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許陽聲音如萬載不變的寒冰,平靜得幾乎凝固。
驟然廳門之間,一團青光緩緩聚攏,一個人影在其中努力掙扎著,細看一看,正是任志剛!
也不見許陽如何作勢,那團青光就摔落到了大廳之中。青光散去,任志剛灰頭土臉地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任將軍明明依靠遁符逃走了啊!”有戍衛將軍疑惑不解。
“區區遁符,也想在我面前使用?”許陽居高臨下,眼眸微微睜開,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藐視上官,頂撞節度使,還畏罪逃走。數罪并罰,死。”
許陽手指尖彈出一道赤光,戳刺而出。任志剛的胸口多出了一個透明窟窿,血花翻涌,將那塊大廳的地面染紅了。
“饒…命…”直到此時,任志剛的求饒聲才說出口來,只可惜已經晚了。
一時間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心中發毛,畢竟許陽的手段太過詭異了些,連施展遁符遁走的人,都能被重新拘回來,當場處死!這種力量,聞所未聞。
“還請各位署名,不要讓啼鵑難做,嘻嘻。”
啼鵑鬼帥對于許陽的實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輕盈的笑聲驚醒了眾人。
一名玄宗將軍,抖抖索索地在面前的紙頁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遞交上去。他突然單膝跪地,向許陽行軍禮道:“許節度使大人,末將,末將一時糊涂,在碎曰城拜訪了一位好友,因而耽擱了時辰。請節度使大人寬宥!”
許陽默然不語,啼鵑鬼帥笑嘻嘻道:“這位將軍,還是請坐。你的事情,我家主人自有裁斷。”
那戍衛將軍一臉懊悔,他坐在了一張花梨木太師椅上,卻感覺屁股上仿佛有一根鋼針。坐不安寧。他不由后悔,不該聽同僚之言,投身水元益等將軍的麾下,與新任節度使對著干。
有了這樣一個開頭,其他人陸陸續續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長桌前。
最后,那三個玄君將軍,包括水元益在內,也一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坐在了太師椅上。
等到眾人坐定,許陽緩緩開口了:“今曰召集各位,一是許某剛剛赴任,要熟悉一下諸位的能力,考察各位對我海云上國的忠心。二是確認許某治理東北第四域的政策,交由各位落實。”
“敢問許節度使,有何政策?”水元益說道,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去后。他玄君的心境發揮了作用,斬斷了恐懼。漸漸緩了過來。
水元益等幾位玄君,通過傳音討論得出,也許許陽是事先在廳門處做了手腳,這樣才能擒獲遁符逃走的任志剛。這并非許陽的真實實力,不足為懼。
“如今我海云上國,正是多事之秋。所以。各城要嚴抓防務,實行戒嚴!”許陽淡淡說道,“每一個進入東北第四域各城的新面孔,都要清楚對方的來龍去脈,一旦出現可疑者。直接通過傳音陣上報!”
頓了頓,許陽繼續說道:“為了督促各城,不打折扣地執行許某的命令,所以我決定,嚴格懲罰力度。假如有超過玄宗級的陌生強者入城,無人查出,也無人稟報的話,該城戍衛將軍免除半年薪奉;累犯三次,戍衛將軍免職;或者玄宗以上陌生強者入城,并造成該城人民生命財產重大損失的,戍衛將軍免職!”
一番話如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激起千層波浪。
“許節度使,恐怕不妥!”水元益說道,“玄宗級以上的強者入城,要尋根究底的話,會引起他們的強烈反感,對我們東北第四域的聲譽也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就是,這么嚴苛的條款,虞敬威老節度使在位的時候,從未有過。”另一個玄君級的戍衛將軍說道。
“你是誰?”許陽冷冷問道。
“屬下碎曰城戍衛將軍,胡元昊!”
“你就是胡元昊?”許陽眼眸中,陡然閃過一絲寒光,“你可知罪?”
胡元昊心中一個咯噔,但表面上仍疑惑不解地說道:“許節度使,屬下有何罪過?”
“一個月前,你私通九龍會叛軍,通風報訊,害死了勇者工會的一名分會長!”許陽冷冷說道,“這是通敵大罪。”
胡元昊大聲抗辯:“許節度使,你說話要講證據!那位分會長的死亡,和我沒有絲毫關系。你今曰這么說,是否因為勇者工會是你的勢力,所以假公濟私,要為你的屬下報仇?但報仇應該去找九龍會,和我胡元昊,沒有半點關系。”
“居然還敢倒打一耙?”許陽眼睛瞇了起來,“碎曰君親口所言,碎曰城四門防務,均是由你把持。沒有你的首肯,九龍會叛逆能夠大搖大擺進城,殺人之后,揚長而去?”
“說到底,許節度使,你沒有證據,無法令人信服!”胡元昊道,他心中安穩了下來,本以為許陽查到了什么,哪知只是揣測。
許陽淡淡一笑,他終于站起身來,磅礴的氣勢洶涌而出,大廳四壁的窗欞門扇,噼啪作響!
“我殺人,從不需要證據。”
“什么,你要殺我!”胡元昊大吃一驚,他感到了許陽鋒銳如劍的殺意,一個虎跳,后躍翻出,“我和任志剛不同,你休想…”
許陽的身形倏忽前進,一道道彩光迸發,胡元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只彩光大手,向他捏握而去。
“許陽,你敢動手,休怪我下手無情!”胡元昊大吼道,“戊土之錘!”
一只明晃晃的金色錘影,由小變大,裹挾雷霆之威,砸向許陽。
戊土之錘,是一招天階玄術,特點就是勢大力沉,威勢強猛。在短短的一個呼吸之間,這金色錘影會暴漲百丈,這座大廳也會被兩位玄君的戰斗余波給摧垮。
至于造成的碎曰城恐慌,胡元昊絲毫不在意。不全力出手,他都要死了,還管什么擾民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