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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燕夏生因為家族中的一件事,在暴風學院附近逗留,恰好目睹了那一場驚人的事件。
那個少年孤寂的背影,那一把普通的劍,那一手絕世無雙的劍技,至今想來,燕夏生背脊都不自覺滲滿了冷汗。
當時那個少年劍手身上的氣勢,與此刻的孫言雖截然不同,卻又那般的相似,耀眼奪目,無與倫比。
燕夏生暗中連聲嘆息,他知道今天是走眼了,大大的走眼了,這事麻煩了,不好收場呀。
孫言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渾身卻彌漫著濃郁的元力光輝,猶如實質,體內青木、革金、炎陽、極寒真意交替運轉,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整個人仿佛與環境融為一體,氣勢如山,牢牢鎖定這群青年才俊們。
整座大廳里寂靜無聲,壓抑無比,在場的這群少年們喘著粗氣,他們感到面前的孫言仿佛成了一座山峰,隨時yù蓋頂壓來,令他們連邁步都難以做到,冷汗從他們額頭一個勁滲出,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滴答作響,卻是沒有人在意這些。
“你們兩個朋友都滾出去了?你們還杵在這里于什么?要我來動手么?”孫言平靜說道,言辭卻是毫不客氣,不留余地。
在場的這群少年們漲紅了臉,他們皆是系出名門,有著無比的驕傲,又怎么能真的照做,從這里滾出去呢?
燕夏生嘆了一口氣,以商量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友,你是我們燕家的客人,他們也是我的晚輩。客隨主便,就不要再計較了。如果你心中不愉,我讓妹妹給你道歉。”
“六哥…”那名貴婦人面色蒼白,卻是不敢反駁。
孫言一愣,詫異的望著燕夏生,道:“大叔,開始我覺得你這人不怎么樣,現在看起來,你是蠻厲害的。”
封都星燕家是隱世家族,燕夏生更是家族中的實權人物,卻能屈能伸,讓他妹妹給自己道歉,這讓孫言相當詫異,感到這個大叔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行了,阿言,我是要你把他們攆出去,可不是讓他們滾出去。”風鈴雪輕聲說道。
見孫言似不想罷手,她眼波流轉,抿嘴道:“你是不是想讓天華妹妹也吻你一下,才肯收手呀?”
“鈴雪姐…”燕天華頓時滿面通紅,她才不想和這個混蛋小子有任何親密接觸呢。
孫言則是渾身一顫,散去凝聚的內元,咕噥道:“如果是這樣,我還不如自己滾出去呢。”
“姓孫的,你說我什么?”燕天華耳尖,聽得清楚明白,頓時杏眉倒立,怒目而視。
見緊張的氣氛煙消云散,燕夏生暗地里揮了揮手,示意在場的少年們抬著秦封和武都侯離開,同時呵呵一笑,道:“孫言小友,你是我侄女的同窗校友,那就是我們燕家的客人,剛才招待不周,我在這里道歉。一會兒,我們好好喝一杯,我也想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多親近親近,沾一沾蓬勃的朝氣啊”
孫言撇撇嘴,伸了個懶腰,笑道:“喝酒還是明天再說,累了一天,我想要休息了,不會讓我到雪地里去睡。”
他倒不是有意推托,不給燕夏生面子,確是真的累了,3個小時調制100多支,孫言感到身心疲憊,精神透支,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否則,以孫言的脾氣,觸及了他的底線,剛才又怎么可能一拳解決秦封和武都侯。
燕夏生則是不以為意,吩咐旁邊的傭人,為孫言、陳王和常承準備最好的房間,至于風鈴雪和水簾晴,他相信自己的侄女能夠處理好。
見狀,燕天華不由急了,喊道:“喂,孫言,你,那個…”想及剛剛發生的沖突,她不知該如何開口,神情有些忸怩。
風鈴雪微微一笑,道:“阿言,答應天華的事情呢?男人可要言而有信哦 “哦,這個呀,喏,給你,夠用一段時間了。”
孫言從萬能背包里取出100支,隨手丟在燕天華面前,嘀咕道:“這些夠你用一段時間了,快用完的時候,再和我說。”
“這是…”
“怎么這么多?”
