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說完話后,就等著“月閔之”懺悔求饒,哪知道后者在聽了要懲罰后,非但沒有求饒,反而是一臉的淡定,還很是不知好歹的回問了一句:“老規矩?”
“哼,你小子繼續裝,待會兒看你能撐到幾時,”詹天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老規矩你都敢忘,月閔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預備營的老規矩就是‘龍之吻’。”
龍之吻?月驚華立時想起了金諾的那頭黑龍,每回見了自己都是跟見了蜜糖似的,飛撲而來亂啃一氣。
只是詹天的這頭龍,體型可比黑俏妞大多了。
月驚華瞅了瞅頭頂上方的那頭灰龍,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灰龍兩個猶如山洞般的黝黑鼻孔。
“詹天大人,閔之他…”龍蕊擔憂月閔之還未痊愈,若是再吃上一記“龍之吻”只怕身體吃不消。
“他吃不消,難不成要你來?”詹天白了一眼龍蕊,將她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月驚華和龍蕊雖只是初見,但見她多次維護兄長,也知她對月閔之是真心實意的,心中對她也多了幾分好感。
兄長月閔之雖是對家人維護的很,可在感情方面卻木訥了些,她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要幫他一把。
“蕊兒,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認罰便是了,”月驚華遞給了龍蕊一記溫柔的眼神,坦然接下了懲罰。
龍蕊被這一聲“蕊兒”叫的,心中發甜,迷迷糊糊的,也不再抗議。
月驚華才剛說話,操練場上,幾十道同情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要知道,在過去的幾個月里,這里大部分人都已經體驗或者是目睹了“龍之吻”的厲害。
月閔之是個恪守本分的人,在此之前,從未遲到過。
月驚華也覺得眾人的目光很是不對勁,心中嘀咕著,忽發現頭頂上的灰龍。
龍嘴一張,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頓時將人的腦子熏得暈乎乎的。
哪知惡臭才是其一,緊接著,一股排山倒海的颶風吹了過來。
龍之吻,只是個好聽的名諱,事實上卻是灰龍諾言的的龍息。
灰龍形如小山,一口龍息吹來,運氣好的被掀翻飛出了幾十米,摔了個鼻青臉腫。
重一點的,有人更是直接被吹得落下山崖,跌了個腿斷骨折的,幾天不能下床。
月驚華發現情況不妙時,龍息已經撲面而來,身體不自控的就要飛了起來。
她身后就是數千米的云鷲峰山崖,若是摔了下去,不殘也要半條命。
情況很是緊急,情急之下,月驚華毫不猶豫,想到了老庫魯傳授的玄技,玄化攻將一身的玄力全都聚集在了雙腳位置。
只見她的腳下冒出了兩道玄光,人的身子非但沒有被龍息吹得飛出去,反而雙腳“噗噗”數聲,就如打樁機般,瞬間將腳下堅固的操練場巖石踩碎。
身子直直往下陷入,雙膝更是直接沒入了巖石之中。
倒是有幾個站得近些,又沒有防備的準龍騎士被掀飛了,狼狽地滾出了老遠。
待到龍息停止,眾人歪歪斜斜,龍蕊也勉力站直了身子。
眾人出乎意料地看見,“月閔之”好好地站在了原地,只是雙膝沉入了操練場,此時“他”正費力地往拔腿。
方才“月閔之”的舉動,看似手忙腳亂,可在場的這些準龍騎士,都是眼界極高的名門之后,貴族子嗣,大伙兒心底都很明白,要想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立刻將玄氣灌入到雙腳之內,穩住下盤,如此一氣呵成的動作,若非是將玄氣操控煉化得純熟無比,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要知道,早前的幾個月里,眾人對月閔之的印象都很是一般,甚至有幾分糟糕。
在他們眼里,月閔之不過是是一個沒落的鼓足,他能呆在龍騎預備營,十之是因為他的未婚妻龍蕊的緣故,他本人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材實料。
哪知今日,“月閔之”卻是小露了一手,無形中讓他在營地的聲譽上了個臺階。
龍蕊見了,更是眼眸發亮。
“嘖,詹天大人,你們家的灰龍腸胃不大好,口氣太重了,我建議它平日少吃點肉,多吃點素,這樣才能清新口氣,長命百歲,”月驚華艱難地拔出了腿,邊拔邊吐槽著。
就在剛才,月驚華還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詹天的那頭灰龍,對自己沒有半點反應。
照理說,修煉了九轉造星功的月驚華,對于玄獸,尤其是高階玄獸,吸引力是巨大的,這一點從金諾的那頭黑龍身上,就能看出來。
可詹天的這頭灰龍,卻似乎對月驚華的魅力完全免疫。
就在月驚華試圖用神識去試探灰龍時,她發現在自己和灰龍之間,還存在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詹天一言不發,沉著臉,“好小子,藏得夠深的。開始操練,誰在廢話,一人一次‘龍之吻’,”說罷,詹天就大手一揮,不由分說讓眾人開始了一天的操練。
一整天下來,月驚華總算是領教到了龍騎預備營操練的辛苦性以及龍騎師詹天訓練的程度。
一天十二個時辰,從晨間五時左右開始,龍騎預備營的操練要整整進行一整天,約八個時辰。
其中只有半個時辰是吃飯時間,就是連方便的次數,也被詹天壓縮到了極致,每人每天操練時,最多只能解手一次。
月驚華就親眼目睹有一名準龍騎士,因為中午吃飯時喝多了水,中途第二次要求去解手。
詹天虎目一瞪,直接罵道:“滾蛋,懶人屎尿多,等到你騎到了巨龍背上,你以為巨龍會停下來等你解手?不許去,就地解決!”
那名準龍騎士當時的神情,月驚華事后想著,只能是用了凄慘兩個字來形容。
一天訓練下來后,即便是月驚華,也是手輕腳重,一身臭汗地返回了住處。
好在她隨身還攜帶了不少青液,在使用了青液浸泡了身體,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后,月驚華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