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場 奔騰的夢境
講到這里李小樂開始環視一圈，一一點名：“制片組～導演組～攝影組～道具組～布景組～特效組～你們有些是跟我在韓國就開始合作的老搭檔，有些是我在這一部戲才結識的新朋友，不管是誰，我都在這里先要跟你們說一聲抱歉。”說著李小樂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大家錯愕之際起身接著道：
“很抱歉，在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對你們無比苛刻，以最高的標準要求你們，你們會認為我獨裁，，變態，是的，在這里我就是獨裁，，變態，因為這個故事、這部電影，它將承載了我以及你們的想法、熱情、心血…未來將我們藝術生命最光彩的那部分～”
李小樂說道這里看著下面所有人還存有疑慮的目光，慢慢從小舞臺上走下來，走到大伙中間，望著他們緩緩地道：
“你們知道嗎，我在剛入行時曾經幻想過，自己與周閏發演戲，與葛尤演戲，那時候他們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如果我現在穿越回去告訴過去的自己，說，嘿小子，你將來會和周閏發，葛尤，姜聞拍一部戲～！那估計過去的我會當場嚇死…”
劇組的大伙都是一陣微笑，很多人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剛入行時候，也曾幻想過這樣夢幻的場景，而那時候真覺得這些銀幕上的明星渴望而不可及。
“如今我美夢成真了，我召集了外界認為不可能的演員陣容，可說真的，我現在很害怕。”李小樂的聲音輕柔了下來：
“我很害怕，我會辜負他們，我們遇到了中國電影最繁榮的時代，二十年后，就算我的拍攝水平更加成熟更加精湛，可我卻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像是他們這樣的演員出現…這樣機遇，或許一輩子只有一次。
你們知道嗎，中國最好的配音演員姜光濤，曾經在21歲就配音過《泰坦尼克號》的杰克，但是這部電影確是他認為最羞愧的作品，他畢生都不想提這部電影，因為他覺得人生遇到了最好的事情，可他沒有做好，變成了一輩子的遺憾，也許以后《泰坦尼克號》還會發生新的典藏版，可他再也沒有機會給杰克配音了。”
眾人都停下了笑容，靜靜思考著。
“我畏懼，我害怕遺憾，所以我會盡自己所有心血投入在這部作品，也懇求你們把這幾個月的生命借給我，我用我的生命保證，當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在這里我們每一個人都會贏得自己生命最光彩的時刻之一…
以后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百年，你們的名字，你們的精神，你們的想表達的思想，都會因為這部電影被記錄在中國電影的史冊上，作為藝術的一部分被載入永恒。”
李小樂低沉而平靜的聲音縈繞著在每個人的心靈深處，林芝玲望著李小樂那張略顯稚嫩的臉，突然感覺到他身上奔騰不息的炙熱靈魂的溫度，像是要把人融化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愿意去跟隨他。
就連張叔品，周閏發這些已經心如止水的老一輩電影人都被李小樂那股炙熱的情緒所引領，也不由心潮澎湃起來。
是啊，時勢造英雄，多少才華橫溢的人生不逢時錯失機遇，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個一世都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不盡力一搏，更待何時，創造！用自己全力去創造一個經典～！
“現在靜默試音。”姜聞看到李小樂的眼神示意，用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低喝一句，所有人都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如此沉默，如此深邃中，大家每個人都聽到自己躍躍欲試澎湃的心跳聲。
“開機～”李小樂睜開輕聲一句，點燃了眾人，劇組各部門沉默而有序的散開，道各自的位置各就各位。
姜聞與黃建星望著這一張張沉默而專注的也都陷入了深思，姜聞疑惑地望著黃建星問道：
