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界實力為尊,但除了實力之外還有名聲,名聲也是極為重要的。
詩道造詣極高的強者在修行界中備受推崇,無疑就相當于俗世的歌星影星一般,成為各種大勢力的座上賓。
比如舉辦一次盛會、壽誕、婚宴等等,能邀請到詩道名人雅士,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而且,詩道本就是修行之道,詩文造詣越高,吟詠的人就越多,就能收集到更多愿力用于修行詩道,提高修為實力。
眾生愿力絕不容小覷,一個詩道強者可以運用愿力直接殺敵,殺人于無形。
除了用愿力直接殺傷對手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截然相反對任何修者都有極大壞處的咒力。
詩者就可以為某人作出咒詩,這詩者越有名、咒詩越秒越順口,吟詠的人就越多,匯聚的咒力就越強橫,會總用于目標某人。
修者一旦被這種咒力纏身,輕微者渾身不舒服,稍重者神識渾濁、意念不得通達,修為因此止步不前,更重者厄難纏身戾氣附體,一旦渡劫必死。
詩者詩道境界越高,所造成的殺傷力越強,甚至于傳說中存在飄渺的詩道境界,一首詩直接給某人招來誅殺劫 當然,詩者有自己的文人風骨,詩道造詣極高的詩者,不會做出咒詩來,有損名聲。
所以詩者在修行界不但擁有很高的名聲地位,也是不可隨便招惹的人。
不過也不是說名氣極高的詩者就沒人敢招惹天下無敵,說到底在修行界實力為尊,在沒有利益糾葛和仇恨的情況下,別人以禮相待詩者。
若是有了仇恨和利益關系,名聲這層保護殼就顯得太脆弱,實力更強的修者會毫不猶豫將之抹去。
可即便是如此,肖丞作出這樣一首妙詩來。也讓闕臺上的所有人震撼,再無輕視之心。
加之肖丞已經成為仙島弟子、島主師弟、天龍劍閣小師叔,更多了幾分敬意,不少人紛紛向肖丞拱手贊美。
“果然少年出英雄,肖道友詩道造詣這般高,將來前途無量啊!”
“好詩好詩!聽此詩,以后旁的詩恐怕再難入耳,肖道友可讓我等好生失落,以后可要多做幾首,滿足我等的耳欲!”
“肖道友真乃人中之龍。島主的眼光果然很好!”
“須臾成詩,肖道友大才!大才啊!”
眾人溢美之詞不絕口,不管是真像宮主江心月一般明白了詩中真意,還是干脆附庸風雅免得被人瞧不起,總之態度都變得極為禮敬。
一個小時之前,在他們眼中肖丞不過是一個有點資質的小修士而已,根本懶得正眼相看。
此時肖丞則變成了他們口中的肖道友,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真讓人不甚唏噓。
唯獨譚劍云坐在石座上一動不動。臉色陰晴變幻不定,雙拳緊握。
此時這些人的溢美之詞就像耳光一般,一次又一次抽在他的臉上,讓他如坐針氈。
想起之前島主說他眼光很差的話。羞臊難當,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才好。
自始至終他都沒將肖丞這個小修士放在眼中,因為一個肖丞散漫的態度,就想讓肖丞上擂臺被羞辱一番。
因為島主想收肖丞為徒。他對肖丞喊打喊殺,言語中皆是委婉的羞辱。
沒想到最后肖丞卻成為了島主的師弟,此刻更是須臾成詩。被眾人贊美夸獎,這簡直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赤果果的羞辱反擊,他則更像是自取其辱。
“我一定要殺了你!”譚劍云心中殺機大盛,幾個字一字一頓在心中響起,他第一次如此強烈想殺一個人。
肖丞看著闕臺上這些“大人物”,大多白須白髯,七老八十歲上百歲過百歲,都對他禮敬有加,贊美之詞溢于言表,不禁啼笑皆非。
心中快意不足外人道哉誒…那叫一個飄飄然。
江心月盈盈幾步來到肖丞面前,穿著一身華麗不失優雅的鳳冠霞帔,身段凹凸有致,美到極處。
她風情萬種,風華絕代,一顰一笑間別樣動人,讓人為之神醉,當真明妍不可方物也。
江心月微微一笑,打量肖丞一眼,問道:“這首詩中有幾個字我還無法確定,如此好詩當然天下共賞。
還要請教肖道友幾個字,我好將此詩張裱出來,方便天下人賞析。”
肖丞看著風華絕代的江心月,不由眼前一亮,忍不住欣賞一番,美人他見過很多,江心月無論是容貌、身段以及氣質都極為拔尖。
雙十年華的容貌,婉約清麗的氣質,嬌軀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悠遠氣韻,氣質讓人極為舒服,賞心悅目。
而且她比真正雙十年華的女子多了幾分高貴氣場和成熟女人的風韻,就更撩撥心神。
雖然明明知道江心月比他年紀大很多,并非表面上的年紀,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何況在對于擁有悠久壽命的修真者來說,年紀已經成為不值一提的問題,動輒閉關幾十年,怎么算年紀?
