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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主席大選之后,接下來就是形形色色的社團和學生會招新,按照八卦樓攻略和往年慣例,校學生會主席團和幾大社團會長一般都會出現在高曙舞會第一序列邀請名單中,而且無特殊情況,他們基本都會出席。
萬象的大部分學生在進入學園之前,他們的父母都會諄諄告誡他們一句話,“記得多交朋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件事情甚至比讀書還要重要,因為從過往的歷史來看,中華商圈頗有幾次有影響力的合作和大變動都與萬象校友有關,聯姻自然不用多說,校園走出的幾撥傳奇的中國合伙人也很有典型性。
此外,新生想進入自己心中理想的社團和學生會部門,也能從舞會中尋覓到機會。
舞會從來都是名利場,名利場的本質則是人脈交往。
林薰和許源對學生會沒有什么興趣,但是他們很想加入學園最著名的表演社團“逢場作戲社”,這也是他們想拿到舞會邀請函的原因之一。
“其實說想見林黛社長什么的都是假的啦,我就是想去現場看看,以前在八卦樓看文字直播都很激動,我當初心心念念想來萬象,參加舞會也是一個原因。”
林薰跟室友們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失望之情非常明顯。
“還有四年呢,肯定有機會啊。”許源一旁安慰道。
林薰遺憾地點頭,對著男朋友撅起嘴巴,楊麗璐突然說:“柳敬亭不是有票嗎?”
林薰你眼睛頓時亮起來,繼而化成兩個大問號,充滿期待地瞪著柳敬亭。
“我只有一張。”柳敬亭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精致的邀請函,搖了搖。“你們兩只能去一個。”
“那算了,”林薰又頹下去,“我們要一起才去的。”
“老柳你不去嗎?”許源問。
“可去可不去。”
柳敬亭隨意說道,林薰看著他搖頭嘆息。
“不過,因為要問葉崛幾件事,省得約其他時間了。”柳敬亭補充道。
“借口。”楊麗璐冷聲說。
柳敬亭笑了笑也不反駁,正要說話,看到楊麗璐也從包包里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邀請函,說:“你同意的話,正好夠兩張了。你要問葉崛什么問題,打電話、聊wc,或者約其他時間不都可以嗎?”
柳敬亭把手里的邀請函往桌子上一放,道:“這樣,我自然就無話可說了。”
林薰看到楊麗璐拿出邀請函。正自好奇,剛想開口問。忽然想到某天傍晚大家一起看新聞的事情。立即恍然,看了男朋友一眼,只見許源點點頭,顯然也在想同樣的事情。
“你們這就可以去了,”楊麗璐學柳敬亭也把邀請函放到桌子上,“而且。正好一男一女。”
“可是名字不一樣,而且,老柳的名氣那么大,一看就知道假的了。”
“他們是認函不認人的。”
“還是不好。”許源搖頭,“我們想名正言順地去,那個,你們懂的…”
林薰雖然看得雙眸熱切,但是最后夫唱婦隨地否決了楊柳二人的提議,道:“其實,跟他一起去舞會是我們兩的決定要做的一件事,這樣總不是太好。”
“情侶在一起不得不做的三十三件事,這個我知道的。”戴岸橋抽冷子地接道,立即吸引了房間所有人的目光。
“是的呀,還有一起出國旅行,公共場合接吻,一起看次夕陽,互相在食堂喂飯,在廚房來一次激烈的…”
“我們知道了!”林薰果斷打斷,誠懇地點頭,“老戴,我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用全說出來。”
“可是我還只說了四個啊。”
“剩下的我們都知道了,真的。”
“我不知道。”柳敬亭困惑搖頭,認真地說道。
“那自己去網上搜好吧,我們來聊下學生會招新的話題,還有老戴,收起你的偽天真,我看透你了。”
楊麗璐的請帖沒送出去,也沒收回去,任由它躺在客廳的桌子上,幾個室友也大致了解半仙的脾氣,權當做沒看到。
柳敬亭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即打開電腦,先傳了一章《斗破蒼穹》,偶然間,看到書評區有人留言批評最近的章節,甚至懷疑作者是不是換人,柳敬亭看完之后,心中卻感慨良多,寫連載就是這樣,跟作者的狀態息息相關,特別是尚不成熟的作者,因為情緒波動,文章質量難免會有起伏。
令人感動的是,一旦連載章節不夠理想,恨鐵不成鋼的讀者會不自主地認為這是換人了,而不是原作者的水平出問題,可見心里對作者的維護。
當初金庸先生連載《鹿鼎記》時,無數讀者去信質疑這是由他人代筆,金庸先生在本書后記中充滿感情地寫道:“很感謝讀者們對我的寵愛和縱容,當他們不喜歡我某一部作品或某一個段落時,就斷定“這是別人代寫的”,將好評保留給我自己,將不滿推給某一位心目中的“代筆人”。”
這無疑是寫作者能繼續此項使命,不敢絲毫敷衍怠慢的最大動力之一!
