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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李淵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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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公子,不知今日去了哪里,竟然此時才回來?”

  看著尚秀芳有些冷漠的樣子,莫聞卻不怎么在意,反而輕聲說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一些,大家勿怪。”

  尚秀芳秀眉微蹙,隨即展顏笑道:“莫公子有大事要忙,秀芳自然是能理解,只是可惜秀芳想到的一首新曲,想要和公子探討一下,結果卻是沒了時間。”雖然語音、語氣十分正常,但配合著此時此景,卻有些說不出的幽怨。

  莫聞不為所動,反而繼續說道:“今晚卻是要想尚大家辭行,在下還有要事,恐怕今后一段時間不能陪伴大家了。”

  尚秀芳就是一愣,這莫聞身上好幾股女子的香味,一聞便知今天是去了那煙柳之地,自己也不曾責備他,只是微微有些抱怨,他就要離開,心中當即就有些傷心委屈。不過尚秀芳到底不是那些離了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子,為人也自有傲氣,輕輕地一笑,“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小女子不敢耽誤天師大人的要事,只是希望有空時,還能和公子研究音樂之道。”

  “這是自然。”莫聞立刻就答應道,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然后莫聞就轉身離去,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在他的背后,尚秀芳看著那毫不留戀的身影就是輕輕的一嘆。

  長安尹祖文府上,尹祖文看著那從密道中走出的身影,臉色陰晴不定,他乃是李淵妃子尹德妃之父,但背地里的身份卻是魔門滅情道之人,實力不下邪派八大高手中人,是魔門在李唐中的重要棋子,平日里為人低調,但卻少有人知他與李閥之主李淵關系極為密切。李淵經常通過密道從宮中來到尹祖文府上,由尹祖文安排著各種娛樂活動。

  要說這李淵確實不是為君的材料,既壓不服自己兩個兒子的明爭暗斗,為人又貪花好色,在宮中待得時間長了,竟然懷念起以前那種逍遙自在的日子,時不時就偷溜出宮來尋歡作樂。不過好在他武功不低,乃是李密、杜伏威那個層次之人,而且長安又是他的地盤,所以一直都沒出什么事。最近一段時間,他被李建成、李世民的爭斗弄得頭昏腦漲的,心情不好。所以出宮找樂子來得愈發頻發。

  “怎么了,尹愛卿?”似乎察覺到了尹祖文臉色有些不對,剛從密道中走出的李淵不由地有些驚奇地問道。

  尹祖文看了李淵一眼,隨即臉上堆滿了笑容,“陛下,只是心中有些事情一時間沒考慮清楚而已,現在想通了。自然就無事了。”

  李淵當即就有幾分好奇,自己這國丈雖然不是什么喜怒不見于色的人物,到也有幾分城府,今個怎么倒把心事擺在了臉上了,當即就追問起來,“尹國岳所憂何時,不知寡人能否為國岳解憂?”

  尹祖文輕輕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臣最近得知了一則消息,也不知應不應該告訴陛下,不過剛剛臣想明白了,還是說清楚了為好,一切都由陛下做決斷。”

  “何事?”李淵來了興趣。

  尹祖文忽然靠近了李淵身邊,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陛下,最近可聽聞胡仙派胡小仙的婚事?”

  李淵眼中精光一閃。他本就是色中餓鬼,原著中后期他可是對長安第一名妓紀倩和胡小仙兩人垂涎三尺,現在由于莫聞的原因,紀倩沒機會從香家手中逃出。所以此時還在他床上躺著呢,根本就沒讓外人知道,李淵自然就把全部目光放在了胡小仙身上,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名聲,他早就出手了,前段時間胡小仙的婚事傳得沸沸揚揚的,胡佛放出話來,要以《寒林清遠圖》為聘禮,嫁出女兒,他又如何能不知。

  聽著尹祖文之言,李淵就輕聲說道:“這個寡人知道,不過不是說《寒林清遠圖》在池生春手中嗎,兩家似是約好了日子就要下聘禮了,真是可惜了胡小仙那小美人了。”尹祖文是他的心腹,李淵倒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臣要說的就是此事,臣得到消息,池生春把《寒林清遠圖》收藏在六福賭場的一間密室之中,陛下如果想一親芳澤的話,倒是可以派人將那畫偷偷取來,沒了聘禮,這兩家的婚事必生波折,而陛下如果操縱得當的話,說不定那胡佛還會主動獻女入宮。”尹祖文在李淵身影賣力討好著,那樣子極為諂媚,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不遜色于魔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李淵心中就是一動,不過還是遲疑地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擾人婚事可是——”

  老色鬼!

