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太真宮,劉三日的興致就來了,他也連聲說道:“誰說不是了…咱們大唐美色,大半都在太真宮,可是太真軍之中居然連半個男人都進不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又饒有興趣地說道:“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要知道這位太真貴妃,當年可是號稱艷色更勝武圣后啊…”
圣后?
柳隨云不由想起了當年易水渡的小圣后,也不知道與這劉三日口中的圣后是不是一人,他不由笑道:“是啊,咱們李唐皇室確實有福氣,這都是天下絕色啊!我恨不得現在能獨霸太真宮!”
“是啊!是啊!”劉三日笑了起來:“我也這么想,可惜咱們這江流州盡是凡脂俗粉,沒幾個人能看得中意的!”
只是從劉三日口中,柳隨云收獲實在不少,根據他的說法,那位似乎已經隕落的武圣后,是大唐開國以來真正超越大乘境界的修士,甚至連人間散仙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才易唐為周,奪走了大唐江山數十年。
直到武圣后消失人間之后,這中土江山才改回李唐,而太真貴妃的修為雖然比不上武圣后,卻也是大乘境界的頂尖存在,而在那場大變之中,已經超越大乘境界,成為真正的人間散仙。
散仙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大乘級別的存在,但不知抵得上多少位普通的大乘修士,因此當年楊太真自創太真宮,才導致變亂完全不可控制,兩京屢得屢陷。
而現在那位上皇對于當年舊事痛在心上,自然想與楊太真重歸舊好,因此離開了圣城長安,只是他一離圣城,圣城之內就不值得柳隨云這樣的合體修士走一趟了。
“不值得走一趟…”
柳隨云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現在初到大唐,還是盡量低調一些為好:“找個地方讓我調養休息…”
七日之后。
柳隨云又看了一眼這個靜室,卻是朝著尉遲無雙說了一句:“看來這劉家確實有些傳承歷史,這個地方可不是普通世家所能經營出來的…”
這處靜室連結著一處靈脈,雖然這處靈脈對于合體境界的柳隨云來說,只是雞肋至極的存在,但是柳隨云也不得不承認,這劉家上代至少出過一位頂尖的元嬰修士。
只有一位頂尖的元嬰修士,才能營造得起這么一座靜室,要知道這靈脈的靈氣都勉強讓一位準元神修士晉階元神境界。
而尉遲無雙也同意柳隨云的看法:“老爺,實際無雙覺得,這劉家的傳承恐怕還要久遠一些,說不定祖上還出過老爺這個級數的存在…”
柳隨云知道這段時間在調息的同時,尉遲無雙與凝馨天女這兩只卻沒有閑著,她們伺機在劉府潛仗隱遁,打探著形形色色的消息,也讓柳隨云對于大唐的形勢有了更多的了解。
根據凝馨天女打探來的消息,這劉府之所以要請柳隨云前來坐鎮,完全是因為最近魏博魔軍突然準備南下的緣故。
上一次魏博魔軍南下的時候,劉家還是鼎盛狀況,家中有著五位金丹修士坐鎮,甚至還有機會再出一位元嬰修士,結果魔軍過境,在一場偏師之戰之中,五位金丹卻是只跑出一位而已,至于金丹以下,更是隕落無算。
還好劉家終究是有著幾分底蘊,硬生生在十幾年之間恢復了幾分舊觀,只是現在劉家已經對于魏博南下畏懼至極,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柳隨云這根救命稻草。
“這倒是奇怪了…”
柳隨云卻覺得其中大有玄機:“天下何處去不得,為何劉家卻是一直留守在江流州這處危地…”
這江流州可是魏博神策兩軍廝殺的戰場,按道理象劉家這等實微薄的家族早就移居外郡,可是劉家寧可冒著被魏博軍屢番南下殺戮的危險,也要一直留在這江流州。
一想到這,柳隨云就覺得其中大有名堂,而凝馨天女也答道:“是啊,圣主,他們劉家的家人也埋怨著這事,劉三思只說本族有江流有一片千畝靈田,故土難離…”
“千畝靈田,故土難離…”
柳隨云還真不信這樣的說辭,若是魏博魔軍南下,一支偏師都能將整個劉家擊成糜粉,劉家卻為何堅守江流之地。
而尉遲無雙卻說起另一件事來:“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希望老爺能在劉家多留一些時日…”
柳隨云點了點頭:“雖然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但是現在還得繼續調養一二日,最關健的是,不知道師傅師娘去了哪里!”