肖丞免不了欣賞一番,見江心月已經來到面前,才收回目光。
對于江心月他感官不錯,倒不是因為江心月的美貌,而是因為江心月之前幫他說了不少好話,出于好心的勸慰過他幾次。
雖然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也是個知好歹的人,笑容柔和了幾分,拱手自來熟笑道:“還要多謝心月姐剛剛仗義執言!”
江心月剛剛出于好心為他仗義執言,看似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但這恩惠絕不算小。
江心月貴為一流門派的宮主,替一個小修士說話,是自降身份的做法,這才是最值得感謝的地方。
江心月年紀比他大很多,修為實力地位都比他高,他本就來自俗世,不習慣修行界中的那些宮主、掌門等等稱呼,所以就隨口叫一聲姐,這‘姐’可絕不虧。
殊不知他隨口一聲姐,叫到了江心月心坎里,看肖丞就越發順眼起來。
她本可能成為顧輕鴻的嫂子,奈何那人意外身死,即便過去了很多年,對這件事情也耿耿于懷,若是顧輕鴻能叫她一聲嫂子,那她簡直是心法怒放。
可惜顧輕鴻對誰都愛理不理,更不可能叫她嫂子。
如今肖丞是顧輕鴻的師弟,叫她一聲姐,最為貼切,可不就是變相承認了她那重身份么。
肖丞自然不知道他隨口一個姐,其中還有這么多彎彎道道,轉言笑著解釋道:“心月姐,剛剛那首詩其實是聽來的,并非我所作,讓你見笑了!”
盡管一首詩贏得了眾人的贊美,讓他感覺愉悅飄飄然,但別人所作的詩就是別人的,冒充假冒讓他渾身不自在,所以干脆挑明了。
不是他所作?眾人都一陣錯愕,可卻無法相信,這種妙詩不出一日口口傳頌就能傳遍天下,以前從未聽過。
而且這首詩和剛剛顧輕鴻離開的意境完全契合,怎么可能是他人所作。
江心月則更是不信,她比旁人看的更清楚一些,這詩中所流露的感情恰好和肖丞剛剛的情緒相合。
所以不可能是他人所作,只有肖丞才會做出這種意味深長的詩。
江心月以為肖丞是臉皮薄,可能被這么多人夸獎有些不好意思,眼波流轉,明研動人,取笑道:“好弟弟,詩名對你有很大的好處,別推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聽到‘好弟弟’三個字,肖丞嘴角扯了扯,渾身雞皮疙瘩,要不要這么肉麻?心說我像不好意思的人嗎?
這年頭,說句真話竟然還沒人相信,肖丞只感覺有些頭大,這事情也確實不好說明白。
“心月姐,不是不好意思,我說的真話,確實并非我所作!”肖丞堅定的搖搖頭道。
眾人見肖丞堅定的神色,第一次產生了動搖,難道這詩真不是肖丞所作不成?
江心月美眸中閃過一絲明悟,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揮揮廣袖,取笑道:“好弟弟,難道你是擔心島主知道了你傾慕她的心跡,所以不想承認?沒關系,島主可不會在乎這個,而且她指不定根本聽不出來呢!”
啥?傾慕?肖丞愣了愣,心說美女大姐你可別逗我…
他只覺得這首詩大氣雄渾,看著顧輕鴻離開,本有些微微失落,便一吐為快。
以他上學混日子的詩道‘造詣’,哪兒能體悟詩中還有什么意味深長的傾慕依戀情懷。
江心月見肖丞一愣,立即以為自己猜對了,一幅過來人的笑意,道:“沒關系的,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何況你是她師弟,她能將你如何呢!”
“真不是!”肖丞無奈搖頭。
對于什么心跡不心跡的,他到不甚在乎,他連脫光光的都給說了出來呢,還擔心這個?
見肖丞死活不承認,江心月胸有成竹微微一笑,打算幫肖丞一把。
今天如果肖丞不承認這詩是他作的,得不到雅名不說,甚至還被他人認為欺世盜名之輩,名聲將會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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