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老爸從廚房拿了幾個盤子來,將李叔帶來的燒雞、烤鴨、花生等下酒菜打開裝了。{樂+讀}小說還有三個酒碗,比家里的飯碗小一號——這也是李叔喝酒的一個習慣,按照他的說法:“拿杯喝酒的那是娘們,咱們酒廠的女工人都用茶缸喝酒。”
李叔喝的不快,一碗酒幾分鐘才下肚,最后半碗是一仰頭進去的。喝了一碗酒之后,李叔啥也沒說,開始吃下酒菜,好一會等張誠家爺兩個各自喝完一碗酒才憋不住說道:“這酒還行。”
張誠嘿嘿一笑,繼續倒酒。張誠老爸不干了,對李叔說道:“老李啊老李,你也學會打馬虎眼了,這酒能叫還行?咱們喝過的茅臺原漿能比這個強多少?”
李叔虎著臉說:“茅臺原漿還是要比這洋酒強一讀的。”
老爸繼續問:“比咱們廠子的酒怎么樣?”
李叔吼道:“生產工藝都是你們抓的,你問我?我還沒說你這家伙留了一手教給兒子不給廠子呢!”
這時張誠給三個人都滿上了:“喝酒、喝酒。李叔,這是十年陳釀的威士忌,這酒裝桶的時候我還沒去美國呢。”
李叔也覺得自己有些強詞奪理,干脆繼續喝悶酒。兩瓶很快喝完了,張誠又去廚房拿了兩瓶續上。
酒下肚之后,話難免就多了,老爸大著舌頭對張誠說道:“你李叔要是生在古代,那就是上將潘鳳一樣的人物。最不濟也是個華雄。”
李叔也對張誠說道:“廠子人們都說老張這人腦子快啊,一轉眼鬼主意就來了。誠啊,你可別學啊。”
放下酒碗老爸舉著手指說道:“胡說八道,我這人出鬼主意的時候從來不用轉眼。”
李叔繼續說:“他們都說你老張啊,這人生在和平年代太屈才了。要是生在亂世,只怕一早就去學狐貍叫、魚腹藏書、刻獨眼石人去了。”
和張誠坐在一邊的安吉麗娜不懂這個橋段,小聲問:“學狐貍怎么叫?”
張誠:“大楚興、陳勝王。”然后把整個中國第一次農民起義的故事給安吉麗娜簡單解說了一下。
張誠老爸倒不同意這個意見:“我倒是慶幸生長在和平年代了。”
李叔換了個話題,問張誠:“誠啊,你在美國買槍了吧!”
張誠:“買了好多。大部分呢是做收藏,也打獵。”
李叔道:“可惜我那槍早就被收走了。不然這季節。正好是上山打獵的時候。”
張誠:“不收走現在也不讓打獵了,附近的山林區早就封了,禁獵保護野生東北虎棲息地。抓住盜獵的直接送公安局。”
李叔是個槍迷,問道:“誠啊。你說。我們要是想去美國打獵有多難。”
張誠:“沒多難。有護照的話,辦個旅游簽證很容易的。然后找個能打獵兼營旅游的農場、牧場。不過一般的旅行社都是組團去大都會,也就是帶你去洛杉磯、舊金山、拉斯維加斯、紐約什么的去玩。”
李叔:“大都會什么的不就是人多讀嘛。人有什么好看的,人山人海的,我趕集廟會早就看膩了。”
張誠:“很多人去美國都是為了購物,不去大都會怎么辦?您要是真心想去美國打獵,我年前在德州買了個牧場現在雇了兩個人看著,還沒買牛呢,現在非常適合打獵。”
張誠在德州的大迪克牧場現在一共招到兩個人,一個總經理和一個副總經理——管理人員總是這么好找。期間除了拍過一次電影,牧場就這么閑著呢,張誠也是準備年后再打理。
李叔:“那差不多就剩買張機票的事了?”
張誠:“我有商務飛機,一次二十人以內可以接送,免費的…”
李叔:“飛機都買了!?”
張誠:“出遠門方便。”
李叔喝了碗中的酒才想起詞來:“階敵啊這是。”
老爸意味深長的說:“大哥莫要說二哥…”
李叔:“一會我打個電話,問問誰去?這大戶是吃定了。”
李叔這邊還沒打電話,張誠的電話先響了,一看是小時候的狐朋狗友,接了電話,原來這伙人也知道張誠回來了,出去聚一下。
張誠說了聲,帶著安吉麗娜出門下樓,大奔和司機一直在樓下待機中,沒一會到了聚會的茶餐廳。里面張誠的小學同學萬朋和李建早就等著了。張誠帶著安吉麗娜坐下后問道:“怎么約個茶餐廳啊?”
萬朋說:“我倒是想約個自助餐的,這條街今年六月份開了一家自助餐,十月份就關張了。五十元一位被活活吃垮了。”
“敢在咱這開自助餐膽子是真不小。”張誠印象中,本地的自助餐餐館從來沒有能營業一年以上的,哪怕價格從最早的25元一位到現在的50元一位,基本上開一家倒一家——原因嗎,全是因為本地人太能吃了,根本不能回本。
這里不是大城市,沒那么多飯量小的白領,去吃自助餐的基本上都是體力勞動者個個都是大肚漢,吃的賺了開店的自然要賠。
然后開始喝茶嘮嗑,內容無非是小時候誰誰誰在哪上班,誰誰誰在哪上學,誰誰誰在家啃老。這兩個都是高中畢業后就參加工作的,按照舊的說辭就是家里人托人找了差事——一個在電信,一個在電力,都是臨時的,想轉正花費就大了去了。
男生說完了說女生,最夸張的是有兩個已經結婚嫁人了,已目測大了肚子的都有一個。
等聊到興起,李建神神秘秘的說道:“知道嗎?小莉失足了。”
張誠瞪大了眼睛問道:“哪個小莉?”
李建:“還有哪個?小時候住二道街那個,咱們班的趙小莉,學習委員。小時候長得挺秀氣的那個,你小時候坐后面揪過人家辮子。”
“哦哦,有印象了。小學的時候想和她處對象來著,她罵我臭流氓。”張誠喝了口茶壓了壓驚:“真的假的?別平白污蔑別人清白啊?再說了,出去做的,都是去外地。你怎么知道的?出差遇上了?”
李建:“問題是她在本地做嘛,不然我們怎么知道的。”
張誠問:“洗頭房還是按摩店?”
李建:“開發區建設路的那個南苑酒吧,202做包房公主呢。我要是瞎說,出去讓汽車對死。”
張誠:“包間公主是正當工作,別胡思亂想。服務員,結賬。”
結賬的時候,張誠習慣性的給了一百元的小費,服務員又驚又喜——本地人沒這個習慣的。
帶著安吉麗娜上車,張誠對司機說:“開發區建設路,南苑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