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師兄弟們全都被驚呆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從來怯生生的沈雀兒會有這么霸氣的表現,直接就向柳隨云請戰。
柳隨云也不含糊,他直接想道:“不給捏捏就弄哭你,一定弄哭你!”
只是他表現得恭恭敬敬地給師傅師娘行了一個大禮:“請師傅師娘作主!”
楚南華笑了笑:“這個弟子,雖然在靈植上有些天份,但是入門不久,又是內子教出來的野路子,煙火真人還是饒過他比較好!”
煙火真人也不客氣:“聽說柳師侄在靈植之上已經是數百年不出的絕世天才,遠遠超過了我們靈華宗這些貨色,因為我才帶了雀兒專程來神霄峰請教,還請楚道友不要過于憐愛弟子了!”
沈雅琴怎么能不憐愛弟子,更何況她對于柳隨云的靈植水平那是一清二楚的,柳隨云不過學了一個月出頭的靈植術而已,就是他再有怎么樣的天份,也絕不能與對面這只小雀兒相提并論。
對面這只小雀兒雖然臉嫩,但是在靈植上的造詣那是實在沒話說,修行靈植大約十個年頭,已經讓百草峰近千修士敗得無話可說,完全是憑借青鴉藤才戰成了平手。
就是這青鴉藤,根源實際也在沈雀兒,沈雅琴問過柳隨云,柳隨云說是在小雀兒推薦的那部真行靈草總要上看來,因此柳隨云如果真要上場,那恐怕就要成了笑話,丟人不僅僅是重華峰,恐怕整個神霄峰也要丟人。
因此沈雅琴笑了:“我這個小徒弟的靈植術,是我教導出來,純是野路子,不成氣侯,怎么與煙火真人十七代真傳相提并論!”
十七代傳承始終不絕,這是煙火真人平時最得意的一點,但是現在煙火真人卻是不客氣:“問題是我徒弟都被你徒弟氣哭了,我的老臉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楚師兄,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
他已經看出來,比起楚南華來,沈雅琴更為維護柳隨云一點,因此他也把進攻的重點轉向了楚南華:“楚道友,可是事關貴我兩宗體面的大事!”
楚南華沉吟了一下,他聽沈雅琴說過,自己這個徒弟兩次考校都考得不壞,因此他終于開口說道:“那么這樣的話,隨云你就與沈師侄比上一比,可不要丟了我們重華峰的臉面!”
既然與小雀兒比試,又不要丟了重華峰的臉面,這是何其難以兩全的任務,因此柳隨云只能打著哈哈說道:“沈師妹,師傅交代下來,那咱們就好好比上一比好不好?不管是道術、靈力還是遁速,我樣樣奉陪!”
只是他仔細瞧了沈雀兒一眼,除了一身金燦燦的黃穗兒之外,他才驚喜地發現,小雀兒也有了驚人的進步。
該死,在嘉州的時候,小雀兒明明才是一個煉氣第十層的小妮子而已,怎么今天就搖身一變,變成了煉氣第十二層的煉氣大成修士,修行速度一點都不比自己的極元煌雷鍛神錄來得慢。
這也太夸張了,煉氣大成比起煉氣第十一層可是有著相當的優勢,雖然自己手上有天淚星墜劍,可是沈雀兒這樣的精英弟子,身上的珍貴法器不知道有多少件,恐怕都到了連儲物袋都裝不下的地步。
真要比道術,恐怕自己是要輸定了!
只是柳隨云不敢反悔,而對面的沈雀兒已經氣鼓鼓瞪著大眼睛朝著柳隨云發火:“靈植!”
只有兩個字,但是這是比試靈植的意思,柳隨云也知道自己逃不開這一場應戰,可是他真是全無把握。
自己縱然再有天份,但是正式入門也就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對面的小雀兒至少學了五年以上的靈植術,這樣懸殊的較量,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要拖,至少也要爭取一個臨時抱佛腳的時間,柳隨云想起了自己到現在為止,真行靈草總要才不過看了五分之一而已,就抱定了糊弄過去的想法。
他帶著笑意說道:“好,沈師妹,咱們比靈植,只是比什么,是師妹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師妹說了算,師妹占我的便宜,我說了算,我占了師妹的便宜。”
沈雀兒的眼睛都帶著火星,她叉著腰說道:“你說了算,畫出個門道來,我一定要贏你!”
一想到自己這些時日經歷的風言風語,她就有一往無前的決心,害得靈華宗都以為今天沈雀兒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居然會有這樣的決斷力,可與平時的小雀兒形象完全不同。
柳隨云繼續笑道:“我豈不是我占了師妹便宜?這可不成,不過論要比試,我不妨知會師妹一聲,我雖然是個野路子,可是師娘教導有功,專精之學,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師娘教導我種茶之學,只是我有自己的路子,那就是…”
“種菜!”
