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頓悟
等卓一凡重新醒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寬大無比的宮殿，怕是有數千丈高，相比這如此大殿，中間的走道就非常渺小了。
“我被震暈了？”
他望了眼還沒醒的黑龍和小明，拍了拍腦袋，回憶起了只遮天蔽日的大手，不禁汗顏：“大手的主人是誰？”
“吼！”這時，黑龍一聲怪叫，渾身鱗片倒逆，在夢魘中掙扎了一番，最后猛然驚醒，道：“好可怕的力量！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兒了！這種力量足以將我們毀滅。可他為什么不滅了我們？”
“這座宮殿明顯是圣族的建筑風格，證明此人與圣族也有聯系。”卓一凡搖搖頭，回顧了下四周，心中浮現了諸多疑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竟能施展這么可怕的神通？”
這個玄龜族的老者，借助陣旗力量潛在地底，鉆入到地下，根本捕捉不到。竟這樣被直接擊殺，只怕金烏這種極道后，金丹九轉的高手，都無法做到。
霸勢三宗的人尊出手，借助太古神物的力量倒是可以。但哪里有那人輕松？輕輕一捏就將玄龜族長者抓出地面，都不帶慘叫的直接捏爆。力量簡直恐怖到無邊。
“恩？”懷著幾分不安的情愫，卓一凡抱起還在昏睡中的小明，行走在宮殿上開始仔細檢查，這個宮殿古樸異常，竟比神宮更具歲月，流露出一股滄桑的氣息。
就在卓一凡行走間，忽然從大殿前方，走來一名老者，頭發銀白，長眉如須垂在地上，拄著一根祥云拐，神態慈和。
“不知前輩是誰？”卓一凡恭聲道。幸虧他定力強，不然非得被這神出鬼沒的老頭嚇出病來。
“一個快死了的糟老頭而已。”老頭咳嗽了兩聲，似乎很虛弱：“前些日子，我觀星賞月。只見東方紫微天星滑動，就知道有龜殼到訪。我說你個小娃娃，讓老夫在這里一等百年，差點就嗝屁了。”
“等？前輩難道認識晚輩？”卓一凡錯愕，這老頭竟然在這個地方等了自己百年？難道算到自己會來華夏寶地嗎？
他心驚不已，傳說中的確有一些人物，可以憑借無上神通推算天機，時運。不過那些多半是大能者，早在太古時期就已經銷聲匿跡。
“推算而已，這種小手段你以后也會，激動什么。”老者虛瞇著眼睛，似乎能讀出卓一凡心里在想什么：“五百年前，我就知道你要來。故此在五指山下等著你。”
“五指山？你就是山下那老頭？”卓一凡大吃一驚，這個恐怖的老者就是冰火猿所謂的…人尊？可這哪里是什么人尊啊，這分明是要命的天神！
“怎么，很怕我？當初盤算著要把我干掉的，可不就是你這小娃娃么。”老者笑了一聲。
看到少年一張臉羞赧的發紅，老者微微一笑，感嘆道：“像啊…你的眼角眉梢，果然是有他的神韻。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強，修成五氣朝元，自成神學。這等天資，只怕他聽到后，都要唏噓了…你實在太妖孽！”
“他是誰？”卓一凡連問道。
“我的老朋友。等你再壯大些，會告訴你。隨我來吧，我在殿外受到桎梏，和你聊一會兒天，已經燒掉我一百多年壽元了。”老者在話說之間，祥云拐輕輕觸地，神能卷來，卓一凡只感到一陣昏暗，跟隨老者穿過了這條長廊，進入密門。
隨后，他降落到一處宮殿，四周空空蕩蕩，那名老者浮在正中央，在一個蒲團上，頗具仙風道骨，而他手里則是浮著一團大地精氣，里面傳來怨毒的聲音。這個聲音，正是那龜殼老者的！竟然被他擒了過來！
“九冥族的小蛇，我已將玄龜魂魄控制，玄龜是蛇龜合種，對你而言應該是大補之物。煉化以后，你的實力應該可以恢復全盛了。”
老者目光看向黑龍，手指一彈，光團飛出去，直接沒入黑龍魔瞳。
黑龍也沒想到這恐怖的老頭竟真的將魂魄送給自己，它一喜，安靜的蜷在一邊開始煉化。
卓一凡卻遲疑了，他是無功不受祿的類型，總覺得有蹊蹺，沉默了片刻，抬頭問道：“前輩，黑龍是我重要的朋友。你幫了他，也就是幫了我。可晚輩何德何能，得前輩厚愛？莫非前輩要脫離壓制，需要我幫助？”
“幫我脫困，哈哈哈哈！不過你這謹慎的個性與他很像。”老者輕撫眉須，突然笑了：“五指山是一件圣族至寶，哪怕你再修煉個幾千年，也沒用。你如果能將那五帝魔皇道修成圓滿，說不定可以借助五行之力幫我搬開。我幫你，當然有我的原因。押寶你聽說過么？我們這些老前輩最喜歡看后輩爭鋒了，我打算將我全副身家壓在你這小子身上，理所自然要幫你。”
