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聲。
鳥聲。
最終還要加上人聲。
一個人騎著毛驢,在大道上慢悠悠的行走著。雖是清冷不熱鬧,但也不影響岳緣的興趣。
這四周的自然風景,可是現代社會很難見到的。
清風吹過,道路兩旁的丈許高的茅草也隨著風向開始起伏不停,看起來就像那田間的麥浪,總給人一種舒暢滿足之感。
“哈!”
“這才是真正的國家級風景區啊!”
嘴上感嘆著這純自然的風光,岳緣也在心思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去處。因為不是魂穿什么的,此時的岳緣在這個世界從某方面來說純粹是一名客人。
是沒有真正的歸處的。
“接下來去哪里?”
“難不成真要跑到河南嵩山少林寺?”
“可這現在在終南山,這與嵩山之間的距離不短啊。如果是現代坐車坐飛機還好,但是現在…”岳緣自言自語中瞧了一眼自己胯下的坐騎小毛驢,心說以這小毛驢的速度趕到嵩山,也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
雖說傳聞中小毛驢也有類似千里馬一般的存在,但是岳緣不覺得全真教送于自己的這頭小毛驢能有這樣的能耐,估計十里還好,百里都可能有些難了。
至于騎馬什么的…
話說現在岳緣就是想騎,也沒有地方可以找到坐騎,總不能現在再度轉身回到全真教,以小毛驢換馬屁吧?這樣無節操的事情,岳緣還是做不出來。
“算了!”
最終思索了一番后,岳緣暫時放棄了心中的盤算,決定自己這幾天走一步看一步,算是在這個世界好好走走。看看這些眼中熟悉卻又陌生的山河。
有了決定的岳緣頓時心情放松,身形微微后靠,將背后的長劍橫在毛驢背上當作枕頭枕在了頭下,然后瞇著眼睛,曬著太陽悠悠然然的任隨著毛驢走。
一個小時后。
岳緣突然的從夢中醒來,再度睜眼發現身下的毛驢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正靠著同樣一頭黑白相間的毛驢吃著草。
“咦?”
起身從毛驢背上躍下,岳緣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見四周無人后,這才走到兩頭毛驢前面觀察了起來。
與自己得到的毛驢不同,眼前這一頭黑白相間的毛驢一看其模樣就要比自己的小毛驢好的多。不僅皮毛光滑明亮,被人專門梳洗過,而且脖子下面還掛著一個鈴鐺。
除此之外,這毛驢也要比自己的高大不少,看起來要健壯許多。
“唔…”
瞅瞅自己的毛驢,在瞧瞧這一頭,岳緣最終呢喃道:“這一對比,我這頭毛驢完全是沒有發育好啊…不,我這毛驢只是還小,沒長大而已!”
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這頭毛驢是公的,而眼前這黑白相間的毛驢是雌的。岳緣心說自家毛驢怎么會停下來,原來是看到異性啊!
伸手拍了拍兩頭毛驢的腦袋,岳緣這便起身站了起來,再度朝四周打量起來。既然有人將毛驢扔在這里,那么想來這毛驢的主人也就在這附近。
深思了下,岳緣便將長劍負于身后,隨即朝一旁的一條明顯有人走過的小道走了過去。
推開茅草!
就恍若那推開了門簾,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小溪。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正站著一抹靚麗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女道姑。
一身杏黃色的道袍,那衣擺輕輕的飄舞著,頭頂的秀發更是舞的極為好看,其手中拂塵則是側放在手臂之上。
道姑那露在外面的膚色白膩,明眸皓齒,美目流盼,卻是一個極為出色的美人。其美貌程度與岳緣前幾天瞧見的小龍女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兩者之間各有勝場。
只是不知怎的,這貌美道姑顯得人有些削瘦,臉色更是有些蒼白。
此時的她,正怔怔的站在石頭之上,迎著那金色的陽光,默然無語的看著那天際的云舒云卷。
遠遠的,都能讓人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哀傷,讓人忍不住的去心疼。
在這一剎那,岳緣覺得自己推開了一扇門,想起了一首現代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是的。
在這一刻,岳緣有著這么一種感覺。甚至,他覺得哪怕是小龍女也沒有此刻的赤練仙子這般吸引人。
赤練仙子…
李莫愁!
同樣,岳緣也認出了眼前之人是誰,也知曉了那外面的毛驢屬于誰。
在這神雕世界,與其他江湖人不同,唯有一人喜歡騎著毛驢的,那便是赤練仙子李莫愁。
目光灼灼的盯著李莫愁的背影,岳緣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下鼻子,笑了一聲然后踏了出去。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柳永的蝶戀花自岳緣嘴中而出,隨著他悠然的步子,岳緣就這樣出現在了赤練仙子的面前。
“…嗯?!”
一聲驚疑,默然轉身,拂塵上手的李莫愁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男子,蛾眉輕蹙,臉帶慍色的打量著眼前之人。
道袍,道冠。
是全真道士嗎?
不,不對!
一身看起來就頗有些奢華的打扮,眼前道士雖說看起來頗有道蘊。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風流倜儻,優雅瀟灑的氣度。與道家相矛盾卻又詭異的融合。這使得李莫愁的雙眼微微瞇了瞇,加上剛剛對方那輕無人息的腳步,使得赤練仙子頗為戒備。
“仙子,在下感受到你的憂傷了!”
迎著赤練仙子李莫愁那戒備的目光,岳緣嘴角含笑,滿目深情的說道。這話剛一出口,岳緣就不由的在自己內心里大聲的咆哮了一句我勒個去。心說這觀想之人對自己果真是有了影響啊。
否則的話,岳緣絕對不會說出先前的詩句,也不會在后面加上一句在下已感受到了你的憂傷。
詩詞與話相結合,這是赤裸裸的在調戲人家呀!
望著眼前的赤練仙子,岳緣覺得自己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