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四章 得道

　　山崖洞穴之內，天衍之氣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神暈，像是在少年身上籠了層紗。

　　一股莫名的神音以卓一凡為中心朝四面擴出，震動四方。

　　這是天籟之音，神臨時的一種異動，同時也是進入道法自然境地的一種直接表xiàn。

　　這一刻，卓一凡忘乎所以。心如明鏡，整個世界都空了，徒留下他一人。

　　事實上，世界所受的異動遠要比他想象中更大，不止是幽河，整個天界的人都聽到了一陣嗡嗡的神音縈繞耳旁揮之不去。

　　圣書與小天蠶在旁靜靜為其護法，不敢打擾。

　　這是許多神明窮其一生，夢寐以求追尋的一種境地。因為能使自身對道法擁有更強的明悟，同時也可借此境地，于短暫的一瞬迅速飛躍。

　　天衍之氣，便像是此境的一把鑰匙，助人得道與超脫。也因此，這門神法在太古一度被傳為不世神功。但鮮少有人真正掌握。

　　卓一凡立身這一層境地里，手心中掌焰躍動。他展出永恒之火，將剩余的神極丹全部花開，轉為一滴滴神能龐大的金色汁液。

　　而后，他輕輕張口，將汁液引入體內，全部消化了。

　　后方，圣魔看得暗暗咋舌，一般神靈絕對不會像這樣一次性全部吞噬。因為會勾起心火，容易走火入魔。然而卓一凡顯然不用擔心這點，道法自然的境地，杜絕了一qiē走火入魔的可能。

　　他體內，神能炸開。猶若雷鳴。符光成片照的他整個人發亮。

　　卓一凡神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動身一凝，將所有神能鎮壓下來，保證它們全部封鎖體內，一滴不漏。

　　一時間，神光涌動，卓一凡通身暗滅不定，所有毛孔都在釋放光芒。

　　一道魔神虛身在他背后浮現。四面八足，手持日月，凌厲無比，一雙瞳孔如藏利劍，氣息驚人！

　　這是卓一凡的法相，隨著卓一凡深入境界，法相最終顯化，伴隨不絕的神音。在此發出震耳欲聾的雷鳴。

　　這一幕足矣撼世，但可惜所有的風光都收在了這口山穴里，沒有多少人可以一飽眼福。見證這名逆天神才的封神之路。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卓一凡睜開眼睛。體內的金色汁液已由初時的沸動轉為寧靜，交合在一起，發出大道轟鳴聲，恢宏而神圣。

　　在道法自然的意境下，這一qiē都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卓一凡沉浸其中，悟道了許多人窮其一生都無法領悟到的絕對境地。

　　又過了幾日，體內的金色神液全部消失，被他所煉化。每一顆神極丹的價值都得到至高的體現。

　　他睜開眼眸，帶著無盡神光，淹沒遠處的穹窿大地。

　　連常年昏暗的幽河都在此刻被照的發亮，無數躍出水面的暗黑生靈驚得直鉆水底。

　　同時，許多人被驚動。又是這股氣息…究竟是誰？

　　他們驚訝無比，這都幾天了，這股氣息總是莫名的出現，震動八荒。而后又莫名的消失，不見蹤跡。連追蹤都找不到下落。

　　“成了？”圣書訝異，這股氣息太驚人了，比之前不知強大了多少。

　　卓一凡輕輕點頭，此時此際，他已真正得到為神。并列天神之列！

　　“哼！虛張聲勢，你根本沒有學會神紋術！你身上連一點氣息都沒有！”圣魔無情嘲笑。

　　“哦？”卓一凡張開眸子，盯住對方：“是嗎？”

　　結果令圣魔大驚失色：“你這個瘋子，居然將神紋術用在這種地方？”

　　“境界對我而言，沒有過多的價值。相反，瞳力才是最重要的。曾幾何時，我以為我的瞳已經達到極限，沒想到通guò神紋術才發現，還有更為廣袤的空間。”

　　卓一凡靜靜道，他覺得自己有著前所未有的強大，好像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接著，他又閉目沉思，消化所學。

　　五日后，卓一凡睜開了眼睛，不曾動用瞳力，只是普通的一雙眸子，此刻竟是神光渙散，連圣書看得都有些發怵。

　　這眼神也太嚇人了，令人不覺間覺得寒冷起來，渾身都被凍僵了似得！

　　“好厲害…你的瞳力居然飛升到這個地步？”圣書忍不住感嘆。

　　連后方被凍在血礦中的圣魔都不由訝異，如此瞳力，絕古徹今，融合九冥魔瞳血脈，又以六道輪回加持，如今更是借助神紋之術的力量，居然瞬間提升，達到一種永世不朽的高度上來。

　　這個人竟然想到了這點！用神紋術開辟至高的境界，而后用自身的實力不斷逾越，達到這一層境地…

　　到底是怎樣的一名天地怪才？能有如此潛力…圣魔無言。短短的幾天而已，讓他見證了太多不敢相信的事實。

　　“既然你已經好了，那我們一起把這圣魔頭顱的精血凝練出來，煉化掉吧。”圣書道，它盯著被封在血礦石里的圣魔頭顱，早已有些不耐煩。

　　小天蠶聽到要開飯了，也十分激動，在血礦上蹦跶不停。

　　“不…你不能吃我！”圣魔鬼哭狼嚎起來，毫無大家風范。

　　“我已給過你一次機會。你卻賣關子不肯告sù我。我洞察了你的記憶，知曉你一qiē法門。除了那神紋術，你還有什么？”卓一凡冷笑，覺得圣魔根本沒有資格與他談條件。

　　“我還有最后一個資本！”圣魔說道：“這段記憶被我所封印，你無法直接察覺。倘使你現在吸收了我，你就錯過了可以讓肉身永世金剛不壞的天大法門。”

　　“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這樣的法門根本不存zài。”圣書道，覺得圣魔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那是你無知！”

　　圣魔哼道：“老夫終其一生才探知的秘密，本想一輩子帶進棺材，不與任何人分享。為了守住這個秘密，我在全盛時期早早布下無上封印。封禁了這段記憶。除去我，沒有任何人可以透過這層封印察覺。”

　　卓一凡摸著下巴，還在猶豫，有些半信半疑。

　　見狀，圣魔忙道：“既然你摸索過我的記憶，那你可知道一個叫囊界的地方？”

　　“囊界？”幾個人心中都咯噔一下，天界有這個地方嗎？

　　“不會是你瞎編的吧？”圣書還在懷疑。

　　“你若不信，我可以解開記憶封禁，讓你再搜索一遍。但前提是，你不可再試圖煉化我。”圣魔口氣低迷，顯然沒想到自己竟被逼到這個地步。

　　卓一凡彈了彈手指，盯著他，道：“那你先解開，我看看它的價值。是否有資格換取你的性命。”

　　“這是肉身不壞的至上法門。真是便宜你了！”雖說圣魔狡詐無比，不過關鍵時刻也是爽快之人，對卓一凡不假懷疑。

　　因為他很清楚，要是此刻再有所推脫，眼前這個少年人會馬上將它煉化的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