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盤的計算準不準?
小盤計算了五條線路,其中四條線路,都遇到了真仙,你說這準不準?
所以落千山雖然吐槽了一句,卻還是立刻跳上了飛梭,急速趕來。
千秋青也默默跟著,這次子柏風的行動,他自告奮勇和子柏風一起來,本就是覺得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都能派上用場,但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人預料。
但也并不是壞事,至少在成為道修之后,那種自滿與盲目的自信被打壓了下去,千秋青突然覺得,自己又有了更多的動力。
“怎么樣,如果把真仙交給你們千秋仙國,你們千秋仙國能攔住嗎?”落千山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找千秋青最不爽的地方去問。
和落千山相處久了,也知道這人就是賤,若是別人說這種話,千秋青早就上去打上幾拳了,現在他也只能嘆口氣,道:“除非我爹親自出手,否則我們都沒戲。”
距離這邊還有幾百里,就能看到天空中那不停碰撞的兩團光。
一團赤紅如血,宛若天邊燃起了晚霞。
一團金光閃爍,就像是有太陽融化了,在天空滾動。
“熔陽真仙!”看到那金色的光芒,落千山就知道“熔陽真仙”這四個字是怎么來的了。
說話間,熔陽真仙就已經完全被壓制,落在了下風,武燃天一掌打過去,似乎天地都會被燒起來,天空之中的空氣都被電離了,不是北極,勝似北極,火焰、金光之外,還有一道道的光幕在流轉,兩人的大戰,硬生生把極光都扯來了。
“這孌童好厲害!我也想要這樣的孌童!”落千山贊道,然后他眨巴一下眼睛,問身邊的千秋青道:“孌童是什么意思?”
如果子柏風在這里,定然會告訴他,就是隨從的意思。
千秋青畢竟還是有點節操的,所以他非常矜持地沒有說話,假裝沒聽到。
武燃天的戰斗力,實在是太強了。
能夠碾壓他們兩人聯手的真仙,在武燃天的手中,就像是嬰孩一般無助,左沖右突,卻完全逃不出武燃天的手掌心。
武燃天的手中,似乎沒有什么不能燃燒起來,空氣在燃燒,風在燃燒,靈氣也在燃燒,就連“熔陽真仙”的熔陽靈氣,也在燃燒。
碰到什么燒什么,看到什么就燒什么。
“他們武家不是不死無傷斷生道嗎?這是什么?”落千山張口結舌。
“不死無傷斷生道只是他們武家傳承的最強之道,但這武燃天可不只是武家的先祖,同時還是那老戀童癖的孌…”千秋青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正視孌童這倆字,還是改口,“道童,他負責的就是在那老家伙煉丹的時候煽風點火,所以他的最強之道,叫做煽風點火燒盡天。效果嘛…你自己看就是了,這世界上沒有他點不著的東西。”
“這世界上沒有他點不著的東西…”落千山喃喃低語,似乎突然悟了什么。
兩個人距離再近一些,金光已經不足之前的一半,而火光卻愈燃愈烈。
“武燃天打算抓活口,或許是為了展眉那老戀童癖準備的。”千秋青低聲道。
“問題!”小盤突然開口,“如果武燃天拿到了鎮元寶珠,我們要怎么辦?”
“當然是奪回來!”落千山獰笑,“我想要試試…”
“找死你自己去!”千秋青立刻打了退堂鼓,雖然他們千秋仙國和展眉仙國素來仇敵,他也不敢去找武燃天這一級別的麻煩。
“只能放棄了吧。”子柏風也已經到了左近,小盤發明改良的飛梭,是完全為了速度而設計的,千里之地,瞬息而至。
子柏風有信心和真仙正面一戰,但是這武燃天,已經強到了讓他完全沒有戰斗欲望的程度。
武燃天都那么強,地仙會多強?金仙呢?
難怪先生說讓自己先不要管這些事,這是貨真價實的神仙打架啊。
而且明白著呢,這世界上強大的人遠比自己想象的多,那種舍我其誰的救世情節,沒有也罷。
“我還是太弱了…”看著武燃天一拳打在了熔陽真仙的胸口,將其打飛出去,然后如同作弊一般搶先攔截,又一腳踹出,把熔陽真仙打得像是一只皮球。落千山只能這樣喃喃低語。
“如果我的以殺止殺護蒼生能夠再干脆一些,能夠再強一些…”
“我還是太弱了啊!”輕輕撫摸著手中的一張“被暗算的月虧”的卡牌,這張卡牌子柏風還不能使用,依然是超出他的“萬物化卡無界域”的約束力的卡牌。
如果能夠使用這張卡牌,自己再力量全出,能不能和武燃天一較高低?