“奇怪…真是奇怪，按照我的經驗，一個劇組要磨練好，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你說這小李導演怎么就用幾句話就把他們心給捏合到一起去了？”
“我也看不懂…”黃建星露出一臉羨慕的樣子轉頭望著攝影機旁正望著鏡頭的李小樂道：“我看啊，我們這些老派導演習慣了當劇組里的黨政領導，都不喜歡廢話，習慣都說一不二了，人家李導演就像是西方的領導，上來放低姿態演講，是以尊重合作的態度對待其他人，讓這些人感覺平等受尊重一些…”
“不行，黃老～你記性好，你給我把剛才他說的話完完整整地寫下來，還有發哥拜神的那段話。”姜聞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門道，瞪著眼睛對黃建星囑咐道：“下次，我也要這么拜神完，演講一下。”
“你為什么自己不寫？”黃建星有些無語了，不滿地瞪了姜聞一眼。
“我這不是老了記性不好嗎？誰不知道黃老您可是咱們集團第一筆桿子，我還想多看看您的字呢。”姜聞憨厚地一笑，親熱地摟著黃建星道。
搞得黃建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指著姜聞苦笑道：“我看哪，你個李導演都一樣，一個是小滑頭，一老滑頭，就是一個窩里孵出來的玩意。”
下午，劇組已經按照姜聞畫出無比潦草著分鏡劇本開始拍攝，在李小樂指揮下，許振道具組，親手制作鋪好了一公里長的鐵軌，黃建星隨時注意場地中即時情況，那輛改造好民國時期風格蒸汽火車放在鐵軌上，頂著炎炎夏日中，由十二匹白馬在鐵軌兩旁奔踏著黃土地，馬蹄如雷。
第一場戲，第一分鐘就要把觀眾拉入一那個奔騰豪放的變革時代，麻匪在那個時代相當普遍如果按照現實拍攝會顯得毫無西部片的浪漫豪邁的氣魄。
馬邦德上任縣長，一輛火車已經夠讓人眼前一亮了，還是一輛由馬拉動的蒸汽火車，那就更加讓人覺得新奇震撼了，轟轟白霧中，象征武昌革命的鐵血十八星旗在火車行徑呼嘯行徑間飄蕩，如夢似幻。
就這樣一個不足一分鐘的鏡頭，劇組足足準備了一個星期，光是馬匹奔跑軌道就修改了23次之多。
而張麻子七兄弟追著火車，策馬揚鞭出場鏡頭，更是拍攝得氣動山河，讓眾人看著心馳神往。
這一上午，反復多角度的拍攝，姜聞的麻匪七兄弟，襠部都被馬鞍磨掉了一層皮，卻沒有任何人一個抱怨一句，也沒有一個人提出要用替身的要求。
用姜聞的話來說就是：“這七匹馬我們騎了這么長時間，動作姿態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用替身那種感覺雖然觀眾不一定會看出來，卻會造成前面微妙的不和諧感，電影的細膩度會降低很多，上鏡絕不能用替身。”
旁邊觀看的周閏發與林芝玲都有點暗暗乍舌，他們沒想到內地像是姜聞這種級別的演員拍電影都如此之拼，看著姜聞在馬上滿身汗水，一遍一遍吼著：“再來！剛才火車太快了重拍～！”“再來，我們馬屁的步調不同，要控制好～”
一早上拍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一遍都拍攝的更加讓人心里踏實，只道李小樂喊“停”的時候，大家都集體鼓掌起來。
“他媽的，真是不禁用。”姜聞跳下馬，摸著自己褲襠，連連搖頭，讓人拿了幾只毛巾塞進去了，這就是演員與真正的專業人士的區別，雖然做了這么多準備工作，但是姜聞他們襠部還是沒有馬術師那種磨出的厚繭，所以還是都磨出了血，掉了層皮，毛巾拿出來都被血染紅了一片。
“姜老師沒事吧～”李小樂上前關切地問道，醫護組的老張連忙拎著醫藥箱進行簡單的消毒，止血的處理。
“沒事，繼續拍下一場，下一場我不用動，就這么拍就好了。”姜聞擔心地是林芝玲那嗲嗲的娃娃音會影響他的發揮，經過簡單的處理，撐著疼痛鼓著勁就戴上九筒的面罩，用渾厚地聲音吼了一聲：“來！”
林芝玲與葛尤都二話不說，直接走入一邊河水里，悶頭在水里泡了一下浸濕的全身，才走了出來，就怕林芝玲那些中性風格的男助理一個個擔驚受怕的樣子，一個個恨不得都弄個手帕在嘴里咬著，生怕這位臺灣第一名模感冒了。
“錢藏在哪兒了！？說出來！鬧鐘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葛尤環顧四周，水中石上，五餅，七筒，持槍各在一邊，黑洞洞的槍口無意間對著葛尤，殺氣十足，葛尤頓時仰天長哭：“啊～～～～～～”
“哭？哭也算時間哦～”姜聞說完這句，葛尤哭聲驟停，所有人眼見的余光都望向一遍坐在火車邊上一身濕漉漉旗袍，千嬌百媚的林芝玲。
兩大影帝一搭一唱，氣氛正酣，大家都怕這位千嬌百媚的林大美人一開口那娃娃音把這么好的氛圍消弭與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