有那被放在一邊的劍架,上面則是金銀雙劍,以及一柄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寶劍。
這是!!!
道公子岳緣!
腦海中立即浮現出自己姐姐說的話,以及對岳緣一行人的形容,在她的語言中,眼下除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嬌弱無比的少女不認識外,其他的幾人都可以與自己姐姐的話相對應。
這叫什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竟然在這里,瞧見了華山純陽一行人。
想到這里,傅君瑜眼神大亮,她覺得要好好教訓這純陽的一行人,尤其是那個道士。那個道士應該就是那所謂的道公子岳緣了,他憑什么要讓自己的姐姐做劍侍?替他負劍?
要知道她們姐妹可是三大宗師之一的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啊!
憑什么?
學劍的人,在解決矛盾事端的時候,更多的都是用手中的劍來說話。
傅君瑜便是這樣的人。
正準備起身上前尋求麻煩的時候,傅君瑜卻是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沖動,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正大吃大喝的跋鋒寒。
她踏入中原,遇見了一個很吸引人的男子,便是這跋鋒寒。這是一個好武成癡之人,追求戰斗以極限的狀態提升自己能為的人。
只是一直被嬌慣了的傅君瑜從不會給他好臉色而已。
但是在這個時候,面對自己姐姐對上的人也會敗下風來的道公子岳緣,傅君瑜覺得自己的實力極有可能是慘敗。畢竟,比較起自己的姐姐來,傅君瑜不得不承認自個兒的劍法要比姐姐差上一籌。
傅君瑜雖是嬌慣,但是她卻是不傻。
想到這里,她的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
“喂!”
桌下,右腳踹了跋鋒寒一下,直接讓跋鋒寒從大吃大喝的狀態中給踹了出來,直到對方訝異的轉過頭盯著自己的時候,傅君瑜這才開口說道:“那一金一銀兩個小子,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他們應是寇仲和徐子陵,而那將道袍穿的跟公子一樣的道士,當是純陽掌門道公子岳緣!”
傅君瑜的話音落下,跋鋒寒的眼睛豁然睜大,目光先是盯著傅君瑜看了半晌。
跋鋒寒不傻。
這傅君瑜明顯的挑撥他能夠看得出來。
但是——
隨后,跋鋒寒鋒利如刀劍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埋頭吃飯的岳緣的身上,眼中盡是見獵心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