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澤岳急急奔下樓的時候,鋼網圍著的露天倉庫里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一個塌鼻子的,正和一位工人扭打在一起,眼看著工人要得手了,卻不料他嗷地一聲,捂著襠部跳腳大叫著,得,蛋蛋被踢了;這小個子一轉身,又幫著另一位卷發同伴,跳起來一拳砸在另一工人的鼻梁上,那工人蹬蹬蹬連退幾步,通聲壓在一堆包裝箱上。
關澤岳急了,邊跑邊喊著:“小心點,那他媽都是液晶的。”
不說還好,一說,肇事的一位高個子打架之余,抽空一腳踹倒了兩套大件,哎喲,關澤岳心疼地喊著:“別踢,那是冰箱…別打了,別打了…”
他越叫,里面的打得越歡實,四個對十個居然一點都沒吃虧,眼看到拳來腳往,吼聲連連,工人挨兩下關經理倒不在乎,可心疼這些貨呀,他奔到近前,來了三位警察,就站在門外,卻不敢進去。
他媽滴,關鍵時候,甭想著還能指望上警察,可關經理總不能自己親自犯險吧,他哀求著:“警察同志,你們來了,總得管管吧。”
“管?”一位掃帚眉的警察一瞥眼,一臉欠揍的屌相。
“啊,再不管我損失大了。”關澤岳急了。
“好。你要請求,那就必須管了。”那警察一揮手,關澤岳看傻眼了,刷刷刷奔進來兩隊警察,帶頭的怒喝著:“都住手,活膩歪了都,天還沒黑呢,就打這么熱乎。”
哎喲,這法執得,讓關澤岳好不牙疼,不過還好,頗有威力了,那打著的停手了,跟著兩隊警察沖進倉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摁一個,銬上。有不服氣的,三個兩個摁一個,銬上,連銬子帶警棍威脅,沿著鋼網站了一圈。
“帶走。”發話的那警察一揮手,連工人連肇事的垂頭喪氣地走著,走慢點的,有不耐煩的警察朝著臀部就是一腳。
這處理的真讓雷厲風行,眼看著走了一半,關澤岳才明白過來了,追著那發話的警察問著:“喂喂,同志,怎么,怎么把我們的人也帶走了?”
“你們人也的打人了啊,一個巴掌能拍響啊…”警察道。
“是他們我們公司鬧事。”關澤岳點頭哈腰,知道小鬼難纏。
“啊呸…”有個被銬的朝著關澤岳吐了一口,罵著:“我們寄的貨你們給摔壞了,居然不賠,靠你媽的,奸商。”
一工人一聽,火大了:“你郵上一箱砂鍋,能不爛嗎?”
“就是,是不是郵的就是爛的,訛我們呢。”又一工人火大了。
“去你媽的。”肇事的火氣又上來了,銬著手,腿來腳往,你踢我的襠,我踹你的蛋,又干上了。一隊警察奔上來,把這伙斗毆的分開,推推搡搡全給塞進警車里。
忙打架的、忙著罵人的、忙著抓人的,誰也不搭理關經理,關經理跑前跑后愣是說不上一句話,他追出門時,又被眼前的景像驚得愣了下,抓人的五輛警車已經走,可路邊泊著警車足足還有二十幾輛,三三兩兩的警察站在車前,不時地四下觀望,他知道要壞事了,一抽身,掉頭就往回跑。
又愣了,辦公室坐的三位此時已經悠哉悠哉的下來了,慢慢地走向關澤岳,關澤岳氣得臉色煞白,憋得喉結直動,那罵人的話愣是沒噴出來。
他有點心虛了,明目張膽的把倉庫的掀了,這尼馬一點王法都沒了有啊,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恨不得把眼前這三個撕成碎片。
“關老板,瞪眼嚇不死人,你省省吧啊。”鼠標不屑地道。
“這事沒完,你們等著…我豁出去了。”關澤岳狠狠地道。
“狠話也嚇不死人,這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工人跟客人打架,關我鳥事?”無所謂地道,又刺激著關澤岳道:“不過那幾位我好像認識,我給您提個醒啊,都是窮光蛋,肯定賠不起您貨倉這損失。”
“你…你太過份了。”關澤岳看著倉庫,心疼得欲哭無淚。
“都說了,和我們沒關系,你這人怎么這樣。”俞峰幽怨地埋怨了一句,好賤的表情,現在才感覺到了,當賤人坑別人,那感覺就是爽。
“我…我…我跟你沒完,你們等著…我…”關澤岳氣得語不成音,掏著手機,拔著號碼,、鼠標、俞峰大搖大擺走著,回頭道著:“這才像爺們,我還怕你輸了膽呢。”
“就是,你顆頭、我顆頭,打爛去他逑。”鼠標給了個惡狠狠的表情,嚇了關澤岳一跳。
“不怕告訴啊,老子認識的人里,一半是警察,一半是被開除的警察,想玩,玩死你。”狂拽炫酷屌地來了一句。
“給你二十四個小時,坑的錢吐出來,把這事了了,否則后果自負。”俞峰挺著胸膛來了句,饒是他覺得自己威風不足,還是驚得關澤岳倒退了數步。
三個人揚長而去,出了大門,對著那些來壯聲威的警車抱拳、做揖,鼠標認識,重案隊的來了幾輛、杏花分局的來了幾輛、平陽路反扒隊的,路過幾輛,幾輛、幾輛加到一塊,可不得聲勢浩大了。
這一時間,警笛齊鳴,像是耀武揚威一般,打著旋離開了,鼠標回頭時,關澤岳嚇得早跑得沒影了,他小聲問著:“洋姜他們被逮局子里,不會有事吧?”