  尹祖文在心中暗罵,這李淵明明就已經心動了,偏偏還要做出不情愿的樣子,真是做””還要立牌坊,當即眨了眨眼,勸說道:“臣聽小女說了,張娘娘似乎很喜歡古畫,一直對《寒林清遠圖》念念不忘,陛下坐享四海,為了心愛之人取一副古畫,似乎也不算是什么。”

  “這樣啊,”李淵沉吟了一下,“也罷,為了捷好,朕就做一回小人好了。尹國岳,給朕準備一套夜行衣,朕準備親自出馬,將那畫取來,畢竟是他人的聘禮,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尹祖文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陛下,這消息也是臣從別的地方打探出來的,所以準不準確,臣心中也是沒底,而且那池生春手下也有不少高手,藏畫的地方必定是戒備森嚴,萬一陛下出了什么事,臣可就是萬死莫辭了。”說完又補充道,“所以一開始臣才猶豫著不敢說出來。”

  李淵卻不以為意,《寒林清遠圖》價值不菲,又是聘禮,要是尹祖文能百分之百肯定,他反倒是不放心了,此時尹祖文能說出來,至少有七八層的把握,這就足夠李淵出手了,入宮這么多年來。他還是少有出手的時候,現在早就手癢不已。

  “國岳且放寬心,就算是消息錯了,朕也不會怪你,至于危險,就池生春那小子能招攬到什么高手,憑朕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國岳還是快去做準備吧!”

  尹祖文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取來了一套夜行衣給李淵換上,嘴上卻還是說道:“陛下,陛下日后如果真與那胡小仙成就好事,可別告訴小女是臣穿針引線,否則小女非埋怨死臣不可!”

  李淵似笑非笑地看了尹祖文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尹祖文,我說你之前怎么滿臉猶豫呢,原來是擔心尹兒怪罪,放心好了,朕和尹兒可是真心相愛,絕不會辜負她的。你就放寬心吧!”

  以為尹祖文是怕胡小仙入宮后危及到尹德妃的地位,李淵當即就下了保證,他對這個國丈還是蠻寵信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李淵這才大步離去。

  而看著李淵漸漸遠去的身影,尹祖文卻喃喃自語,“真心相愛嗎?李淵你倒是個不錯的女婿,可惜那位已經出手了。你注定活不過今晚了,也別怪我不仗義,實在是身不由己,我這魔門的身份已經被對方知曉,怎么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唉,這李唐還是挺不錯的,可惜待不下去了......”

  長安的街道上。晝夜喧呼、燈火不絕、華車健馬、比肩接踵,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小巷之間不停地穿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一間氣派的樓房之前,此時已是深夜之時。那樓門前卻還是人來人往,喧囂聲絡繹不絕,那些賭徒拼命地吆喝著,一個個醉生夢死。

  李淵悄悄地翻墻走進賭場之中,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個個暗樁,在那些護衛的眼皮子底下朝著二樓的一間密室摸去,那驚險刺激的場面讓他手心微微冒汗,一種久別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游走在刀尖上的感覺,他已是多年未曾體會到了,覺得刺激不已。

  悄悄地來到了那密室門前,李淵把耳朵貼在房門之上,確定里面沒有任何人的呼吸之后,才輕輕把門拉開。

  這是一個不小的房間,里面十分簡潔,只有一床、一桌,顯然是平時居住之人所用,而正對著桌子的墻后則懸掛著一副畫卷。

  看著那副畫卷,李淵眼中精芒一閃,聽尹祖文所說,那畫卷后有一暗格,《寒林清遠圖》就藏在那里。

  不過不知為何,看著那一覽無余的房間,李淵忽然就覺得有些心驚肉跳,似乎此處有什么危險。

  但下一刻他就是啞然一笑,暗嘲自己多心了,幾年不曾動手,膽子都變小了。想他李淵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高手,除了那幾個宗師級的人物,又有誰敢保證穩勝他,而且就算有宗師級人物埋伏,他也不怕,憑他的武功,怎么也能堅持到長安駐守的軍隊趕來,這池小子有什么安排也難不倒他,最差也不過是暴露身份而已,他就不信在這李唐的老巢敢有人殺他。

  可惜李淵卻未曾注意到房間地面上那淡淡的不協調之感。

  一步走進房間之中,李淵卻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天地一片旋轉,整個人似乎到了另一個世間。

  入眼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淡淡的霧氣遮掩住了所有的視線。

  “這!——”李淵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前這非自然的一幕遠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他愣神的一剎那,身后猛地一陣惡風襲來。

  “不好!”

