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漸淡淡一笑,說道:“區區一座小城之主,何足掛齒?”他心中很奇怪,太初道場和北禹城蔣家,素無往來,怎么這個蔣公子主動前來拜會?如果不是看在蔣公子呈遞上來的禮單頗為厚重的份上,他絕不會屈尊降貴,來見一個晚輩。
許陽說道:“高門主不要謙虛,誰不知道現在是出云國草創之時,就如初升朝陽,前途無量。高門主作為從龍功臣,將來張天師一統海云上國的時候,太初道場高家,發展成海云三姓那樣的超級世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高昌漸微微一笑,以他玄君的涵養,當然不會被許陽這輕飄飄的一句恭維,放下戒心。不過,這種話聽到耳中,的確頗為受用。
“不知蔣公子此次來青丘城,拜會我太初道場,有何打算?”高昌漸入了正題。
許陽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此次來,有兩件事情,要請高門主準許。”
“第一,我北禹城蔣家,深感海云皇朝氣數已盡,所以期望能夠共襄義舉,加入到出云復國軍的陣營中來。這一項,還請高門主引薦。”
“哦?”高昌漸面色一喜,“看來,北禹城蔣家,不愧是千年大族,看得清形勢。只是這個引薦嘛…”
許陽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只要高門主不吝引薦,我蔣家定有厚報。”
這句話說到了高昌漸的心中,他捻須微笑,道:“第二件事呢?”
許陽說道:“第二,我這次來,是為了取一位仇人性命!”
“仇人?”高昌漸有些疑惑,“是誰?”
“小殺神許陽!”許陽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賊子,不僅奪走了我蔣家寶物血飲劍,身上還背負了我大哥蔣經緯的性命,我們蔣家上下,都恨不得將他食肉寢皮。只不過這些年,他行蹤不定。而且受到了海云上國的高層庇護,我們一直沒尋到機會。前段日子我們得到消息,許陽已經從駐地碎日城,返回了皇都,一路向青丘城的方向行來!雖然不清楚他為何來青丘城,但他出現在了出云復國軍控制的西南區域,實在是天助我也。所以,父親命我帶領家族精銳,誓要取許陽的項上人頭。為大哥報仇雪恨。”
高昌漸聽孫兒高曉松說過,北禹城蔣家蔣經緯之事。他也清楚,蔣經緯實際上是高曉松殺的,只不過血飲劍卻被許陽奪去了,高曉松便將計就計,將臟水潑在了許陽身上。當時,高昌漸還夸贊孫兒有勇有謀,必成大器。
有了這層原因。高昌漸便對這位出手闊綽的蔣公子,多了不少信任。他有意賣弄。哈哈大笑道:“蔣公子,你可知道,許陽為何一路來到了青丘城?”
“晚輩不知。莫非…”
“哈哈,正是我們太初道場,擒拿了許陽的兩個紅顏知己,逼迫這小子自投羅網!”高昌漸大笑道。“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小殺神一代豪杰,也記掛他的兩個美人,已經和我處約定了日期,就在明日中午面談!他一路來青丘城。正是為此。”
“原來如此,”許陽假意恍然道,“高門主好計策。不過晚輩聽說,小殺神許陽身手了得,而且速度快如鬼魅。不知太初道場可有足夠把握,將其留下?如若不然,我北禹城蔣家愿鼎力相助。”
高昌漸不悅道:“蔣公子這話,莫非是在小看我太初道場實力?實話告訴你,這一次我太初道場的老祖宗,轉輪王高文離,正坐鎮青丘城!有他老人家在,就算許陽插上一對翅膀,也難逃羅網!”
許陽化身的蔣經綸,連忙致歉道:“晚輩孟浪了,高門主莫怪,莫怪!只不過,我身處海云上國疆域中時,聽說許陽有一種邪門遁法,就連領域級的王者,也沒有將他留下。因此晚輩擔心,這次如果許陽脫了釣鉤,下次要再上鉤就難了。”
高昌漸哼道:“公子大可放心,許陽這次定然有來無回。不止是我太初道場的老祖宗,其他幾個道場,也有高手在側。更何況…”他聲音突然壓低,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們現在在出云復國軍的地界,許陽價值極大,早已引起了上頭的注意…”
許陽裝作恍然的樣子,笑道:“那就預祝太初道場名揚天下,將小殺神拿下!晚輩有個不情之請,在許陽伏法的時候,晚輩希望能在旁觀看,以出胸中之惡氣。”
高昌漸得意地說道:“那是自然。到時候肯定會開辦公審大會,讓天下人都認清許陽的真面目,然后將其明正典刑。”
許陽從城主府中出來,不多時,城主府側門走出兩個步履稍稍有些機械的仆役,一路綴著許陽,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口。
那兩個仆役,穿的衣服都頗為考究,在城主府中,地位肯定不低。
許陽兩手一翻,蓋在這兩個仆役的腦門之上,一道彩光閃爍,兩個仆役頓時變成了稻草人的模樣。
原來,在光明正大進入城主府之后,許陽就施展了鑄魂之術,附身在兩個稻草人傀儡上,以融合玄力偽裝,幻化成普通的城主府仆役模樣。
為了免得撞車,原本的兩個仆役就被殺掉了。
這兩個傀儡仆役,一路詳細探索,已經確認了二女的位置,就在城主府的后院,被軟禁在一處大廳房中。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救出玄雨和補衣。再遲的話,兩名仆役失蹤的事情,恐怕就會傳到城主耳中,整個城主府的戒備都將加強。”
許陽知道,這次他面臨的很可能不止一個王者,所以他很謹慎,盡量在不驚動太初道場的高手情況下,將人質救出來。
仍是這樣一副打扮,許陽再度闖入城主府的時候,就直接了很多。那兩個門口的護衛,眼前一花,就失去了許陽的蹤跡。
一道青光,直射后院。
許陽來到了軟禁御玄雨、補衣的大廳房前,只見兩女正在房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