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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古庸生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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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敬亭出國為國家做大事的事情早在年前就親友皆知,柳媽媽素來以兒子為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瞞著這件事,談不上逢人就說,但基本是逢問必答。

  “哎,我說你家敬亭怎么沒回來過年?”

  “出國了。”

  “出國,怎么大過年的出國?”

  “誰說不是呢,沒辦法啊,國家有任務給他。”

  聊到這里,問話的基本是一陣驚愕無語,然后柳媽媽再繼續解釋道:“什么中外文化年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跟外國人合作排練節目,演給上面的人看。”

  “哎呀,外國人,厲害,真厲害,你家敬亭真出息啊…”

  到這里,問話人立馬會回憶一件柳敬亭兒時趣事,并表示早從中看出敬亭的不凡。

  非常喜聞樂見的交流,柳媽媽自然應付自如,不過,自豪的話是說的順暢,心里也著實想兒子,天下做母親的大多是這個心態,一方面希望兒子出人頭地,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一方面又希望兒子能經常陪在身邊,這種矛盾說到底還是那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柳父這一會也一改往日的低調,跟朋友同事聊天,變著法子的把話題引到兒子身上,本來他就是做文化工作的,像中歐文化年這種大事,他自然早得了上面的通知,開辟起話題來,可謂水到渠成。

  此外,今年的老同學聚會,柳父也成了最風光的那一個,先不提柳敬亭出國為國家做貢獻,單是全額獎學金進入萬象,就值他那幫老同學羨慕半天。

  至于鎮上領導們的關懷就更不用講了,親自到家里慰問考察啊,指導文化站做好“獎勵優秀員工”工作啊,詢問小英雄什么時候回家啊…基本就是那些環節。

  柳父身在體制中,應付這些事游刃有余。然而當領導提出做一個歡迎英雄回家的儀式時,柳父果以“不想重演一次傷仲永的悲劇”婉拒了。

  知子莫若父,盡管平時交流不多,但兒子什么性格,做父親的基本能把握得八九不離十,讓柳敬亭走在“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隊伍中。他會選擇繼續留在英國,萬一再安排一隊小學生腰鼓表演,能把兒子膈應得做惡夢。

  如柳父所料,元宵節過后,兒子柳敬亭果然是無聲無息悄然歸來,媽媽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先從頭到腳查一遍兒子有沒有瘦,然后興高采烈地就去準備好吃的了。

  柳父呢,臉上欣慰的微笑已經繃不住了,但是還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問起話劇的排練情況,問問和劍橋大學那邊的溝通情況,柳敬亭一一作答。接著,父子二人就英國的風土人情交換了意見,最后話題來到歐洲的歷史上…

  吃飯前,柳敬亭把買給父母的禮物從行李箱取出來,媽媽的是衣服和手鐲,爸爸的則是裝飾書房的古董。

  “在外國買這些東西一定很貴吧?”

  盡管已經知道現在的兒子賺錢能力不俗,但是看到擺在眼前的東西,柳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貴。外國的東西都便宜。”

  柳敬亭準備糊弄過去,結果爸爸更直接,問:“我看這些東西都不像隨便買的,攏共加起來要幾千塊吧?”

  柳敬亭心里想:“我要告訴老爸再乘以十,他會不會打我呢。”當下點點頭,說:“差不多。”

  柳敬亭的消費觀向來自由,沒什么特別的原則。大致就是一個“量力而行”,畢竟這個世界的進步,是需要消費來拉動的。

  因為雜志《匠錄》即將上市,柳敬亭需要及時趕去江海。在家里待了三天,又要跟父母告別了。

  《匠錄》從公布名字那天起,質疑聲就沒有停止過,大家倒不是指責柳敬亭沒能力做雜志,大家是覺得這個名字太不謙虛。

  匠錄,那是什么意思呢?巨匠級作品的收錄大全,這名字的囂張程度不輸《古文觀止》吧?

  盡管如此,當柳敬亭宣布3月3雜志上市后,除《鼎小說》外,一大批同時段的雜志、小說選擇避讓,規模情勢竟如同國產品遭遇好萊塢大片。

  “只要封面上寫了‘古庸生’三個字,就能賣出去20萬,誰愿意來做這個炮灰?”

  陸藝籌在千紅例會上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道。

  “而且這次還有韓朔、伊水安和陸總您的作品。”

  “我就算了,不過是跑個龍套。”

  “但是有話題啊。”

  陸藝籌還是不以為然地笑笑,道:“總之,我們不怕丟人,《大江湖》推到月中,除了避讓,也向他表達一下我們的善意吧。”

  “我們的重點在于‘愚人節’,三月這一刊和往常一樣,沒什么特別。”

  這句話來自鼎世薛慕亮,作為青春類雜志的王者,從來都是別的雜志避開《鼎小說》,何曾聽過《鼎小說》要避開別個?

  而且,現在的《鼎小說》正連載著薛慕亮的最新長篇小說《年輪》的第一部《紙輪》,這部小說秉持了薛慕亮作品一貫華麗和細膩的文風,唯一有所改變的地方就是,行文中間開始出現有鋒芒的段落,主人公的性格也開始走向多樣化,不再是以前作品中一味的悲傷和憂郁。

  “我知道會有爭議,在構思的時候,我就想到這點,但是我仍然堅持。”

  薛慕亮在接受某個采訪的時候,對這個現象進行了回應。

  “首先,我要用這些道具去塑造我的人物,這是不可避免的設計,你總不能讓一個千萬級的富二代穿一身耐克阿迪吧?”

  合情合理的解釋,邏輯清晰的回答:“其次,這種爭議也是我需要的,我從出道至今,哪部作品不被爭議,但是它們仍然暢銷,這種免費的話題宣傳,我為什么要拒絕?最后就是我要讓那些所謂成熟的人看一看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我就是要用這些具體的描寫去刺痛他們的神經,不這樣做,無法引起他們的關注,無法讓他們去了解這個時代如今的樣子。”

  典型的薛慕亮式回答,從不掩蓋自己的企圖心和功利心,思維清晰,目標明確,我行我素,隨便你怎么說。

  在不久之后的另一場采訪中,面對記者陰險的“你怎么看古庸生的新雜志”的問題,仍然保持本色,答道:“我做《鼎小說》之后,出現過一大批跟風者,包括那本《原上草》,現在呢,死的死,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而我們,仍然是業內第一。”

  擲地有聲的回答!

  記者們瞬間就興奮起來,接著就問:“所以,你覺得《原上草》和《匠錄》其實和之前那些青春雜志一樣,都是跟風品?”

  “建議你們記者采訪前,做一下功課,比如查一下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的雜志銷量監測數據,這次你們沒查也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們,《鼎小說》已經連續蟬聯青春類雜志第一三個月。”

  “但據我了解,連載柳敬亭童話的《少兒文藝》是雜志類銷量第一?”

  “如果他要做一本童話雜志,我沒話可說,只能說大家的受眾群體不同,沒有可比性。”

  薛慕亮當然不是真的不把古庸生當一回事,他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為他心里清楚,古庸生這本《匠錄》持續不了多久,最后,也會泯然于“解散的解散”這一跟風行列,關于這一點,莫社長固然給了他提示,他自己也秘密調查出了一些信息,基本能確認這個結果。

  不過呢,薛慕亮的自信終究是表達一種態度,事實總會有些偏差。

  3月3日,《匠錄》上市,首印180萬冊,半日售罄,全國各地缺貨。

  “他要出雜志,所以各家的雜志或者新書出版紛紛延期,他的電視劇要上,所以各大電臺的主打電視劇都紛紛延期,這種威懾力,文藝圈以前出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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