  雖然多年不曾動手,但李淵反應卻還不差,拼命地扭動著身軀,想要避開這一招,同時雙掌后劈,想以傷換傷。可惜對方的功力遠在他之上,而且偷襲的時機極為老道,任憑李淵如何掙扎,還是被一雙手掌印在后背之上,而自己那一擊卻是徒勞無功。

  李淵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襲來,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這一擊之下破碎開來,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人就前仰著飛了出去,栽倒在地上。

  薄薄的霧氣之中,四個身影走了過來,一男三女,男的十七八歲,模樣英俊得不似凡人,而女的一個個貌美如花,其中一個頭梳盤龍髻。面飾朱色花鈾,身穿粉綠色緊袖糯衫,紫紅色的披巾,乳白色窄長裙,腳穿尖頭履,身形體態盡顯優美,尤其是美目流盼間自有一股騷在骨子里的媚態。非常引人。

  口中不停地溢著鮮血,李淵看著那女子瞳孔就是一縮,“胡小仙,竟然是你,你敢暗算朕,就不怕朕誅你九族!”

  聽著李淵的怒吼。胡小仙下意識地就脖子一縮,雖然現在的李淵還算不上天下之主,但地位還遠在她之上,在她心中可謂是積威已久,不過看了她身邊的少年一眼,胡小仙心中就是一松,一把攬過那少年的胳膊。緊緊地抱在懷中,翻了一個媚眼,胡小仙對著李淵嬌笑道:“李閥主,這可不是小女子的注意,你要尋仇可不能找我哦!”

  李淵這才把目光看向了胡小仙身邊的那個少年,第一眼看去,李淵就覺得此人非富即貴,身上那上位者的氣勢竟比他這個唐皇還要濃郁。當下心中就是一凜,沉聲道:“你是哪家子弟,可知道我是誰,如果識趣的話就乖乖放了朕,朕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年輕人,可別給自家招災惹禍!——”

  聽著李淵之言。那少年卻是輕聲笑了出來。

  “別給自家招災惹禍?你李淵恐怕還不夠資格!李閥主,我勸你還是腦袋清醒一點,今日我既然敢傷你,就沒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聽著此言。李淵暗道不好,這地方奇奇怪怪的,不像是一般之地,他根本就不知道離去之法,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沉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少年大笑了起來,“我是誰?在下估計李閥主做夢都想看見在下的人頭,怎么本人站在了面前,反倒認不出來了?”

  一個想法涌上了心頭,那少年的年齡氣質,配合著稀奇古怪的地方,再想想曾經聽到的傳聞,李淵心中的恐懼急劇擴大,顫顫巍巍地一指,“你、你是——天師莫聞!”

  “不錯!”被指明身份的莫聞輕笑起來,“李閥主歡迎來到在下的奇門遁甲之中,能把這里作為埋骨之地,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奇門遁甲  等級:B

  蘊含奇門術數的奇術,即可以用作困人之用,也可用于逃遁。

  見莫聞表明身份,李淵就知道自己今日絕無幸免之理,這里明顯是那些練氣士的手段,先不說說自己能不能找到出路,眼前這位遠勝三大宗師的高手也絕不會給自己機會的。

  想到這里李淵一咬牙,沉聲說道:“要殺就殺,想我李淵英雄一世沒想到最后卻會栽在這里,不過莫聞你也別得意,這天下最后落在誰的手里還不一定呢,我那幾個兒子會為我報仇的!”

  “不急,李閥主死是一定要死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能聊聊!”對著身邊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莫聞淡淡地說道:“紀倩、陰小紀,去按我教的功法將李閥主的內力吸干吧,怎么說也是一閥之主,還是能廢物利用一下的!”

