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稀星識海中,一只長相猙獰的花斑血蚊王扇著翅膀,嗡嗡吱吱著。
“嗷嗷,土兇丑,你也太沒品位了,這玩意該凸的不凸,該凹的不凹,身無幾兩肉,還長了六條腿,太不符合俺的審美觀了,”銷金蠶挺著肥嘟嘟的身子,在一旁昂首挺胸著,強烈表示不滿。
“你不是一直叫嚷著玄獸都是公的,太乏味了嘛,這只是母的,”月驚華眼皮兒一翻,直接無視銷金蠶的抗議。
雖說蛇女戈爾也是母的,可銷金蠶哪敢將小小年紀就顯露出了女王范的戈爾當成母獸啊。
在上一次成功契約了蛇女戈爾后,月驚華的召喚師等級就成功晉升成了白銀階的召喚師。
晉階為白銀階的召喚師后,月驚華察覺到,墨稀寶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青銅色的封面和內頁,如今轉變成了白銀色,還有一點,她能夠召喚更多的玄獸。
在身為青銅階的召喚師時,除去本命契約食人小青蒲外,月驚華只能契約兩只玄獸,可如今她能契約五只召喚獸,而花斑蚊王是她契約的第一只王級玄獸。
與銷金蠶沒使用一次驅蟲術,就要耷頭耷腦數日不同,這只花斑蚊王先天就能召喚吸血巨翅蚊,它單次最多能召喚五百只巨翅蚊,消耗的玄力微乎其微,而且對于月驚華的指令完全服從。
月驚華也試著操控花斑蚊王召喚出來的蚊群,發現蚊群也同樣受她的操控,她與蚊王的命令對蚊群的效用是完全一致的。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月驚華很是驚喜,對于如今缺兵少將的楓丹郡而言,五百只巨翅蚊群的威力是不容小覷的。
更何況,花斑蚊王還可以晉階,五階的花斑蚊王只要晉階到六階,能召喚的蚊群數量還能翻倍。
即便是有了墨稀寶典,玄獸晉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能加速花斑蚊王的繁殖就好了,更多的蚊王,就能召喚出更多的蚊群,就不需要去畏懼玄獸山脊的玄獸群和白露郡可能的偷襲了。
通過銷金蠶,月驚華了解了花斑蚊王的生活習性,花斑蚊王屬于變種的暗黑玄蟲的一種,它喜濕熱,在低溫環境下,花斑蚊王會停止繁殖,若是能在高溫且煞氣充足的地方,花斑蚊王的繁殖能力能提升數十倍。
“倘若能找到這樣一處地方就好了,”月驚華思考著。
臉頰旁一陣發癢,原來是蛇女戈爾正用她柔軟的金發蹭著月驚華。
玄獸之中,食人小青蒲和蛇女戈爾因年紀小的緣故又最喜月驚華身上的九轉造化之力,所以沒事有事,就愛在月驚華身旁蹭來蹭去,沾點造化之力。
看著蛇女戈爾蔚藍色的大眼睛,月驚華心間微微一動。
暗黑地獄,暗黑地獄不就是最適合花斑蚊王繁殖的地方嘛,早前為了交換青液,葉紫將地陰遁的使用方法傳授給了自己,但月驚華學會之后,考慮到葉紫所說的必須擁有強大的體質才能穿越暗黑地獄,就一直沒有行動。
“小戈爾,你也是從暗黑地獄中穿梭過來的,你說我能不能進入到暗黑地獄?”月驚華討好性地取出了裝有青液的瓶子,喂了小戈爾一滴。
青液作為一種品階暫時不明,效用卻堪比圣品丹藥的靈液,月驚華的玄獸中,只有同樣品階不明的食人小青蒲、半圣階的銷金蠶和蛇女戈爾可以服用。
小閃和花斑蚊王都無法承受住青液的強大作用,即便是幾只可以服用的玄獸,每服用一滴青液后,也必須修煉一個月,才能完全消化青液的作用。
像沙爾曼等人服用青液,都必須稀釋十倍后才能使用,也只有月驚華不知是什么王霸體質,每隔一日,就用青液鍛煉一次,身體的強橫程度可想而知。
蛇女小戈爾不愧是具備了人類智慧的半圣階玄獸,她小心翼翼地舔干凈了月驚華手上的青液后,秀挺的小鼻子皺了皺眉,圍著月驚華轉悠了一次,小腦袋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能進入到暗黑地獄?”月驚華揣摩著這小家伙的意思,“但是要受折磨?”
小戈爾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蛇尾巴往了胸口一甩,像極了人類打包票時的動作,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噗,你的意思是說你會罩著我,”見了蛇女小戈爾的模樣,月驚華忍俊不禁。
折磨算什么,連死都經歷過一次,難道她還會怕了個小小的暗黑地獄不成。
月驚華沒再猶豫,她隨即就出了墨稀星識海,叫來了紅菱和紅藥,告知兩人她需要閉關三天,這三天內,她們先運送一小批的藍雪進村落,教導每家每戶,用藍雪來替代燈油和煤炭,用來取暖。
對于自家小姐(老板)時不時就會消失性的閉關,紅菱紅藥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是月驚華本想著要怎樣告訴烈柔時,卻被告知烈柔這陣子一直幫忙著安撫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反倒冷落了自家女兒這件事,月驚華只是一笑而過。
至于惹禍精葉紫,最近在月塵的監管下,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此外,月驚華還留下了銷金蠶和小閃,配合沙爾曼和滕武用來布防。
在確認了各項事宜后,月驚華才取出了地陰遁,開始了穿梭進入暗黑地獄。
漆黑如墨的簪木握在了手中,就如寒冷的冰塊,讓人才一觸碰,就生出了退意。
想起了法梟衣跌落商國國運穴時,在自己脖頸上咬下的那一口,月驚華不由摸了摸脖頸。
不知為何,她總有種感覺,似乎法梟衣一直還在她身旁,那個帶著瘋狂和絕望氣息的男人,如同幽靈一樣,縈繞在她的身旁。
用削尖了的簪尾刺破了手指,殷紅的血珠流了出來,簪尾如同一條貪婪的螞蝗,吸取著月驚華的血。
每發動一次地陰遁,都必須讓擁有暗黑之血的人刺入一滴血,發簪由黑色變成了血紅色,血滴落在地。
“啪”如一塊小石子擊打上了平靜的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