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陽來到了第三座祭壇之旁,他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是霧氣變得稀薄…而是第三座祭壇,光芒實在太過耀眼!
祭壇呈現出純白色,上面靜靜地坐著一具嬌小的世尊遺骨。這具世尊遺骨通體呈現出玉石一般的白色,而且有七處骨骼,散發著濃郁的熾白色光芒,仿佛這些骨骼,是純粹的光芒濃縮凝聚而成。
許陽心中雖然震撼,但還是和以前一樣處理,將一滴鮮血,滴在了發光的世尊骨骸之上。
那一滴鮮血,直接被骨骸吸噬了進去!在骨骸之上,有七個極致簡樸的符文緩緩亮起。
許陽看著這七道基礎符文,他能從這七道基礎符文中,感受到一種冰冷的鋒銳,每一道符文,都像是一柄劍,七道符文,就是七柄絕世名劍!
“這座祭壇…應該是主修光極的世尊祭壇!原來光極之中,還有‘鋒銳’法則!”許陽有些驚訝,在他的感知中,光極有“凈化”、“恢復”、“折射”等等法則,但唯獨沒有感受過“鋒銳”法則。
不過,許陽還是按捺住心頭的驚訝,仔仔細細地將鋒銳法則的七道基礎符文,以心神牢牢記憶下來。
不多時,這尊嬌小的世尊骸骨,也緩緩站了起來。
許陽退后十丈,凝神觀看。他知道,接下來這尊世尊骸骨,將要施展光極的一種獨特玄術,而這道玄術,對于許陽領悟光極法則,有極好的輔助作用。
世尊骸骨的骨爪輕輕抬起,然后向下猛然揮落!從它的骨爪尖端,一道極薄的光刃。猛然向許陽劈出,恰如一彎銀白色的月牙。
沒有絲毫的破空聲,光刃的速度極快,但因為它太過鋒銳,空氣對它沒有絲毫的阻力!沒有阻力,就沒有破空銳嘯。
許陽微微一驚。隨即手掌橫推而過,一面藍色的光盾亮起,擋在光刃之前。他想測試一下,這光刃的鋒銳程度。
藍色光盾是許陽的心神力量凝聚而成,正常情況下,足夠抵擋一名玄皇高手的攻擊。但在這光刃悄無聲息地射來之后,光盾卻像是紙糊一樣,無聲無息地斷成兩片。
許陽的眼睛瞪大,他的身形被一分為二。然后爆碎。
幸虧這只是鎮玄塔內的一具心神幻身!許陽心神力量凝聚,不多時又聚合成了一具新的化身,站立在第三座祭壇前,細細思索。
剛剛挨了一記,許陽體會到了分尸的滋味。這名主修光極的世尊強者的攻擊,許陽只能以鋒銳無匹來形容。
“光也可以變得很鋒利。凝聚、壓縮到了極致的光線,擁有無物不穿的可怕特效。這名世尊,將光壓縮成一輪光刃。在破空之時沒有絲毫聲音,簡直就做到了壓縮的極致。”
許陽心頭掠過一絲明悟。如果他能按照七道基礎符文的運轉,將光壓縮成毫無破空之聲的光刃,那么就相當于練成了這招光刃玄術。然后,從光刃玄術中,許陽就能繼續推演七道光極基礎符文的排列變化,弄清楚其中蘊含的法則道理。
御獸族秘境。一座恢弘的宮殿之中。
靳泰王鬼火一般的雙眸,毫無感情地看著肅立在旁的靳元。
“許陽的人頭呢?”
靳元的眼眸微不可察地縮了縮:“讓他逃了。”
“逃了?”靳泰王仿佛沒有挺清楚一樣地重復了一遍:“你讓他逃了?嗯?”
靳泰王的世尊氣勢轟然爆發,壓迫得靳元不由自主向后倒退兩步,幾乎跪倒在地。盡管實力尚未恢復,但四劫世尊的實力。絕非一個半步世尊所能抵御。
靳元臉色微白,咬牙支撐著不向對方跪倒,嘶聲道:“泰王長老!”
靳泰王的氣勢微微一收。
“靳元,在拿走世尊血髓的時候,你說的什么話來?”靳泰王并不像逼死靳元。事實上,他也沒有這個權力——御獸族總共才幾個半步世尊?靳元現在已經晉入換骨境,很可能就是下一位御獸族長老!這樣的“候選長老”,雖然權位遠不及靳泰王,但也不是靳泰王想殺就殺的存在。
靳元嘴唇翕動,半晌才低沉地說道:“泰王長老,我這次回來,就是向你請求,延長一段期限,并動用你手下的情報網,搜尋那小子的蹤跡!那小子滑溜得很,但是實力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只要讓我再看到他,他必死無疑。”
“你我的交易早就訂下,我為何要延長期限?”靳泰王臉色陰沉,“而且,還要我動用情報網來幫助你?世尊血髓我已經交給你,你就應該在今日給我許陽頭顱!沒有完成契約,那就交給長老會裁斷吧。”
如果鬧到長老會,以靳泰王的權勢地位,想要壓倒一個尚未稱尊的靳元自然是輕而易舉。最糟糕的結果,可能是靳元被迫成為靳泰王的仆屬,再無出頭之日。
靳元自知理虧,垂手道:“泰王長老,請你高抬貴手。他日我晉入世尊境界之后,必定會報答你。”
“這種空洞的承諾,我不需要,”靳泰王冷冷一笑,干枯如橘皮一般的臉,好像是厲鬼一般,“靳元,你聽好了:你要延長期限,可以;你要我手下的情報網協助,也可以!我要的,只有一樣…那就是許陽的頭顱!”
早在靳元沒來之前,靳泰王就已經知道了他失手的事情。這番作態,只是為了敲打靳元,讓他拼了命地去為自己做事,還能讓靳元感恩戴德。
靳元心中一松,臉上流露出感激之極的神色:“多謝靳泰王長老的寬厚仁慈,靳元發誓,不管上天入地,哪怕無法踏入世尊,我也要把許陽的腦袋帶來呈上!”
“記住你說的話,”靳泰王喝道,“還有,不要讓老夫等太久…一年為限期!一年之后,我也可恢復實力,到時候擊殺許陽手到擒來,還要你何用?”
靳元當然明白靳泰王的意思,他趕緊說道:“請靳泰王長老寬心,我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