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l,取海陸空三軍的首字母組成,成立于1962年,是世界上最為神秘的特種作戰部隊。海豹突擊隊,很少被外界知道他們曾經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執行過什么任務,然而這支神秘的力量,卻總能在美國最需要的時刻出現,這一次也不例外。
身為兩千多名現役海豹突擊隊成員之一,鮑頓上校和他帶領的十四個隊員,各個都是身強體健,技能、身手都極為不凡。他們受過世界上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具有超常的忍耐力和戰斗力,因此才得以享有海豹突擊隊的最高榮譽。
當美空軍傳來兩架從沙特阿拉伯起飛的猛禽戰機,在索馬里領海和境內失去了聯系,一顆處在近地球軌道的間諜衛星,顯示其中一架猛禽已經墜毀在索馬里境內的一片狂野中,飛行員得以跳傘生存,并且發出了衛星求救信號,急待救援。于是,鮑頓上尉和他的小隊,受命前往搭救。
鮑頓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執行這種海外救援兼特種作戰任務,以他的實戰經歷,完全可以寫成一部具備教科書存在的作戰履歷。然而,鮑頓不善于言表的個性,沒能使他借助資歷爬得更高。
這個上尉的軍銜,也還是剛剛榮膺不久,這還是全賴他的長官著力栽培提拔的結果。
這對向鮑頓這樣的海豹來說,似乎顯得有些不公平,其實不然,海豹存在的價值,就是在不停的戰斗、作戰中體現,一旦他們離開了戰場,進入了辦公室,就好像被圈養了一般,也不會再被看好。要知道,美軍軍隊中,并不缺少軍官,一個威力巨大的武器,是運用在戰場上,這才是價值。如果出現在博物館,那只有一種解釋,它已經被另外一種更加厲害的武器所取代,價值也就自然不存在了。
鮑頓在第一艘微型潛艇上坐定,艙門關閉加密,小艇慢慢向前滑動,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耳膜發漲,頭像是被捂在厚厚的棉被中,并且上面還坐著一個人。
“咚咚…”的聲音傳來,很遠,很悶。鮑頓很清楚,那是自己的心跳聲。
海狼的導彈發射艙開始蓄水,微型潛艇像是一支丟進下水道的針筒一樣,上浮起來。鮑頓能夠感覺到小艇的艇身在做軸向偏轉。他想象著米老鼠出海途中遇到暴風雨時的場景,不由覺得好笑。
很快,隨著導彈發射艙被注滿了水,淹沒在水中的小艇反而變得平穩了,不知誰在黑暗中小聲嘀咕著:“怎么還不發射?真見鬼!我都忍不住藥了!”
“嘿…!”一陣壞笑從身后傳來,鮑頓并沒有去阻止,他知道,這是隊員們用玩笑來排解心中的焦慮。
深海中,靜止坐底的海狼級核動力攻擊潛艇卡特號的艇射艙門打開,兩艘微型的潛艇緩緩的飄出艙口,像兩只剛剛孵化出來的小蝌蚪,悄無聲息的向著索馬里海岸游去。
告別了杰弗森艇長,鮑頓帶著隊員們乘坐兩艘電驅動磁流體噴水推進的微型潛艇,從海狼前段的魚雷導彈發射口潛入大海。當時能夠感到十分清晰的一拱,像騎士騎在牛背上的感覺一樣。緊接著是一下前縱,舷窗外的海水急速的涌上來,一片深藍色的水流劃過窗口。
與乘坐直升機突進空降的方式不同,微型潛艇內的成員,分成兩排縱向而坐,相互間是看不到對方的臉,只能依靠耳朵和聲音進行交流,以挨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此次前往的地域,是索馬里自由聯盟,直升機低空突進,依然具備很強的危險性。索馬里自由聯盟,這個新興勢力具備了極其先進的武器裝備,美軍方面,已經不愿意冒這樣的風險。而吉布提和埃塞俄比亞方面的美軍特種部隊,一直都在自由聯盟軍隊的關注下,也基本無力潛入索馬里境內,再者,從這兩個地方出發,又無法動用直升機和卡車,路程數百公里,想要靠兩只腳,或者偽裝車輛,時間必然會拖久。
為了最快抵達事發區域,這才交由海豹突擊隊,并且乘坐潛艇,前往最近的海域,從海底登陸。
“噗…”不知是哪個家伙在有意搞笑,把帶著水音的屁聲拉得很長,引起了一陣輕微的竊笑,有人低聲咒罵了一聲,想必是距離較近,已經問道了一點異味。
鮑頓仰起手臂,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海豹們立即收聲,艙內又恢復了平靜,只有電動引擎發出的輕微噪聲,像一架小型風扇那樣隱隱的傳來。