“前輩是在與誰做賭注嗎，全副身家，好大的手筆。”卓一凡對老頭的自說自話，感到無言。
“一般一般，真正的大手筆你還沒見過呢。老夫也就是個將死之人了，還剩下兩千余年壽命…看似很長，但彈指一瞬。故此想為自己找條后路…”
卓一凡似乎聽明白了：“那晚輩，就是前輩的后路嗎？”
“正是如此！”老者覺得卓一凡悟性很高，滿意的點點頭：“所以，我更不能讓你死了。你可知你一路為什么沒碰到一只魅獸么？因為我把它們全部調走了，正在古城中與諸方勢力拼殺著呢。”
“什么？”卓一凡驚訝：“魅獸還能走出妖山？”
“你這小娃娃太小看魅獸了，魅獸可是圣族人創出的異種，不在五行之中，天地間任憑其馳騁，想在妖山，還是想去外界都可以。”
話說間，老者把手一揮，虛空中投射出一道光幕，出現在了面前。霸勢三宗集結無數強者正與魅獸奮力廝殺，令其傷亡慘重。
“我的天！”卓一凡驚得舌頭都打結了：“這魅獸數量比神宮前的那些還要龐大！”
“都是我的部下而已，我讓它們去哪兒，它們就得去哪兒。古城外只是一小部分，在華夏寶地中，還有一億魅獸大軍，一千萬魅獸王，隨便放幾百只到古城外，給霸勢三宗的人殺，也不算什么。不過霸勢三宗確實厲害，手里神物一個比一個驚人。”
老者感嘆：“都是那塔做的孽，破了天地制衡…”
“塔！前輩知道寶塔？那可知道寶塔在何處？”卓一凡急忙問。
“在這兒！”老者手掌一翻，掌心間出現一塊巴掌大的石盤，拋給卓一凡：“這就是那寶塔，我早知道你要尋，特意幫你找來了。”
“這東西…”卓一凡吃驚，接過一看，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這東西連塔的形狀都沒有，分明就是塊破石頭！
“不要聒噪。”老者搖搖頭，解釋道：“這里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這塔在漫長的歲月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性，七層塔身自動瓦解，分解七塊消失了。你手中的那塊，只是寶塔的底盤。”
“什么？分解了？”
卓一凡若有所思。
“饒是這塔有什么來歷，如何強大。然而，再強大的事物若避不過劫數，最終只是竹籃打水，一切空虛。”老者道：“這寶塔瓦解的好，你實力太弱，過早觸及到對你沒好處。還是先想辦法提升實力，再做打算把。據我所知，如果能集齊另外六塊碎片，重聚寶塔，那么寶塔昔日神威便會重現…”
卓一凡連道：“多謝前輩。”他將這塊刻滿晦澀符號的塔盤，掛在腰間，當了腰飾。
盡管結果和預期的想的不太一樣，不過收獲已經是很大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寶塔在他生命里只是一個小插曲，一切，還是順其自然…
“恩？”卓一凡陡然一怔：“順其自然，不拘于形，順勢而為！”
他心中陡然間有所觸動。
“如是一顆樹，需順木之天，以致其性焉爾。”
“如是一粒雨，雖不及金之強，順其自然，長此以往亦能滴水穿石。”
卓一凡像是入定了一樣，那一幅幅奇異的煉體法圖在腦海中翻滾：“如是《大衍圖》，順其自然，不需刻意習之，一切皆在腦海！”
他微微閉上眼，腦海中思緒翻滾。
身軀與天地漸漸合一，回想著腦海中的法圖，揮舞著精妙絕倫的連體之法！
“哦？”看到卓一凡領悟，那老者也嘖嘖稱奇。
只見那煉體姿勢，時而柔美，時而剛強，卓一凡一式又一式打出，擁有說不盡的神意。從第一式…第二式…第十式…第三十式…第四十式…
卓一凡投身進《大衍圖》中，只感到茫茫宇宙，無數星辰，日月沉浮，浩瀚沉浮。陰陽相生相克，左右互對。
“第四十九式！”
他舉手投足間，茫茫神性散發出來，意可通神，隱隱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法則…這道法則…便是陰陽！
“呼！”當他行云流水般打出這以“順其自然”的道理，悟出的四十九式后，只感到體內異常的空明，整片天地都寂靜下來，他靜靜感悟著陰陽相濟的感覺，但又感覺與平常無異，不禁令他大感疑惑。
老者見狀，嘴角揚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靜靜開口了：“你的意不錯，但路錯了。依然無法感悟陰陽之玄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