不能。
就算是能使用這張卡牌都不能,那現在連卡牌都用不出來的自己呢?
這樣的自己,如何阻止織羅金仙?
“如果我的養妖訣能夠快點提升,至少重新提升到第四階…”
另外一個方向,子堅也在看著這場讓人震驚的大戰,他所注意的,其實比子柏風他們更細致,更認真。
武燃天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他的雙手之上套著的拳套并不是凡品,那引燃一切的力量,至少有三成是從那拳套中化出來的。
身上的長袍腳下的靴子,背后的芭蕉扇和頭頂的小冠,無不是寶貝,有這些東西相助,本來的五成力量,也能發揮出十成來,所以才會如此游刃有余。
而反觀他們,除了子堅自己身上有一些裝備之外,其他的人幾乎都是白板。
“果然,想要發揮出戰斗力,就必須武裝到牙齒,上次柏風給我提過的屬性點的概念,不知道能不能通過道心模擬出來,如果可以加入到我的道心之中…”子堅瞇起眼睛,雖然還在看著眼前的戰斗,心思早就已經飛走了。
而小盤,一言不發,坐在山洞門口,抬頭看著天空的戰斗,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把所有數據全部記錄在心。
四個人,四個方向,圍觀著武燃天和熔陽真仙的大戰,直到武燃天一拳打暈了熔陽真仙,把他拎在手中,目光掃了四周一圈,冷笑一聲,轉身飛走了。
“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活捉個真仙嘛!”落千山這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
“是呀,抓到真仙真是沒什么了不起的。”子柏風不樂意了,他也抓到了真仙不是嗎?
“你得意什么?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束月的功勞吧,你這家伙,不過是在旁邊看戲吧。”
“反正最后是我抓到的。”子柏風嘴硬強辯。
“你們那邊什么情況?我這里…還沒發現有人來。”終于,一個聲音姍姍來遲,那是守著第五條路的魔醫。
“收攤回家。”子柏風擺擺手。
至此,子柏風他們攔截真仙,阻止真仙把鎮元寶珠帶回去的計劃,完全破產。
而幾日之后,日蝕真仙傳來消息,織羅金仙已經得到了足夠數量的鎮元寶珠,正在建設天光聚靈塔,現在整個南國集全國之力建設天光聚靈塔,雖然所需要的都是各種罕見奇珍,但最核心的鎮元寶珠已經齊備,其他的都只是時間問題,少則十天,多則半月,應該就能建成,就算是他從中作梗,努力拖延時間,頂多也只能把這個時間延長到一個月。
如果子柏風他們再不想個辦法,恐怕他真的就要被重新注入仙靈之氣,變成那沒有感情,只知道服從的真仙了。
到時候戰場上兵戎相見,實非我愿啊。
對此,子柏風的回應是:“放心,我會親手殺死你,不會讓別人玷污你的清白。”
對日蝕真仙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子柏風也是忍夠了,這混蛋連個路線都打聽不出來也就罷了,竟然連數量都會弄錯,若不是對這家伙也有些了解,子柏風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放煙霧彈迷惑子柏風。
“其實也不能怪日蝕。”沒想到為他說好話的,反而是魔醫。
“在仙界那種地方,哪里能學會什么爾虞我詐,日蝕真仙天生就是個蠢貨,你不能要求太高的。”
子柏風無語,魔醫你到底是在黑他,還是在黑他呢?
這次回去,眾人都有些悶悶不樂,回去就開始埋頭苦修或者苦思,現實的差距擺在面前,再也不是當初模糊的界限,而是可以衡量,卻又難以衡量的鴻溝。
每個人壓力都極大。
這天,子吳氏突然把子柏風從書房里拽了出來,對他道:“別整天憋在屋里子,今天正月十五了,去把燈籠掛上!”
“哦…”子柏風接過了燈籠,隨手就給了身邊一個隨從,那人屁顛屁顛的就去掛燈籠了。
子吳氏又好氣又好笑,剛想說什么,子柏風突然吃了一驚:“你說今天正月十五了?哪年的正月十五?”
“還能哪年?羊年啊!”子吳氏伸手摸摸子柏風的腦袋,不發燒啊!
“羊年啊,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已經是猴年了呢…咦,不對,那過年呢?我還沒過年呢?怎么就正月十五了呢?”子柏風無語。
“臘八的時候你在道盡寒潭,小年你去載天府救人了,過年的時候你在忙妖典,為了慶祝過年,你們不是還在妖典放了很多的煙花嗎?”子吳氏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