  站在莫聞身旁的兩女先是一愣,有些畏懼地看了李淵一眼,畢竟這種人物給她們的壓力還是大了一點,但隨即想想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咬了咬銀牙,慢慢地走了過來。

  李淵眼前就是一亮,這才發現這兩女竟然也絲毫不比胡小仙差,其中一個年長一些,一身胡服打扮,穿的是窄袖緊身、翻領左襖的短衣長褲,下為革靴裹腿,既盡顯她窈窕秀麗、優雅纖巧的體態,還另有一種靈活爽楓,女飾男妝的健康美態,而另一個則是一身白衣,眉清目秀,俏皮可愛,眉宇間顯得有些倔強,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

  看著李淵那色與魂銷的眼神,莫聞輕聲一笑,“還真是不知死活的老色鬼,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覬覦別人的女人。”

  輕輕地一把攬過胡小仙,坐在地上,莫聞笑著說道:“反正待著也有幾分無聊,李閥主不如和在下談談怎么樣?”

  這時紀倩和陰小紀已經開始用北冥神功吸取李淵的內力,感覺到體內的真氣不停地消散,原本就有傷的李淵臉色更加蒼白,聽著莫聞此言,就是一聲冷笑,“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總有一天,建成、世民會為我報仇的!”

  “這可不一定哦?”莫聞用手在臉上一抹,一張和李淵一般無二的顏面就出現在了這陣法之中,玩味地打量著李淵驚恐的神色,莫聞輕聲說道:“在下可是打算替李閥主盡一盡做父親的責任,怎么也要好好調教那兩位一下!請閥主放心,你那些妻子、女兒,我也會為閥主照料好的,不用謝我!”

  “這怎么可能?”看著那與自己一樣的面孔,李淵就是一愣,隨即渾身就是一陣惡寒,一下子就明白了莫聞的打算,也不顧自己的傷勢,掙扎著就要撲過來,可惜他實在是傷得太重,內力又被紀倩和陰小紀吸收著,搖擺了兩下,就又跌倒在地上。

  而這時莫聞卻是冷笑起來,“我知道李閥肯定有一些閥主才能知道的秘密,我勸李閥主還是老實交待的好,說不定在下一時心軟,還能給你們李閥留些血脈,否則的話,你李家就要從此消亡了!”

  “你、你做——”李淵剛想大罵出聲,但對上莫聞那雙冰冷的眼睛卻又把話咽了下去,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場面一時倒是安靜了下來,對此莫聞卻是輕聲一笑,“不急,李閥主,我們還是有些時間的,只要在你內力全失前把那些秘聞說出來,在下的承諾依舊有效。”

  說完就自顧自地和懷中的胡小仙調笑起來。

  雖然北冥神功經過莫聞改良之后再無內力倒灌的威脅,但紀倩和陰小紀畢竟是不懂武功之人,每一次吸取的內力有限,只能一邊煉化一邊吸取,因此耗費的時間也不少。

  而看著兩女隨著時間地推移,一點點增長的內力,莫聞懷中的胡小仙就是一陣艷羨,只見她現出一個受責委屈的神情,自有一番楚楚可憐最能打動男性的嬌柔風韻。

  “公子,小仙后悔了,早知道就跟她們一樣學北冥神功好了,那個長生訣好像沒什么用嘛,公子你是不是偏心騙小仙?”

  莫聞就是一聲輕笑,在胡小仙櫻唇上一啄,“傻丫頭,北冥神功也就是積蓄內力上有奇效,真比奧秘還是不及長生訣,紀倩和小紀報仇心切才會選這門功法,你又摻和什么,小””一個,還是和大爺一起參悟長生訣,好好研究房中術才是正理!”

  胡小仙心中自然也明白,現在只是撒嬌而已,當即就嬌嗔地給了莫聞一個媚眼,兩人竟旁若無人地笑鬧起來,那嬌態橫生的樣子看得李淵在心中泛酸,大罵奸夫淫婦。

  不過就是這種不以為意的樣子卻給李淵帶來了別樣的壓力,隨著體內內力越來越地流逝,李淵再也壓不住傷勢,臉色更加蒼白。

  最后就見他眼中神色不斷地變化,猛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莫聞。

  “你能保證給我李家留下一絲骨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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