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笑意盈盈地提醒道:“隨云,原來是找你單挑的!那就出去單挑一回吧!”
柳隨云已經完全無語了,他詢問道:“這也行?找我單挑?”
這白春文這人品也太渣了吧,他一個金丹初期,居然會找自己這么一個煉氣第十一層單挑?這也太欺負人吧?
白春文繼續叉著腰朝著重華峰上請戰:“我說的沈師妹是沈雀兒,現在神霄峰上最美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師娘已經臉帶冰霜,怒喝一聲:“隨云,這單挑我替你接了!”
說著,分景劍已經不翼而飛,疾如閃電般就朝著白春文這位被楚南華重創的金丹初期飛去,接著就聽到白春文發出呀呀呀一連串摻叫聲,身上到處是傷口,飛劍一路追過去狂砍,到處都是噴出來的血,也不知道被師娘砍了多少劍,一時間只見血潮噴涌,白春文這位金丹初期修士至少被師娘砍了百八十劍。
分景劍已經飛回來了,白春文倒在血泊之中,柳隨云這才發現師娘發起怒起來,也是極為可怕,這白春文雖然沒死,可是渾身關健部位都被師娘操縱著分景劍刺過一回了:“不用弄死了吧?”
“放心放心!”師娘告訴柳隨云一切都不用擔心:“師娘出手一切自有分寸,絕對是傷而不死,一點輕傷而已,也就是在床上躺上三五年時間的事而已…”
在床上躺倒三五年,居然才是一點輕傷,柳隨云已經明白了一件事,千萬不要引得師娘發動真火,這件事的起源,不過是這個白春文錯誤地夸獎沈雀兒一句,卻大大得罪了師娘而已。
白春文被師娘一口氣砍了百八十劍,現在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摻叫連連,讓大家都知道挑戰重華峰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在場的修士立即放棄了任何向重華峰挑戰的念頭。
好不容易有兩個朋友扶住了一身是血的白春文,白春文仍然十分囂張地向著重華峰上罵道:“重華峰,你們給我記住,給我記住!你們也太沒有架品了,我要單挑的是柳隨云…”
對于已經失去一切抵抗力的對手,柳隨云一向是十分寬厚的,絕不乘勝追擊,他只是向著二師兄詢問道:“這鳥人哪冒出來的?居然敢跟我搶女人,這是我們神霄派的地盤,看我不弄死他!”
陳星睿對這位白春文也不熟悉,倒是大師兄方明岳見多識廣:“何必和他一般見識,這白春文是太白劍宗金華真君的私生子,柳師弟你暫時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太白劍宗?好大的名頭啊!更何況還有一位金華真君,真君可是元神境界與資深元嬰修士特有稱呼,師傅師娘有宗門支持,倒是不怕金華真君的壓力,柳隨云一個小小煉氣期,卻是份量太輕。
只是柳隨云不放在眼底:“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哼,既然敢到我們神霄峰來,那就得好好挨上幾記悶棍長長見識不可!”
白春文繼續吼叫道:“柳隨云,你給我出來,咱們公平單挑,一決勝負,沈雀兒沈師妹,只有我這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
咦?沈雅琴現在真有點不好意思,她朝大家詢問道:“砍錯了?”
果然是那個原因讓師娘發彪,柳隨云不敢多說話,倒是楚南華輕輕松松地揭過去了:“砍錯了就再補幾劍就是,記住一定要殺人記口。區區一個金華真君,又算得了什么!”
“嗯!”師娘同意了這個惡魔一般的說法:“不好補劍啊,我計算過了,一定要弄殘這家伙,搞得現在不好補劍,再補劍就容易出人命了!”
師娘下手好狠啊!柳隨云也在考慮著該怎么補劍,一定要弄死這小子。
白春文繼續囂張地宣布:“沈雀兒沈師妹,只有我這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重華峰的柳隨云根本配不上你!”
沈雅琴卻是看了柳隨云一眼,再看了白春文一眼,只見白春文渾身是血,根本沒法看,仔細回想,只有一個干瘦無比的形象:“這也叫最美的男人,咱重華峰上就有比他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柳隨云以為師娘說的是自己,當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卻沒想到楚南華笑了起來:“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不必這樣贊來贊去!”
原來說的是師傅啊!柳隨云不由萎了一下,而下頭的白春文卻繼續嚷道:“我才是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啊,誰暗算我?到底是誰殺暗箭傷人!”
柳隨云還在考慮著怎么出手收拾白春文這廝,哪料想到在場的修士已經有人打抱不平,形形色色的陰招黑得白春文摻叫連連,兩個朋友趕緊護住了白春文:“春少,我們快撤,我們快撤!”
