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地處天朝上國的東方,乃是天下第一大城。
天子腳下,繁華之都,和偏遠的顓而國,荒涼的載天州,苦寒的北國都完全不同。
這里有天下最美的風景,也有最多的享受。
即便是載天州破滅,天光聚靈塔啟動之時,這城市都不曾有半分停歇,依然沉醉在燈紅酒綠之中,歌舞升平。
不論是什么人,來到了這座城市,都會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似乎就算是天地都毀滅了,這座城市都會一直存在,絕對不會有人能將這座城市攻陷,毀滅。
而一切的痛苦、困擾,也應該遠離這座城市,讓它一直陷在和平的迷夢里,永遠不會醒來。
上京之外,有一座山,就是東皇山,這就是東皇宗的大本營。
東皇宗和顓而國的中山派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和皇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東皇宗,也是整個南國修仙界當之無愧的老大,擁有最多的高手,最深的底蘊和最多的寶貝。
一艘云艦從西方飛來,降落在了東皇宗巨大的空港之上,船上走下了幾個人來。
“這就是東皇宗了。”最先走下來的是文公子,他側身讓開,對身后幾個人道:“大家旅途勞頓,先到我的居所休息一下吧。在上京期間,你們都可以住在我的居所,現在怕是上京城中已經難以尋到居所了。”
文公子身后,幾個人魚貫走出來,這四個人三男一女,那女子也作文士打扮,正是齊寒山、邢曲浪、遲煙紫、遲煙白。
“那就多謝文兄了。”齊寒山道。
“客氣,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文公子微笑道,“各位先梳洗一番,休息一下,等到各位休息好了,我就帶各位去上京游玩一番,上京不但大,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和載天州這種貧苦之地可是完全不同。”
說到了“載天州”三個字,文公子的情緒突然滴落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
其他四個人也都嘆息了幾聲,在載天州的這段時間,就像是一場無力掙扎的噩夢,讓每個人都不愿意想起。
他們五位,都是載天州大上科的佼佼者,在大上科之后,也都謀取了一官半職,特別是文公子,還成為了一城之主,擔負起重建一座城市的大任,但接下來整個載天州就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到現在,整個載天州都變成了一片死地,他們也只能狼狽逃走,這種挫敗感,誰又能夠言說?
而他們也只是挫敗感而已,載天府的那些百姓們,又向誰訴苦去?
如果讓他們大聲說一個詞,那就只有兩個字,操蛋。
這個操蛋的世界,這些操蛋的事。
“好在都結束了。”文公子強顏一笑,道:“再過二十天,大上科的會試就要開始了,你們可不要忘記了及時行卷。”
他頓了頓,道:“若是不愿意行卷,或者行卷無門,這些日子也有許多的詩文會,你們可以去找些參加,將自己的文名傳出,日后也有好處。”
至于他文公子,早就文名傳天下,不需要再用這種方式了。
“再則,上京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本地人的排外心理很重,大有一種皇帝第一老子第二的態勢,若是和他們發生了沖突,一定要盡力克制,不要將沖突擴大。”盡管文公子是東皇宗的核心弟子,可也不敢太過大包大攬,只是叮囑他們,不要惹事,就算是惹事,也盡力控制,不要擴大。
“好,文大哥,你放心吧。”遲煙白很是興奮地應了一句,道:“我現在一點都不累,我們現在就去城里逛逛好不好?我還從未去過上京這么大的城市呢!”
他們來自西京,西京已經是顓而國最大的城市,但是和上京一比,那就差了十萬八千里,遲煙白向來是一個沉不住氣的性子,剛才在云艦上就已經看到了城市那般巨大,早就想要去逛一逛了。
“你們幾位如何?”文公子問齊寒山等人,道。
“時間不多,還是早點去上京看看。”齊寒山道。
“既然大家都想要去,那我們就走吧。”文公子也許久不曾逛過上京了。
經歷了載天州的一切,現在的他就想要將自己沉浸在上京那膩死人的氣氛里,再也不去想那些讓人煩心的事。
一行人換上了一艘小型的云舟,從東皇宗飛出,直飛上京而去。
“這上京和咱們西京也挺像的。”趴在船舷上,遲煙白看著下方,突然冒出了一句。
文公子笑了笑,沒回答。
他雖然和齊寒山等人交情不錯,但也有著上京人特有的交情,他的心中閃過的念頭是:“西京?那是什么小地方,也能和我們上京比嗎?”
