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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園長的斡旋下,孫泊雅的競選資格沒有被取締,理由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孫泊雅是真的有能力。
另外,競選這種事,什么時候干凈過?孫泊雅從頭布局,聯合李亦樂玩轉競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手段和實力的一種彰顯,即便被爆出,也不一定就是致命失敗。
當然,另外一個關鍵原因是李亦樂并沒有拍什么過分的照片,柳敬亭和許源私下溝通之后,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畢竟,這事情一旦挑明,最難堪的是林薰,所以柳敬亭站在臺上的時候,并沒有窮追猛打,而是一筆帶過,稍作暗示。
至于那些埋伏在萬象學園的記者和狗仔,在被大本營通知這個消息之后,除了無語之外只能苦笑,繞了一圈,準備了那么久,原來要堵的人一直在城中。
柳敬亭的側面照和背影照幾乎在網上秒傳開,有心人甚至還截了當初直播寫作時的背影圖,進行對比,得出十分肯定的結論。
也就是說,柳敬亭和古庸生的身份算是徹底揭開,獨家什么的就此煙消云散,這些耐心極佳、嗅覺敏銳的記者們只好鎩羽而歸。
出版界的震動可想而知,除了千紅之外,那些對古庸生心存幻想但實力不足的出版社,連最后一絲幻想也失去,這樣一個大神,他們實在供不起。
至于像萬煉和鐵葫蘆這種實力型公司,心中的熱切尤甚,在他們眼里,古庸生根本不是一棵搖錢樹那么簡單,而是兩棵。
最郁悶的莫過鼎世薛慕亮,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本以為抓住了古庸生最大的弱點,正籌備一舉攻下這座堅城,不料這個殺手锏突然就變成了棉花棒,人人手里都揮舞著一根。
和莫之余聊了四十幾分鐘的計劃就此泡湯。氣惱之下,把恰好送咖啡過來的助理給狠狠地訓了一頓,然后再次打通莫之余的電話。
“我看到了,”莫之余永遠那么淡定,“至少知道他是誰,在哪里了不是嗎?”
“可是…”
“不要急,要釣這條大魚,一定要有耐心,我這邊已經確認了一個消息,他目前和千紅只剩下那部《楚留香傳奇》的口頭合約。沒有續約的打算。這是一個很明確的信號。他準備自己單干。”
“那我們這邊要做什么?”
“現在繼續觀察,看他是準備正經地辦公司還是單純地做雜志,不管做什么,他總需要人手。”莫之余意味深長地停頓一下,續道:“剩下的就好辦了啊。”
薛慕亮立即領悟了莫之余的言外之意,心情總算好了一點,還是那句話,古庸生現在的確勢頭正猛,可是想單挑黃河文藝或者鼎世文化,仍然差得太遠,按照莫姐的那個意思,一旦古庸生踏入這個領域。他將會遭到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后果難以預料。
想到這里,薛慕亮的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喜歡商戰,癡迷于碾壓別人的快感。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古庸生在受到重擊之后,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
古庸生現在精神還不錯,正在跟陸藝籌通電話,陸藝籌十分得體和貼心地跟柳敬亭聊著做名人的心得,什么“名字即身份的象征”,什么“個人空間的不自由”,什么“人紅是非多的種種苦惱”,等等。
“也輕松很多,而且這種事就是開頭幾天熱鬧,過了這陣子,大家或者習慣,或者就會關心別的新聞了。”柳敬亭想了想,說:“最重要的是,對我推作品沒什么影響。”
“嗯,你怎么打算,真的要自己辦雜志看看?”
“是啊,現在就這么打算,做一本雜志看看,這是我長期以來的夢想,如果不做,會覺得遺憾,公司應該不會碰,畢竟我沒那么多精力,也沒大興趣。”
“理解,不過,你獨立申請做雜志的話,首先要注冊一個承載的公司,當然,這個公司只是一個象征,是雜志的代表單位。”
“是啊,韓朔也跟我聊過這件事。”
“嗯,總之,不管是處于我公司的利益,還是出于我們的私人交情,你有問題盡管來找我,說白了,你為我們公司賺了那么錢,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回饋。”
“哈哈,陸總你放心,我干不下去了,第一個就會找你,還盼你不要嫌棄才好。”
“千紅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這是承諾!”