柳隨云“種菜”兩個字一開口,靈華宗的普通修士還沒有什么,可是煙火真人卻是精光一閃,死死地盯著柳隨云,想要一探究竟,而小雀兒也是好奇地看著柳隨云,問道:“種菜…種菜…”
煙火真人更是直接了當地詢問道:“沈仙子,你這位愛徒真的專長于種菜與種茶?”
他問的鄭重無比,沈雅琴也如實回答道:“我教我這徒弟學種菜,可是我這徒弟有自己的想法,一心種菜,無奈之下,只能讓他兼修了,還好他甚有天份,沒讓我失望…”
“兼修于種菜種茶,真有這樣的天才?”煙火真人死死地盯著柳隨云問道:“你會種菜,還會種茶!”
柳隨云只能兩手一揮:“樣樣精松,樣樣稀松!我想這兩門法門可是靈植之中的偏門,不知道雀兒師妹是否學過?若是沒學過,雀兒不妨跟著真人好好學一學,再與我比斗。”
“不可能,不可能!”煙火真人覺得自己眼前正在發生的事簡直不可思議一般:“那我且問你,你現在到了什么水準了?”
柳隨云心知有戲,他笑著說道:“我說了,樣樣精通,樣樣稀松,剛剛讀完星德手談,覺得很有參考價值,正準備在天霧峰好好實踐上一番!”
“星德手談?”煙火真人對于這部道書熟悉無比:“星德真人留下的八十七卷筆記?關于天霧峰的一卷不是已經佚失了嗎?這怎么可能!”
柳隨云回答道:“我得了三卷殘卷,恰有關于天霧峰的一卷,通讀了一遍,魔性太重,只有參考價值!”
“真有這樣的天才?”煙火真人將信將疑:“這怎么可能?”
他對于星德真人的水信,一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兩人都是金丹修士,但是他覺得除去魔性太重之外,星德真人絕對是一代靈植宗師,他遺存下來的道書一定很有參考價值,而對面的這個小修士居然作出與自己一樣的判斷。
這怎么可能?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柳隨云的實力高估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他朝著沈雀兒說道:“雀兒,你現在全無基礎,要與柳師侄比試種菜與種茶的話,恐怕是輸多勝少,是為師的錯…”
沈雀兒又恢復了平時的怯生生模樣,煙火道人繼續說道:“為師覺得你年紀太輕,而種菜種茶兩項法門都是真正成仙大道,非有大智大慧方行修行,我嫌棄你太過稚嫩,時侯未到,何況為師這兩項法門也學得稀松之極,生恐誤人子弟!”
煙火真人現在已經后悔:“因為你雖然百般請求,但是為師依舊局限于見識不長,不肯授你種茶之道,更精深的種菜之道更無從談起了!”
沈雀兒偷偷地瞪了柳隨云一眼,當即給煙火真人跪了下來:“請恩師傳我成仙大道,弟子感激不盡!”
“好好好!”煙火真人當即答道:“只是這兩項法門倉促之間不易速成,這比試的事就要緩上一緩了…”
這正是柳隨云想要的結果,他當即想要的結果,他當即說道:“無妨無妨,既然沈師妹還沒有學過這兩項法門,那么再過上一年半載再比也不遲,我隨時在神霄山上等著沈師妹!”
煙火真人不由皺了一下眉毛,這柳隨云不是純心欺負人嗎?什么叫再過上一年半載再比也不遲,這種菜種茶是成仙大道,豈是一年半載之間能夠速成,到時候沈雀兒至多也不過學得一點皮毛而已。
他不知道在其中下了多少年功夫,甚至連星德筆談這等道書都判定為“只有參考價值”,純心欺負一個未得入門的沈雀兒,那也太霸道了點?
柳隨云卻不知道煙火真人的心思,他甚至還朝小雀兒擠了擠眼色,只要拖上一年半載,他就能給小雀兒制造大麻煩:“呵呵,就是比不過我,也要弄哭你,也要弄哭你!不給捏捏,就要弄哭你!”
柳隨云的舉動落在沈雀兒眼里,直令這個小妮子心中打翻了百味瓶!
沈雀兒看到柳隨云的信心十足,對于種菜這等精深無比的法門談笑自若,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完全錯了,這個可恨的家伙完全是扮豬吃老虎,在嘉州坊市的時候根本是在調戲自己,自己居然還傻呼呼配合人家,最后居然還給柳隨云推薦真行靈草總要這樣粗淺之極的入門書籍,說不定人家暗地已經笑掉了大牙。
一想到這一點,沈雀兒就直接哭了起來,她一邊擦著淚水,一邊淚眼矇矇地朝著柳隨云嚷道:“大壞蛋!大壞蛋!你是大壞蛋!”
現在就弄哭了?看著對面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柳隨云完全不知道怎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