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了烈火鸛后,原本暴躁不安的鸛鳥立時溫馴了下來。
關于它的記憶,也全都清楚地傳遞給了月驚華。
獲取了它的記憶后,月驚華總算明白了過來,為何這只烈火鸛會如此強橫了。
正如早前帝士所說的那樣,黑瞎子嶺一帶的烈火鸛大部分已經滅絕了,當地的烈火鸛也根本沒有如此強大的修為。
這頭烈火鸛并不是黑瞎子嶺一帶的玄鳥,它是一只信差鳥,來自月位面,既所謂的圣獸位面。
可由于在穿梭位面時,遭遇了一股罕見的位面颶風的襲擊,這只玄鳥受了很嚴重的傷,它無意中闖入了黑瞎子嶺。
由于黑瞎子嶺的環境很適合烈火鸛療傷,所以它才暫時住了下來。
為了躲避不時前來黑瞎子嶺圍獵的玄者們的襲擊,也為了報復玄者對玄獸的濫殺無辜,這頭具備了一定智慧的烈火鸛偽裝成了一枚圣紋,躲避在各種森林玄獸的的身上,再在黑瞎子嶺的幾處,布置了小型的星火陣。
一旦有玄者闖入,它就控制著當地的玄獸,將人帶到了設陷的星火陣一帶,將人活活燒死。
來自月位面的信差?看來銷金蠶所說的倒是真的,月驚華在烈火鸛的身上搜尋了一番,在它腹下發現了一封信。
信是用不知名的獸皮制成的,在心口處,還烙有了一個火印,火印的形狀像是一條蟒又像是一條龍。
“色蟲,出來看看,認不認得上面寫些什么?”月驚華拆開了信,只可惜上面寫著的字,她一個都不認得。
送信的烈火鸛也不認得這種字。
這是一種和蒼龍大陸上的字截然不同的獸體字。
“嗷嗷,這是龍族紋書,”月驚華將信放在了地上,任憑銷金蠶那滑稽的斑馬色身體在信紙上爬來爬去,費了老大一會兒才爬(讀)完了全部的信,“大意就是真龍&遺孀&要#¥秘密&…!盡快&十八#¥蘇醒!#¥”
銷金蠶磕磕巴巴,念出了幾行字。
“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說你知道幾大位面所有的異族語言和文字嘛?”月驚華一頭的霧水。
“嗷嗷,俺只是只剛學字沒多久的神蟲,位面間各族文字多達幾千種,龍族文字俺只認得兩成,基本的會話是沒問題的,至于書寫嘛…”還不急說完,銷金蠶就慘呼一聲,被月驚華丟到了烈火鸛的腳下。
后者看了看地上那條色澤怪異,肥的離譜的肥蟲,常識性地用鳥喙啄了一啄,嚇得銷金蠶一翻白眼,暈死了過去。
“可惜祭辰雪已經被云蘿帶回渥華帝都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精通龍族預言的人選,將來若是有機會在帝都再遇到,再問問信上的具體意思。”月驚華想著月位面送來的信,想來和她也不會有著直接的利害關系,就姑且將信收了起來。
一夜下來,已經是黎明前后,天空上,泰坦號正徐徐往了月驚華所在的方向飛來。
月驚華躍上了黑俏妞的背,與泰坦號里的一干人回合去了。
一場圍獵下來,雖說中途有些波折,可眾人接下來幾日的伙食已經解決了,再過五日,就能進入渥華帝都境內。
這一行返回帝都,月驚華特意讓烈柔不要同兄長月閔之說起,除了要給對方一個意外的驚喜外,她也知道,這陣子月閔之還在帝國龍騎預備營接受訓練,暫時不要驚擾了他比較好。
另一方面,月驚華還要擔心另外一件事,聽說月閔之與“月驚華”從小兄妹情深。
記憶中,那名兄長天資聰慧,為人極其謹慎小心,對于妹妹“月驚華”可謂是體貼入微。
由于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月驚華”的性子,他只怕比烈柔這個當娘的還要清楚。
她代替了“月驚華”重生,烈柔和紅菱都不覺有異樣,不知月閔之是否會發現個中的貓膩。
“要是真蒙混不過去,那就說我在百獸山不小心遭遇了獸襲,重傷后高燒一場,部分失憶了,”想來想去,月驚華得出了個結論,拷貝了惡俗的失憶情節,成了搪塞的最好借口。
到帝都后,另一件讓月驚華擔心的事,就是老庫魯所說的龍九尊的事情。
雖說她這人不是什么心底純良之輩,可她偏有一個毛病,答應了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她若是一輩子不到渥華帝都,那龍九尊的事,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可眼下她到了帝都,龍九尊的事就不得不多留個心眼了。
此外,她還必須想法子應對來自帝部的調查,希望她冒充月塵這件事,不會被太早戳穿。
這一個連著一個的麻煩,讓月驚華即將到來的帝都的生活,染上了一層霾色。
就在泰坦號飛出了黑瞎子嶺后不久,那名被金諾命人丟到了森林里的嵇家書童,眼猛地睜開,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扯開了胸口的護甲,胸口處還掛了一面已然變了形的護心鏡。
“該死的帝人,該死的黑龍,別以為我不認得,那頭黑龍是屬于彭博家族的小金諾。該死的彭博家族,老是和我們嵇府作對,待到我回了帝都,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報告少爺,你們誰都逃不掉,”想起了那個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的面具少年,以及冷酷無比,命人將自己丟進森林喂玄獸的金諾,嵇家的書童更是恨得牙癢癢。
他咒罵了幾句,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好在這一次,雖然沒抓到森林象豬,卻意外發現了滅絕了的烈火鸛的下落,希望少爺能原諒我的過失。”
原來這名書童甚得嵇杰的寵愛,在出行之前,獲得了一面高階靈器和一張珍貴的傳送卷作為護身寶,黑俏妞的一掌之下,他只是假裝暈了過去。
等到了泰坦號一干人都走了干凈,他才敢有所行動。
邊說著,那名書童從懷里取出了一張傳送卷,恨恨地呢喃了幾聲,在晨曦照亮黑瞎子嶺的一瞬間,他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了太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