掛了陸藝籌的電話之后,柳敬亭安靜地想了一會事情,然后起身坐到桌前,從筆筒中抽出鉛筆,鋪好稿紙,開始擬雜志名。
關于雜志風格的問題,他自己在腦子里早已想過千萬遍,從最初的純武俠雜志,到所謂的趣味閱讀向雜志,到推理雜志等,聯想到自己后來要推的書,這些類型化的限制顯然都不能滿足要求。
鉛筆不停地在稿紙上點點,恍然想起自己以前現在以及以后要推的書,本本都是出自宗匠之首,何不就叫《宗匠錄》呢?
想到這里,在紙上寫下這個三個字,看了一會,又覺得那個“宗”字十分扎眼,移筆將其涂掉。
《匠錄》就此誕生!
看著這兩個字,柳敬亭非常滿意,正要寫其他什么,然后聽到有人敲門,戴岸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柳神,在嗎?”
“啊,在的,稍等。”柳敬亭擱下鉛筆,起身去開門。
戴岸橋不是一個特別會掩藏自己情緒的人,雖然他平時也不怎么表露情緒,這個時候,他手里拿著一摞書,雙目飽含敬仰地看著柳敬亭,說:“給我,簽名!”
宅男輕易不追星,追起星來就發瘋。君不見,那些對偶像做出瘋狂舉動的粉絲,基本是重度宅男。
柳敬亭看著戴岸橋,認真地問道:“你確定?”畢竟那么熟,突然被當做明星,還真不習慣。
“確定,因為我爸也是你粉絲,所以書多了點,我那個,請你吃飯也行,怎么都行。”
“算了吧,老戴,舉手之勞而已,那什么,你爸會喜歡我的書?”
“百分之一百的鐵桿,而且你知道我爸他是搞網絡文學的嗎,也是整天跟文字打交道。”
柳敬亭慚愧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你爸做網絡文學,話說你也沒跟我們講過啊。”
“噢,那個,我記錯了,”戴岸橋抓了抓脖子,“我是那時候在班級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提過,因為我爸想讓我接他的班,才送我來學計算機的。”
柳敬亭點了點頭,道:“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想做社交網絡嗎?”
“是有想過,不過我想做的是那種比較酷的那種社交網絡,不想每個人都能進來玩,所以,肯定賺不到很多錢。”
“很酷的社交網絡也能賺錢吧,像扎克伯格的k,估值要以十億為單位了吧?”
戴岸橋搖搖頭,道:“k只有開始的時候才叫酷,現在沒意思了,商業啊廣告什么的一加進來,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柳敬亭笑道:“你的想法倒比我還偏激、還要理想化,不過你這樣想,你爸怎么放心把網站交給你?”
“這只是我個人的審美趣味而已,算是個人愛好,以后接手的話,不會這樣玩,對了,那時還說要請你做我的創意總監,真是…嘿嘿,不要介意。”
“別啊,我挺感興趣的,以后真的做了,一定叫上我,不是開玩笑。”
“嗯。”戴岸橋認真點點頭。
柳敬亭接過書,順口問道:“你是說你爸的網站叫做?”
戴岸橋點頭,道:“,我爸是創始人之一,不過規模不是很大,在行業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估計柳神你沒聽過。”
柳敬亭的確沒聽過,也不假裝客套,笑了笑,道:“那我先進去簽名?”
“好。”
柳敬亭把一摞書放到桌子上之后,并沒有立即開始簽名,而是打開書桌中間的抽屜,拿出一個黑皮筆記本,打開之后,翻到某頁,上面寫滿了各種小說的名字,柳敬亭找到金庸一欄,用筆尖往下順,可以看到《白馬嘯西風》和《越女劍》后面都打了勾。
柳敬亭的筆尖在《書劍恩仇錄》后面停下,然后輕輕地打了一個勾。
接著依葫蘆畫瓢,又滑到其他欄目,在有可能的書籍后面畫勾。
完成這些之后,柳敬亭收起筆記本,開始給戴岸橋簽名。
這個時候,線上線下關于柳敬亭的討論,早已經達到白熱化的地步,而柳敬亭本人則近乎刻意地在避免接觸這些東西,而是開始認真地思考身份爆料之后的路該怎么走?
雜志提上日程是當務之急,關于這一點,他當然也認真的考慮過,自己會出任主編,掌握雜志總體方向,最重要的是為雜志供稿,也就是把計劃薄上的那些書,一本一本呈現到大家面前。
要做到這些,就意味著雜志的一些日常常規事務不能事無巨細地關心到,所以他還需要一個執行主編,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是常有道,不過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看來需要招個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