柳敬亭發完連載,點開常有道wc跳得正歡的頭像,看到他發來的跟亮絲他們的聊天記錄,當然也是側面為柳敬亭提供招聘依據,這是常有道意識到柳敬亭在認真考核“雜志人”后的第一個反應。
“他們幾個無疑都是頂尖雜志人才,不然也不敢那么瀟灑地就跟老板對著干。”
這是常有道的最終結論。
“了解,我是相信道神的眼光的。”
“嘿嘿,現在就等亮絲的計劃書。”
“嗯。”
“然后另外一件事,嗯,那個,你能不能幫我搞到一張舞會邀請函啊?”
“你要干嗎?”
“近距離接觸孫泊雅啊。(害羞表情)”
“(大汗表情)算你運氣好。”
“(撒花)古大威武!”
“楊麗璐”終于還是和柳敬亭一起出現在了舞會上,只是這個“楊麗璐”很胖。走在鶯鶯燕燕中,略猥瑣。
這個楊麗璐真名叫做常有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在那里,你看到了沒有?”
常有道進屋之后,就在瞄孫泊雅的坐標,看到之后,立即亢奮,拍著柳敬亭指著不遠處正和葉崛聊天的孫泊雅,語無倫次。
“嗯嗯嗯。看到了,別扯我衣服了。”
“啊,她看過來了,她好像看過來了,”常有道緊張轉過身。問柳敬亭:“她還在看我嗎?”
柳敬亭沒有回答,柳敬亭也不需要回答了。因為孫泊雅的聲音已經在常有道背后響起:
“來了?”
常有道鼓足勇氣轉過身。看到孫泊雅正笑吟吟地跟柳敬亭打招呼,而現場有不下幾十雙眼睛看向這邊。
常有道立即怔住了,然后看到柳敬亭十分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下。
“敬你一杯,因為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事情。”
孫泊雅優雅地舉起手里的酒杯,示意柳敬亭,柳敬亭伸手從服務員端著的盤子上取過一杯酒。象征性地跟孫泊雅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之前一直忙,沒來得及兌現開始的承諾,正好今天借這個機會兌現一下。”
柳敬亭疑惑。疑問地“嗯”了一聲。
孫泊雅笑道:“之前說答應你三件事。”
柳敬亭稍一思索,立即反應過來,擺手道:“不提了吧,算了。”
“怎么能算,說話自然要算話,你說三件事,只要我力所能及,決不推辭。”孫泊雅豪邁地說。
柳敬亭正要再次拒絕,忽然看到站在旁邊的常有道,想到一個主意,咳咳了兩聲,道:“我再推辭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哦?”
“嗯哼。”
“行,我正好有事請你幫忙,”柳敬亭說著,伸手把常有道扯過來,“我這個朋友是你的腦殘粉,所以可不可以請你等下做他半小時舞伴?”
全場驚愕,包括常有道。
孫泊雅怔了一下之后,很快恢復如初,笑意如春道:“沒問題啊,這是第一件事咯?”
“是的。”
孫泊雅轉頭跟常有道打招呼,常有道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常有道。”
“孫泊雅。”
“不愧是古帥,真的有點吊啊,這么好的機會居然這么就浪費掉一個,不如拿出來拍賣。”
柳敬亭跟孫泊雅打完招呼后,主動去找葉崛,一旁的高曙看到柳敬亭,馬上給了一句中肯的評價,自從知道柳敬亭就是古庸生之后,之前的優越感早已蕩然不在。
“借花獻佛,不好借花去賣。”柳敬亭說。
“精辟。”
“嗨,叫你柳敬亭呢還是古庸生?”葉崛不等高曙繼續扯皮,跟柳敬亭打招呼。
“隨便你順口,那我叫你葉學長還是葉主席?”
葉崛笑道:“你可以叫我葉崛。”
“柳敬亭。”
兩人相視一笑,柳敬亭也不繞彎子,直接進入主題,問:“我其實找葉學長是想問件事,因為下年就是中歐文化年,之前那個話劇本子被上面征用了,我這邊又準備了一個,想通過民間交流的形式跟英國那邊合作一下,可是那邊沒什么認識的人,所以…”
葉崛神色立即嚴肅起來,說:“進屋里說。”
“別聊太久啊,半小時后到重頭戲。”
葉崛拍了拍高曙的肩膀,低聲道:“對我來說,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事到如今,再輕視柳敬亭的文藝上的能量就太愚蠢了,葉崛何等人物,一聽柳敬亭提到文化年的事情,立即果斷把舞會擺到一邊去了。
葉崛和柳敬亭從屋里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孫泊雅和常有道從舞池走出,看到常有道臉上的滿足表情,就知道他剛才那支舞跳得有多幸福了。
柳敬亭笑呵呵地跟著大家一起鼓掌,葉崛也意氣風發,看上去剛才兩人聊得十分順利,揚名大不列顛之旅,終于順利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