出手的那些修士,不知道是因為白春文的囂張打攪了他們的深思,還是不服氣白春文自吹整個神霄峰上最美的男人,這一場比斗結束之后,整個神霄峰又寂靜下來,大家沒有心思繼續挑戰下去,而是消化著這兩天兩夜來所得的成果。
還有的修士已經串聯起來,他們對于望山真人的虐心故事刻骨銘心,準備將他的演講形成文字,編一部《望山真人神霄講道錄》,還有的人則企圖混入神霄派,總而言之,這一場入門大典就這么告一段落了。
大家依舊呆在神霄峰上,所有對外租用的靜室、練功室、修行室幾乎都訂購一空,有無數的修士想將新得的全部收獲融會貫通,達成一次成功的晉階,還有的修士在那里交流著心得與不用的法器、靈器。
“我原本以為神霄派不過是言過其實,一個連元神修士都沒有宗門,又算得了什么,這一次觀禮,才讓我耳目一新,果然我蒼穹界第一等大派的風范啊!”
“是啊!我覺得那位望山真人,不比普通的元神修士來得差,更何況還有三位大修士排在他的前面啊!”
“我倒覺得道行子雖然比望山真人排在前面,但是實際修為不一定比望山真人來得強!”
“望山真人與道行子兩位真人講的極好,但是我這次最大的收獲卻是在重華峰楚南華那…”
大家覺得這是一次空前的入門大典,卻沒發現有一個身影與他們剛剛擦肩而過。
“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柳隨云小心地退到一邊去:“哼,白春文,我非得弄死你不可,誰叫神霄山可是咱的地盤,讓你都不知道怎么死!”
他這次出來是為了查探白春文的下落,穿上了神霄派弟子的新手裝,十分張揚地走街過巷,四處搜索著白春文的蹤跡。
白春文是金華真君的私生子,私生子這三個字妙用無窮,所以他金華真君雖然認了這個兒子,他卻不得不與太白劍宗的觀禮團住在兩處,太白劍宗前來觀禮的幾位大修士也對于白春文的遭遇視若不見。
這樣一來就方便了柳隨云的查探,大典之后楚南華還帶著弟子在神霄峰呆上兩天,柳隨云直接就請了假出去,一心想著怎么弄死白春文這小子:“知道你住在這家客棧,那就好辦了,我讓你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咦?”
柳隨云的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他感到那淡淡而熟悉的香氣,立即十分驚喜地回頭:“月華嫂子!雨霖你好!”
來的是宮月華,只是這一回她牽著單雨霖的小手,單雨霖很有禮貌地跟柳隨云問好:“柳叔叔你好!這是霖霖今天剛買的冰糖葫蘆,媽媽讓我分你一口,好孩子會分享啰…”
單雨霖的眼神雖然流露著依依不舍的感覺,還是把冰糖葫蘆舉了起來,柳隨云輕輕地在冰糖葫蘆上咬了一小口:“謝謝雨霖,你想吃什么零食,叔叔給你去買!”
單雨霖已經牽著宮月華飛了出去:“我要我要,我要這個!我要那個!”
即便神霄峰物價高到常人難以承受的地步,但是對于普通修士來說,這點錢卻不算什么,柳隨云笑著說道:“都給你買,不過要學會分享!”
“會學會分享得!”單雨霖仿佛是一個可愛的天使一般:“叔叔,你來嘗一口,只能一口嘍!”
“謝謝!”
宮月華也沒有埋怨柳隨云給單雨霖買了太多的零食,只是詢問道:“對了,隨云,你今天出來干什么?”
“我?”柳隨云笑了笑:“我出來轉轉,輕松一下。”
宮月華雖然是賢妻良母,卻好歹耳喧目染:“你是來找白春文的麻煩吧?我聽說白春文就住在圣雷客棧里,你剛才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柳隨云又是笑了笑,宮月華卻是十分正經地說道:“白春文雖然被你師傅師娘打得完全不成形,身負重傷,但他好歹是個金丹修士,隨便動根手指就能滅了你!就是我家云平也招惹不起他,你還是小心些!”
柳隨云知道宮月華說的大致不錯,只是他卻是憤憤不平:“他敢打雀兒的主意,我就滅了他!我是小人,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非弄死他不可!”
宮月華卻是笑了笑:“現在終于肯給小麻雀一個名份了?前兩天還不肯承認,虧了我這兩天在替你到處宣傳這段浪漫的愛情,現在整個神霄峰都知道你與小雀兒是一對良配了,還不謝謝嫂子!”
柳隨云終于明白了,白春文挑戰重華峰的根源就在宮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