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府…”卓一凡自語,剩下的半塊血傀玉就在姜王府中。據傳,血傀玉一共有七塊,新天地已經掌握了四塊。剩下的三塊遺落在北堂和南郡兩國境內。
期間,新天地四處派人打探,而老道士正是被新天地派出去的一員。當他無意中看到了姜親王手中的那塊血傀玉,當即決定想要私吞。為了不鬧出動靜,他與他師弟封鎖了這里的消息,然后待在那姜親王身邊。答應以血傀玉為前提,幫他拿下北堂的江山。
原本計劃已經實行了一般,但萬萬沒想到,半路竟殺出了卓一凡這個程咬金。
新天地派出尋找血傀玉的眼線不止一股,一旦被纏上,會帶來煩。最讓卓一凡在意的,還是那個新天地的門主。
卓一凡不清楚道意究竟是什么,但可以感覺到,這是一種不容小視的力量。
處理了老道士的尸體后,卓一凡重新戴上鬼面,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下來,步履蹣跚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揚倒在床榻上昏睡過去。
走火入魔,又頂著極度空虛的身體參與了戰斗,著實身心疲累,差點精神崩潰死過去。
這一覺睡醒,已經是七天之后了。
“卓前輩,你醒了?”聽到房間里有動靜,陳福一陣驚喜。這七天,他一直守在門外。因為卓一凡曾告訴他,自己在休息的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卓一凡倒不是擔心有人影響他休息,而是擔心萬一有兩個不懂事的小毛孩進來把他面具揭下來就不好辦了。
“我睡了幾天?”
“七天…”
“我剛剛負傷回來,又經歷了這一戰,果然是疲累了。不過現在身體已經恢復許多了。”
“卓前輩,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是整個玄村的救命恩人啊!”陳福擦著眼淚,無比激動。
卓一凡捏了捏陳福的肩膀,估量一番說道:“看來我給你的煉體法門,你已經可以全套打下來了。”
說到這里,陳福又是一陣激動:“卓前輩這套煉體法門簡直神了,二十四式中只有最后一式有些難,不過稍加揣摩還是可以煉成的。我現在渾身充塞力量,感覺就要突破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這幾天你先緩一緩,找個安靜的地方凝神打坐,試著感悟天地靈氣。”
卓一凡笑著說道:“這幾天就把這套煉體法門教給玄村所有人吧,無論能否修煉,都有強身健體之效。而且玄村素有年過十五歲可以自成煉體修士的奇異,若是有人從小修煉這套法門,估計到了十五歲,可以直接成為先天修士了。”
“啥?真的可以成為先天修士!”陳福發呆,而后大笑起來。
“不可自滿!”卓一凡不客氣的彈了下陳福的額頭,道:“這一境界并非盡頭,依然弱小的可憐。身為修士,永遠要記住兩點,那就是勤奮與謙虛。心中志向遠大,所能觸及到的境界也愈深遠。千萬要謹記!”
“陳福謹記前輩教誨。”陳福嚴肅的點頭。
其實卓一凡心里明白,哪怕自己沒有提醒。陳福也不會因此得意忘形。這大半個月與玄村接觸,玄村人的善良、淳樸,深深打動他的心。
而且,他從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這種寧靜,是外界不曾有的,放眼整個世界都很難尋覓。
“或許在這里,能找到我真正需要的東西…”
卓一凡看著陳福,心中呢喃,一陣思量后,徐徐開口道:“日前麻煩已經解決,現在玄村很安全。老夫打算離開一些時日,帶上徒兒一起去解決一些事情。”
“那…前輩打算什么時候動身?”仿佛早知道卓一凡要離開似的,陳福嘆口氣道,不舍道。
“明天。”卓一凡道。
“這么快?”陳福心頭一震。
卓一凡看了看陳福,淡淡說道:“待在庇護之下,永遠無法使玄村成長。想讓玄村真正強大起來,你們每一個人的力量都至關重要。等我回來的時候,希望可以看到玄村的新面貌…”
陳福聞言,頓時眼眶一熱,抱拳道:“祝卓前輩一路順風,待前輩歸來時,陳福一定不讓前輩失望!玄村一定不讓前輩失望…”
翌日清晨,卓一凡獨身一人,安靜的離開了,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是連那守門的幾個壯漢都沒看到他是怎么出的玄村。
盡管在這里生活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大半個月的生活,已經讓玄村徹底接納了他。他是玄村的一份子,更是村人們心中的保護神。
而現在,保護神離開了…
卓一凡不知道在日后,這邊域的小小玄村將面對怎樣的考驗。但他明白,如果自己一直待在這里,玄村永遠不會有進步。
西玄村,就好比正在破蛹的蝴蝶,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掙脫蠶蛹,才能展翅翱翔。
若不然,終將折翼收場。
當然,他離開這件事,除了陸老村長與陳福。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他不喜歡看到分別的傷感。安靜的走,就好。
不過在真正離開前,他還去見了一個朋友,自己的救命恩人。
山脈深處,卓一凡提著兩只剛被獵殺的鐵甲虎,緩步走向雪羽松。
“羽兄,我來看你了。”卓一凡看著雪羽松,靜靜說道。
接著,他將獸尸提到跟前,一刀化開喉部,將新鮮的血液放出。
“羽兄,這里太過貧瘠,沒有更好的東西來報答你。他日我歸來,一定會拿到更好的肥料。”卓一凡道。
一陣微風掃過,雪羽松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松針飄落下來,其中一根正好落在卓一凡的手背上。
卓一凡將這根松針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含笑道:“我馬上要離開這里,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但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頓了頓,卓一凡對雪羽松深深抱了個拳,繼續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中,勞煩羽兄多多幫我照應下玄村。”
“另外謝謝羽兄。這份禮物,我收下了。”
卓一凡輕輕撫了撫藏在胸口的那根松針。隨后取出匕首,割破手掌,讓那暗金色的鮮血流淌而下,與這滿地獸血融為一體,一起流入泥土深處,“羽兄救命之恩,一凡無以為報,這點微不足道的血液,便當做羽兄厚贈的回禮吧…”
卓一凡在樹下盤坐了許久,最終上路了。
他逮了一頭金角馬,當做腳力,一路倒騎在馬背上,目光始終暗帶思索的注視著玄村的方向,直到百余里后,他才轉過身來,駕馭金角馬沖向北堂皇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