燕夏生和那名貴婦人同時驚呼出聲,再難保持鎮定,兩雙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一堆基因原液,難以置信。
長桌上,整整100支擺放在燕天華面前,這些半透明的膠質物體散發著一縷縷光芒,匯聚成一片,宛如一堆翡翠般美麗。
事實上,這些的價值,遠比翡翠要昂貴的多,對于燕天華來說,尤其如此。
“這么多…”
燕天華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之前孫言保證說有朋友能調制,并且成功率極高,她以為能帶回來10支,夠一個月的劑量,已是喜出望外的事情了。
畢竟,燕天華長年受隱疾困擾,對于非常了解,知曉這種基因原液品級雖不高,調制起來卻極為耗時。
可是,孫言隨手就丟給她100支,這令燕天華有種被天上餡餅砸中的眩暈感,100支足夠她一年之用了。
燕天華連忙起身,神情越發忸怩,嘀咕道:“孫言同學,這么多支太貴重了,讓你欠下那位朋友這么大的人情,真對不…”
她很想說句道歉感謝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怎么也說不出口,這可惡的小子那天可是當眾打了她的屁股呀,自己怎么能反過來感謝他呢?
孫言撇嘴,揮斷,道:“行了,我和那位朋友是過命的交情,讓他幫這點小忙,算不了什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著,孫言起身離席,在傭人恭敬的帶領下,到樓上的房間休息去了,他是真的精神透支,連水簾晴欠下的那一下香吻也忘了索要。
大廳里,其余眾人卻是一動不動,仿佛被禁錮了身心一般,一個個面容呆滯,緊緊盯著桌上的一堆。
半晌,燕夏生深吸一口氣,努力從震驚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注視著陳王和常承,笑瞇瞇道:“兩位小朋友,剛才你們是從盜墓者集市回來么?”
陳王和常承回過神來,不由一怔,下意識的點頭,兩人卻是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阿言的那位朋友,竟是如此厲害的一位調配師,他們說什么也要厚著臉皮,前去拜會一下。
剛才錯過了絕佳的機會,可惜啊 燕夏生點了點頭,微笑不語,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聯想到在恒通星海店遇到的那位神秘調配師,毫無疑問,這100支就是出自那個人之手。
他心中扼腕到極點,后悔呀,剛才就該態度恭敬一點,用盡各種方法,博得那位神秘調配師的好感啊絕佳的機會這樣錯過,真是后悔啊 想及那位調配師與孫言的關系,燕夏生只能感嘆,這兩個人將來或許是各自領域中最頂尖的人物,竟還是過命的交情,難道這是所謂的天才相惜?
端詳著這些,風鈴雪眸子里異彩連連,輕聲道:“簾晴,你家阿言也真是,就會結識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水簾晴撅著紅唇,她很想說,“他才不是我家的呢。”可是,少女溫婉的性子,終是說不出這種話來,只是俏臉微紅,笑而不語。
大門外,夜色如墨,風雪正疾,距離這片莊園很遠的道路上,一個身影緩緩飄來,足不沾地,猶如鬼魅一般。
深夜,接近凌晨,燕家這片莊園的主宅燈火漸漸暗淡,唯有頂樓的書房里,依舊燈火通明。
書房里,燕夏生端坐在書桌前,神情嚴肅,一遍遍的撥著通訊,通訊器里一直傳來占線的忙音。
沙發上,燕天華和那名貴婦人分別坐在兩側,后者面色蒼白,神情有些憔悴,望著燕夏生的眼神,透著一絲忐忑不安。
終于,通訊器里傳來接通的聲音,響了幾聲,另一端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喂,夏生老兄,都這么晚了,你一個勁撥打我的通訊器,到底什么急事呀?
聞言,燕夏生面露喜色,爽朗笑道:“董斌,董老弟,你可真是貴人事忙,想要聯系上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沙發上,那名貴婦人不由坐直身子,露出傾聽之色,生恐漏掉了一字一句 通訊器另一端,正是東凰院的特級教授董斌,他哀聲嘆氣道:“什么貴人事忙呀,現在我正焦頭爛額,剛剛還和其他兩院的教授們扯皮呢。你聯系我,不會是因為你那寶貝侄女,那小丫頭很好,在這一屆的新生全院大比中,她可是四強之一,沒給你們燕家丟臉”
“哦,是嗎,那我就放心了。”燕夏生微笑道,接著話鋒一轉,道:“董老弟,我向你打聽貴校的一個學員。”
“哦?燕老兄,你是看中了我們東凰院的那個學員,想要走我的關系招攬么?哈哈,說,是誰?”董斌在通訊器另一端大笑道。
“普通部的一年級生孫言,你有印象嗎?”燕夏生放低聲音,輕聲詢問。
頓時,通訊器另一端沉默下來,良久,傳來董斌憤懣的聲音:“誰說這個學員是普通部的?你那寶貝侄女么,這小丫頭,怎么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哼,現在是普通部的,等到下個學期,孫言同學就是我們大東凰院的人了,他以后的履歷上,也絕對不會有普通部學員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