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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致腦子一團漿糊,好半天才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師傅,弟子誠然對準金丹與金丹初期有所不敬,但是說弟子對于元嬰期的修士有所不敬,那純是污蔑之詞,弟子早就下面叮囑過了,不但元嬰期與準元嬰期的道友,就是那些丹后期的修士,都千萬不得怠慢,一定要好好侍侯好,這純是某些對弟子心懷不滿的道友污蔑弟子!”
“夠了夠了!”今天李萬劍不是來聽蕭文致申訴:“文致啊,文致,咱們也有百多年的師徒之情,我以為對你這個人摸得很透,但是你實在令為師失望,為師在你這個修為的時候,遇到與前輩打交道,絕不敢有半點疏忽,凡事都求盡善盡美,不但把一切細節做到最完美,而且從外不假手外人,一定要親自檢查過幾遍之后再交到前輩的手里…”
“師傅,出了什么事?”蕭文致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對元嬰前輩的事情,弟子從來不掉以輕心…弟子想起來了,重華峰的沈師姐剛剛晉升為金丹大成期,弟子只記得給楚南華道友送支了一份寶錄與禮物,卻沒有給沈師姐送過去,難怪柳隨云會對弟子發難,但是師傅你得小心啊,他們未必是只針對弟子來的!”
“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現在是輪到李萬劍發火了:“你還不明白錯在哪里嗎?”
“弟子錯在何處?”
“三陽峰的乾離真人寫了一封長信過來,說的全是你們總領署的毛病!”李萬劍很無奈地說道:“我跟你說了,元嬰無小事,事事要小心,你現在這么搞,讓我怎么保你!”
“冤枉啊,師傅,弟子對乾離真人從來是恭敬之至,送去的寶錄肯定是完本,禮物也是弟子親自挑選了一遍才給乾離真人送過去,絕對沒有半點毛病。..◎◎”
“少了一壇冰黎酒!”李萬劍對著蕭文致怒目相視:“一壇冰黎酒,按照慣例,每次拍賣會之前你們總領署都會給乾離真人送一壇冰黎酒,可是今年乾離真人卻沒收到這壇酒。”
“這…”蕭文致很無奈地說道:“弟子給上人準備的禮物價值三百靈石,可是這壇冰黎酒坊市的售價不過是五靈石罷了!”
“是啊,一壇冰黎酒只價值五枚靈石,可是乾離真人收到的禮單之上,就已經缺了這壇冰黎酒,柳隨云今天從你們總領署外宣司搜出來的帳冊,偏偏還真有這壇冰黎酒,你是怎么辦事的!”
“張白馬真該死!”現在蕭文致顧不得要保張白馬了:“師傅,此事與弟子無關啊!”
“跟你有關系沒關系,都已經無關緊要了!”李萬劍是真怒了:“你又不知道乾離真人的性子!”
乾離上人正所謂人如其名,可以讓你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他在七位元嬰修士之中排名第七,而壽元也不過剩下了八十九年,因為對什么事都特別敏感,特別注重于小細節,象外宣司送給他的禮物,別人只會一句話不問就接收了下來,可是乾離真人卻是拿著禮單反反復復研究了兩天,才給李萬劍寫了這封長信。
蕭文致作著最后的掙扎:“這壇冰黎酒只值五個靈石而已。”
“是的,只值五個靈石而已,可是乾離真人卻特意給為師寫了五千字的長信,那差不多就是一封血書了,為師前段時間收到乾離真人的書信還覺得莫名奇妙,到今天總算是明白了什么事,看你惹出來的禍事。”
這下子是蕭文致整個身子都是汗跡,他真心沒想到自己會載在這么一壇冰黎酒之上,乾離上人肯定是把他這個總領署的總領兼提領官記恨上了,恐怕李萬劍就算是有心再次起用他,在乾離真人在世的這近百年時間,他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個資深的金丹修士,居然會因為一壇區區五個靈石的冰黎酒而栽了空前絕后的一個大跟頭。
“弟子沒想到張白馬會這么大膽,居然把腦子動到乾離真人的頭上去。”蕭文致整個人都軟了,他總算是明白了李萬劍為什么放棄他了:“但這事與弟子真的無關啊!”
“我叮囑過你多少遍了,元嬰無小事,事事要小心,你去總領署去,不就是要把場面辦得熱熱鬧鬧,哄得幾位元嬰真人與老人家開開心心,可是看你搞成什么德性!”