“確實有些像…”齊寒山卻也隨之附和道,“整體的設計和西京有點相似,這水路相連的構造…”
齊寒山突然住口,嘆了一口氣。
正所謂睹物思人,看到這水路相連的類似設計,齊寒山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子柏風來,當初子柏風任東亭知正,負責的就是維修水路的節點。
“不知道柏風到哪里去了…”齊寒山道。
“是呀,如果柏風能來就好了。”邢曲浪也是嘆息。
“如果柏風能來,連狀元都不在話下吧。”遲煙白眼睛發亮。
“你說笑呢。”邢曲浪笑道,“現在柏風哪里還用來考狀元?”
文公子聽到了,只是一笑,對子柏風的才學,他也是心服口服的,若是子柏風來了,說不定真能拿到狀元,不過這次…狀元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果然好多詩文會啊!”從天空飛過,眾人俯瞰下方,看到大街小巷之中,大大小小的各種詩文會各種各樣,這都是各處商家贊助舉辦的,一來是迎合大考的氣氛,另外一方面,卻是為了在這大考之前大賺一筆。
從各地前來上京趕考的,可不是故事里的貧寒學子,大多都是各地的富豪鄉紳,或者是各種修士大派的精英子弟,他們的購物能力可絕對不弱。
而飛過一處十字路口時,齊寒山咦了一聲,道:“那…那里怎么那么眼熟?”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那十字路口上搭建了多處云臺,層層疊疊,一層層升高,天空之中,還有云舟懸掛著巨大的條幅,在四周晃來晃去,不時有一陣陣的叫好聲和歡呼聲,氣氛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果然眼熟…這不是…”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想到了當初桂墨軒在載天府開業時,所舉行的詩文會,不論是形式還是樣子,都和當初如出一轍,讓幾個人都極為懷念。
“難道…”眾人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去看看!”遲煙白大叫起來。
文公子將操縱桿壓下,云舟宛若游魚,從天空中如織的云舟之流中鉆出,向下飛去,很快匯入了另外一條河流,如此變了幾次道,云舟終于降低到了那平臺的上方。
立刻就有負責維持秩序的人乘坐云舟從旁邊靠過來,指揮著云舟靠邊停靠,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停靠的位置,停好云舟,慌忙向十字路口的方向跑過去。
“這是…”看到桂墨軒那三個大大的字,以及空氣中飄動著那熟悉的桂花香味,幾個人都驚喜地叫了起來。
而站在桂墨軒的大門口,微笑著看著人群的那女人,不正是子吳氏。
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最高處站著的不是子柏風又是誰?
“哈!”遲煙白叫了起來,他揮舞著手,大叫:“柏風!柏風!”
就算是現場足有數千人,子柏風也聽到了他們,他回過頭來,看向他們,微笑著揮了揮手,指了指一側的報名處。
“大叔,我報名!”遲煙白連蹦帶跳地跑過去,拍下了報名費,大聲道。
負責報名的那人也是老熟人了,是子氏的一名族人,看到遲煙白,頓時大喜,道:“遲少爺!太好了,少爺剛才還念叨你們呢,說他現在勢單力孤,差點讓人砸了場子。”
“砸場子?”遲煙白眼睛一翻,“怎么回事?”
“看到沒?”那子氏族人對著子柏風身邊一人一指,“看到那幾個人沒有?那幾個人是隔壁寶墨齋請來鎮場子的,咱們桂墨軒開業,可是好生搶了他們的生意,這不,他們來砸場子了,約好了五人對五人賽詩文,咱們這邊正落在下風呢。”
“五人對五人?”遲煙白疑惑道,“還有誰?”
然后,順著子氏族人的手指,遲煙白就看到了在下放一層的燕小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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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場子?”遲煙白眼睛一翻,“怎么回事?”
“看到沒?”那子氏族人對著子柏風身邊一人一指,“看到那幾個人沒有?那幾個人是隔壁寶墨齋請來鎮場子的,咱們桂墨軒開業,可是好生搶了他們的生意,這不,他們來砸場子了,約好了五人對五人賽詩文,咱們這邊正落在下風呢。”
“五人對五人?”遲煙白疑惑道,“還有誰?”
然后,順著子氏族人的手指,遲煙白就看到了在下放一層的燕小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