這才是目前最要命的問題,雖然知道花惜柔、蕭文蘭距離自己應當不會太遠,可是光是一個江流州就方圓百萬里,想要其中搜索花惜柔與蕭文蘭的下落,無異于大海撈針。
更不要說,蕭文蘭與花惜柔未必傳送到江流州來。
一想到,柳隨云就越發事情沒有頭緒,只是在這個時候,卻聽得外面劉三思突然充滿敬意地說道:“道君,在下給道君送點仙果過來了!”
“不必了!”
柳隨云倒是不把劉三思珍藏的仙果放在眼里:“你在你們家里呆了七日,而且你們這條靈脈至于要停用三年才能再用,所以算是欠了你們劉家一份人情,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就直管開口!”
“想請道君出手一次!”劉三思發現柳隨云還是很好商量:“保住我劉家的千畝靈田!”
柳隨云搖了搖頭,卻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來:“你們的靈田種的是什么?
“種的是茶葉!”
柳隨云卻是一下子來了興趣:“茶葉?雖然不值得我出手一次,但是看在你侍奉得極好的,我就破例一次!”
劉三思臉上堆出笑容:“多謝道君,多謝道君出手相助卩果道君不嫌棄庸脂俗粉的話,下人可以給道君準備一番!”
“你既然知道是庸脂俗粉,何必要我使性子,我的眼中,也只有武圣后、楊太真這種絕代佳人了!”
柳隨云倒是于脆地回絕了劉三思的提議:“前面帶路…”
雖然這點人情不值得柳隨云這等大修士出手一次,但是劉三思提到茶葉二字,卻是讓柳隨云多了幾分離愁情緒。
他清楚地記得,師娘一直掂記著這中土大唐的茶葉。
只是在出手之前,柳隨云得把情況弄清楚:“是什么樣不知趣的人物,值得讓我出手!”
普通的修士,哪怕是一位元嬰修士,都不值得請動柳隨云這樣的合體修士出手,畢竟讓一位合體修士出手的代價太大了。
也是今天柳隨云心情不錯,恐怕整個劉家就要大大破財了一筆,而劉三思當即回答道:“是冰點禪師,他想租借我們茶園三十年!”
“價格不合適?”
柳隨云以為最大的可能性是這個,只是劉三思卻是回答道:“價格給得再合適不過,而且冰點禪師一次性就付清十年的租金,然后幫我們劉家易郡重建,只是我們劉家故土難離…”
柳隨云知道這其中的玄機恐怕不為外人道,這江流州既然是神策軍與魏博鎮的戰場,那劉家自然愿意易郡重建基業,為何始終留戀這份基業不去。
只是劉三思卻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冰點禪師是元神中期的大修士,咱們劉家自然不敢違抗他的意思,但是他價格給得太合適,咱們反而放心不下了 “何況咱們劉家這處茶園,是祖上傳承下來,傳到我手上已經三百年了,咱們劉家最擅長的就是這種茶的手技,也就是憑借千畝茶田,才能前前后后培育出二十七位金丹修士,若是失了這處茶園就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恐怕連路邊的流民都不如了…”
他說的都極有道理,但是柳隨云卻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緣由,不然那位冰點禪師好歹是一位元神中期的大修士,為何會興師動眾與小小劉家爭奪一處劉家。
只是柳隨云今天心情還好,興致不錯,就不同劉三思計較什么,他只是說道:“難道那冰點禪師不知道我來了嗎?”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道君之事!”劉三思卻是坑了一把冰點禪師:“只是他說不怕道君,哪怕道君親臨,也別想從他手中虎口奪食,要知道他可是咱們江流州的坐地虎!”
聽起來這冰點禪師口氣甚大,但是他有沒有勇氣說出這話來,卻是存在不少疑問,但是柳隨云卻不把這些放在心底。
既然知道他在劉家坐鎮,還敢與劉家爭奪這處靈茶園,這位冰點禪師太不給他柳隨云面子,他柳隨云何必給這位冰點禪師。
他也不在意這位冰點禪師到處有什么后臺,他手上這套盈雪劍丸已經許久不曾見血,正是饑渴無比的時候,這段時間他身負重傷,盈雪劍丸竟是隱隱有著反噬之意。
所以他倒是準備拿冰點禪師與他背后的人物來試試盈雪劍丸的威能,順便掂量一下中土大唐的修士到底有幾分份量。
因此他只是朝著劉三思說道:“前面帶路便是,我要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