“六位元嬰大修士,居然有兩位在這兩天跟我打了招呼,說你送過去的禮物缺斤短兩,質量奇差,比上一屆都不如,乾離更是寫了五千字的長信過來,至于宗里宗外的金丹、準金丹道友,這兩天都是找我訴了一通苦處,說來說去,都是總領署與你蕭文致的好事罷了,今天我就接了五拔道友,不但有準金丹期、金丹初期的,甚至連金丹中期、金丹后期甚至是金丹大成都過來跟我訴苦,我都不敢在宗里作你這樣的全派公敵,你倒好,你倒好…”
蕭文致被罵得不敢抬頭,李萬劍說得都快哭出聲來了:“你十一師弟過去得罪人不少,可是都替師傅辦事才得罪了人,你倒好,什么事都不辦,已經是全派公敵了,你想讓師傅步你的后路嗎?”
“我是掌門,但是在本宗元嬰修士之中排名不過中游罷了,更不要說還有老人家,你真為我可以在掌門這個位置上一手遮天嗎?”
“弟子任憑師傅發落!”蕭文致知道自己這回是毫無轉機,至少冷凍百年才有一線轉機:“弟子知罪了,任憑師傅發落。”
“嗯!”李萬劍的語氣平靜下來,他把寒光閃閃的寶劍也收了起來:“下一次元嬰議事會,我會主動提出,宗門應當高度重視宗門拍賣會,不能象現在這樣搞個臨時機構,時設時廢,應當加強力量,總領司應當長期固定下來。”
“總領司要長期固定下來?”蕭文致不覺得這是懲罰性的措施:“那弟子?”
“總領司長期固定下來,享受準金丹期待遇,你也要在總領司長期沉下去,低職高配。”
蕭文致差點沒趴在地上,總領署過去都是根據實際情況,享受金丹期的待遇,可是李萬劍這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在總領司這個準金丹期的位置上冰凍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正所謂“長期沉下來”、“低職高配”,恐怕連實際的待遇都只能享受準金丹期。
只是李萬劍似乎還嫌蕭文致的懲罰不夠,他繼續說道:“嗯,元嬰議事會上我還會建議,再設買撲司,具體的業務到時候由新設的買撲司來負責,總領司負責指導協調調度。”
蕭文致小心地問了一句:“買撲司是什么級別?”
“準金丹級。”李萬劍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蕭文致的最后一絲幻想:“總領司負責業務指導,買撲司負責具體業務實施。”
這嫌冷凍得還不夠徹底,干脆把具體的業務都拿走了,總領司與買撲司一樣是準金丹期級別,到時候總領司憑什么對買撲司的業務指手劃腳,蕭文致只覺得天崩地裂,差點就氣絕身亡:“莫不成這輩子要把這準金丹期的冷板凳坐到死為止?”
他最后只問了一句:“那買撲司由誰來負責?”
“百草峰的單云平,這些年事情辦得不錯,也到該提一提的時侯,也省得外人說我盡用自己身邊的親近人,最后卻惹得天怨人怒,至于總領司的善后,你自己去辦吧…”
數日后。
顧山河難得興奮地問道:“妹夫,第一次騎在金雕之上,感覺味道如何?”
“不錯,不錯,感覺有點暈頭轉向,但是總體感覺還好!”柳隨云坐在這只金雕上,雖然忙得有些手慌腳亂,卻依然是一臉興奮之情:“飛在天上的感覺真不錯!”
與被沈雅琴拎著衣領暈頭轉向的感覺不同,這一回柳隨云是能真正操縱著這只金雕,若是眼尖的修士肯定能一眼認得出來,這只金雕不是別家的靈禽,恰恰就是新任總領司總領蕭文致用來驅動仙車的那只金雕,只是現在卻騎在了柳隨云胯下。
謝長樂在旁邊笑道:“這只金雕可是小蚊子的心頭肉,神武非凡,有著準筑基期的戰力不說,而且還可以日行上萬里,在神霄峰找不到幾只比他更神武的靈禽了,小蚊子若不是為了了結總領司的手尾,絕不會把這只金雕借給師弟。”
顧山河卻不同意這樣的看法:“這次總領司的事,我們可是什么都撈到,就是替諸位前輩出口惡氣,白白跑了一趟,小蚊子若不是這只靈禽借給妹夫用一用,我們怎么能善罷甘休。”
說“什么都沒撈到”,稍稍有些夸張了,但是這次橫掃總領司純粹是給外門樹一個打真老虎的榜樣,最后沒撈到什么實實在在的好處。
在操作之中,柳隨云與顧山河沒想到蕭文致幾乎成了全派公敵,辦起來事自然十分順利,但借用方方面面的力量也很多,光是借來的各峰各堂弟子就有六七百名,這么多同門不能白白借來使喚,該給的費用還是要幫他們抹平了,最后一計算,收支基本平衡,柳隨云還墊了幾十枚靈石進去。
當然柳隨云也沒有白折騰一回,他現在身下的這只有著準筑基期戰力與比筑基期還快速度的靈禽,就是這次的最大收獲,只是柳隨云稍有不解地說道:“大兄,小蚊子為啥要把這只金雕借給我,我這么直接拿來騎乘,至少有些太顯眼太張揚吧?會不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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