他很驚詫自己對此次任務所抱有的特殊心情,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急迫感,絕對不是躍躍欲試,而是一種歸心似箭,好像前方有什么東西在等待這他一樣。
他很清楚,自己要闖入的地方,不是一盤散沙的中東,也不是普通勢力縱橫交錯的普通非洲國家,而是一個已經在自由聯盟經營下,如鐵桶一般的索馬里。那曾經是美國的傷心之地,現如今,更是令美國忌憚不已。
他要拯救的也不是當初在摩加迪沙墜落的黑鷹,而是折翼在自由聯盟勢力核心位置的猛禽。兩者同樣在索馬里,但結果完全不一樣。
一般士兵或許不清楚,鮑頓可是相當明白。曾經就有一支海豹小隊折戟在索馬里,那支小隊的小隊長,也是鮑頓曾經的戰友,被打死在埃塞俄比亞境內。至今,美國方面連身份都沒有給那支海豹小隊恢復起來。依然拒絕承認當初那支小隊。
他還知道,當初還有一個藍色貝雷帽陸軍特種部隊,和那一支海豹小隊一起埋沒在索馬里的風沙下。整整三十幾個美軍特種兵,很短的交戰下,連尸體都找不回來。
所以,此行鮑頓從未感覺到有一刻的輕松。因為他十分的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敵人,絕對不是那些三流的武裝和軍隊,更不是那些不入眼的軍閥武裝。而是一支極有可能是在中華秘密受訓下,戰斗力和武器裝備都達到一流的陸軍。
以前,鮑頓就一直在祈禱,希望不要被指派到中華或者東南亞叢林中執行任務,此后,這種祈禱又多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索馬里。他情愿在西伯利亞平原遇見俄羅斯的阿爾法,也不愿意在索馬里執行任務。
命令下來,他沒有拒絕的權利,現在他要想的是,如何把自己的隊員,安全的帶回去,讓他們每一個都能夠繼續有與家人團聚的機會。
鮑頓輕輕的閉上眼睛,在藍色的熒光中想象著那塊被他選作登陸地點的岸礁,這是遍布在海岸線周圍的崖礁中比較特殊的一塊,在它四面陡峭的崖壁中有一塊大約四米寬的斜坡,剛好可以讓他們攜帶的橡皮沖鋒舟,從那里進行搶灘登陸。
希望那里真的有一個斜坡,也希望大白天的那里會一個人都沒有。鮑頓暗自嘀咕著,為了尋找一個可以讓沖鋒舟順利沖岸的地點,他頗費了一番周折。
出動了偵察衛星和全球鷹高空偵察機,為他提供了零點一米級高清晰圖片進行篩選,初步選中了現在的這個登陸地點。最后偵查數據在經過計算機還原為三維立體圖像的數字化模塊,這才形成了實戰登陸的最佳方案。現在,它就儲存在鮑頓胯下的微型衛星導航終端計算機里,并且每一個小隊成員,也都把這個地點和位置,爛熟于心。
鮑頓在輕微的搖晃中,摸了摸腰間的衛星定位終端計算機,在大腦中梳理著登陸后的行動方案。
猛禽墜落的飛行員在降落的第一時間內,通過衛星連線的方式,將自己所在位置的做表參數發送給了沙特空軍基地,按照這個坐標顯示的位置,它距離海豹小隊的登陸地點,僅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希望我們趕到時,他還留在那里。”鮑頓心中默念著,下意識的想要輕輕的舒一口氣。突然,一股極其強烈的危機感突然從心底冒出來,從軍十幾年來,經歷過上百場戰爭,憑借著強大的第六感,鮑頓不知道躲過了多少致命危機。
可從未有一次危機感,有此刻如此的強烈,就好像有人用槍口抵債他的后腦,而他聽到了撞針擊發的聲音。那種如芒刺在背,渾身冰冷,就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眼睛忍不住望向了舷窗外,昏暗的海底,遠處一座巨大的海底山脈,靜靜的橫臥在那里,圓形的山體輪廓,如深淵般深邃。
不知道為何,鮑頓看著這座海底山脈,心中的危機感就越發的強烈起來,仿佛那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頭蟄伏的深海怪獸,并且那張血盆大口已經張開,正朝著他們撲來。
這種危機感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當微型潛艇將那座山脈遠遠的拋在后方時,鮑頓腦海中的警鈴也停了下來。
“看來,是我太進賬了!”鮑頓深吸一口氣,在心中苦笑。
然而,鮑頓不知道的是,在兩艘微型潛艇離開了這片海域之后,這座“山脈”的底部,突然輕輕一動,露出了兩顆猩紅的眼睛,如黑夜中璀璨的紅寶石。而這雙猩紅的眼睛,盯著的地方,正是兩艘已經離開這里的微型潛艇。
隨后,這座“山脈”開始移動了,朝著兩艘微型潛艇行進的反方向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