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后方之水
慘叫、悲呼，身體破碎的聲音，學園都市外，一座小小的羅馬教堂周圍正上演著如同煉獄一般的一幕。
入眼處盡是血紅之色，尸體的殘骸鋪滿了整個小路，血肉的碎片到處都是，偶有幾個幸存者的垂死呻吟，更是將這一小段路程渲染得如鬼蜮一般，配合著那漆黑的夜色，簡直只有在那神話傳說中的地獄才會出現這種場面。
而在這地獄一般的景象中，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地的‘尸體’，墻角、路邊、墻上，到處都是，每一個修女臉上都帶著的驚恐的神色，面容扭曲，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竟會死在這種地方，——三百多人的羅馬戰斗修女部隊，曾經在整個魔法界都鼎鼎有名的雅尼絲修女部隊居然在這里無聲無息地全滅，她們身體里的血液將匯聚成了一條小溪，將地面都弄得泥濘不堪。
而在那泥濘的地面上，此時最后一個修女卻連滾帶爬地朝著后面躲去，她的手抓著那血淋淋的地面，平時被清潔得十分干凈的手指滿是血污，不過她卻不在意這些，反而死命地抓著地面的泥土，幾乎是用爬地在往前跑。
“不、不要過來！”
啪啪啪，身后是一陣腳步踩在地面的聲音，看著那踩著泥水與血水走來的少年，修女驚恐地叫了起來。
雖然少年長得很英俊，氣質優雅得宛如國王一般，但此時修女卻仿佛見了鬼一般，死命地往前沖去。結果腳下一滑，整個人一頭栽倒了地上，而在她身后。少年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啊！不要、不要，放過我吧！”
看著那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掌，修女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叫了起來。
那只手掌白皙、修長、每一片指甲都休整得整整齊齊的，沒有沾染一絲污跡，哪怕是最完美的禮儀師也無法挑出其中的毛病，但在修女看來，這卻是比地獄最深處的夢魘。最可怕的惡魔還要可怕的東西，——她之前可是親眼看過這白皙的手掌是怎么撕裂自己同伴的身體，是怎么一點點捏碎她們的骨頭。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覆滅了羅馬教會最引以為傲的部隊。
跑、跑、跑！
一定要遠離那只手，修女在心中不停對自己說道，但已經被恐懼、慌亂擊潰了所有的力氣，她掙扎了幾下。還是徒勞地坐在了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手接近過來。
但預料之中的劇痛卻沒有傳來，而是一個還算溫和的聲音。
“怎么樣，能自己站起來嗎？”
修女有些愕然，看著一臉笑意的少年，那表情宛如看見撒旦變成了圣人一般。
對此莫聞卻也不在意，收回手來，聳了聳肩道：“游戲結束了，恭喜你。你是最后一個幸存者，所以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時間停頓了一下。修女似乎沒有理解莫聞的意思，好久之后才反應了過來，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圍那地獄一般的景象，然后低聲問了起來。
“游戲結束了？”
“嗯！”
“我是最后一個？”
“不錯！”
“你不會再對我出手了？”
“當然了！”
莫聞很有耐心地回答著修女的問題，就好像剛剛那一幕幕的慘劇不是他造成的一般。
“——啊！”在得到莫聞的答復之后，修女卻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雙手抱膝，又是哭又是笑，“結束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活下來了，活下來了......嗚嗚，莉莎，對不起，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原諒我，原諒我......”
看著哭哭笑笑，宛如失心瘋一般的修女，莫聞撇了撇嘴，也不再說些什么，順著那條鮮血鑄成的小路，又往回走去，但就在拐角的地方，他又停了下來。
小路的另一端出現了一個男人，藍色系的長袖t恤上是白色的短袖t恤，褲子是通氣良好的薄便褲。運動風的裝扮，卻缺乏活力。讓人聯想到壯年男子喜歡的高爾夫球裝，搭配上時髦的黑傘，男子全身散發出一股沉穩的氣息。
“上條當麻！”
“后方之水！”
莫聞和對方幾乎同時念出對方的名字。
而后莫聞就是一笑，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那段凄慘無比的小路，雖然說只是看上去很凄慘，大多數修女都還有一條命在，當然骨折啊、殘廢啊什么的是避免不了的。
“你也來了不短的時間了吧，就這么看著我一點點修理那些可憐的修女，你們應該是同一個教會的吧！這樣冷漠無情，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神的仆人嗎？”
后方之水，威廉.奧維爾去卻不為所動，眼睛注視著莫聞，似乎根本看不見不遠處那凄慘的一幕。
“我只是個傭兵而已，算不上神的仆人，之所以不為所動的原因，是已經被擊潰了信念的部隊沒有挽救的價值，你不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放過最后那個可憐的修女嗎，讓她回去傳播你的強大，給羅馬正教造成威懾，不得不說，你這一招干得確實漂亮！”
“厲害！”
心中的打算被揭穿，莫聞也絲毫沒有動搖，反而鼓起掌來，他稱贊地看著后方之水，然后有些玩味地說道：“不過，據我了解，神之右席、后方之水可不是如此話多之人，雖然說了這么多，但似乎你心里卻不這樣想呢！”
后方之水微微一滯，那表情似乎有些僵硬，良久之后，他才又緩緩開口道：“本來我這次來只是為了回收前方之風，將敗北的她帶回羅馬正教，畢竟神之右席也不是輕易就能補充的存在，而且最高戰力落在科學側的一方也多少有些不妥——”
注意到對面漸漸涌起的殺氣，莫聞挑了挑眉毛，對方似乎并不想他說的那樣對雅尼絲部隊的慘狀毫不在意。
“現在呢？”
莫聞接口道。
“現在，我決定還是在這里把你這個災禍的源頭毀去為好！”
如鬼魅一般，后方之水出現在了莫聞的側面，然后猛地一拳揮出。
巨大的聲響充斥著整個小路，奧索拉教堂外圍的一堵墻壁猛然炸裂開來。
莫聞和后方之水的身影在一片煙塵中顯現出來，各自退了幾步。
臉色凝重地看著莫聞，后方之水微微吐出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無論是前方之風還是雅尼絲部隊的諸位，都有一些還算不錯的人，她們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莫聞卻是一聲輕笑，對著后方之水伸出了右手。
“那又如何？與我為敵者，善惡皆殺！”
“果然！”后方之水眼中微微有一絲怒意閃過，“還是應該在這里，把你這個災厄的源頭去掉！”
下一刻，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兩個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感謝書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