“三大隊出的警,孫天鳴應該沒事。”笑著道,那是在抓腫瘤醫院那拔賊時積下了交情,這里又是三大隊的轄區。制止類似的打架斗毆行為,那是他們責無旁貸的。回頭,問著俞峰:“發過去了?”
“正在傳,馬上就完了。”俞峰看著手機。
“走。”攔了輛車,幾個人鉆進了出租車里,揚長而去。
滿地狼籍的倉庫里,關經理還是哭喪著臉求著援:
“舅啊…他們帶了一拔人,來了就把我的倉庫掀了,太不像話了…報警?哎喲,我還沒報警,警察就全來了,來了幾十號人,連我的工人都抓走了…誰出的警?我也不清楚…舅啊,你可得管管啊,這還讓我怎么做生意啊?”
是沒法做了,等他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一拔來取貨的客戶,看著狼籍的倉庫,個個一言不發,貨也不取了,揚長而去,這恐怕得全賠了,關澤岳苦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了……
收到了,李玫拿著手機,看到肖夢琪一眼,肖夢琪微微點點頭。
此時身處的地方在上島咖啡,也是花了數小時才找到避人不見的路婷婷,坐了半個小時了,路婷婷對于管自己私生活的兩位女警沒有什么好臉色,一直在借故走人。
還好,趕上了,看著兩位女警交換眼色的表情,路婷婷不悅了,直道著:“兩位,你們什么意思?想限制我的自由?”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就是想找你聊聊,看看你和亞杰有沒有緩和的余地。”李玫道。暗暗為曹亞杰有點不值,這變心的女人和倒塌的墻是一樣的,扶不住啊。
“我直接告訴你們,沒有…我還有事,就不陪兩位了。”路婷婷說著,背起了自己的女包,淡藍色的,配著一身藍色的秋裝,顯得窈窕而雅致,說起來也算個美人胚子,怨不得老曹有點放不下了,肖夢琪在她起身的一剎那,直道著:“路小姐,急什么,我剛剛得到一個真相,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你們真無聊,窺探別人生活隱私。有意思么?”路婷婷氣到了,又坐下來,指責著肖夢琪。
“確實沒意思。”肖夢琪尷尬地道,不過話鋒一轉說著:“可我不能眼看著一位姐妹往火坑里跳啊?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關澤岳是個什么樣的人?”
“又來了,背后說人壞話,警察都你們這樣沒有做人底線?”路婷婷氣憤地道。
“我們做事可能沒底線,做人還是有的。關澤岳的華泰物流連續兩年虧損,如果不是那片地皮升值的話,他估計早賠得血本無歸了,你注入的資金,有一多半他用來還各類欠款了…我怎么覺得你們兩人的感情,是建立在資金上呢?”肖夢琪道。
“你給我講生意呀?我也可以告訴你。”路婷婷憤憤地對著肖夢琪,湊得更近了點道:“我就賠了,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哎喲,這女人沒救了,李玫痛苦的閉上眼了。
“管不著,投資不是我的,我不覺得可惜。”肖夢琪道著,伸著手,接過了李玫的手機,笑著道:“作為女人,賠錢不可惜,就怕賠了感情,有點不值啊。”
“什么意思?”路婷婷覺得不對了。
“我們同事剛剛也找了關澤岳,和他探討了一下,和平解決此事的途徑。”肖夢琪揶揄地道。
路婷婷美目眨著,一杯咖啡一揚,倒到了肖夢琪臉上,迸了句:“無恥。”
一倒,她就有點后悔了,對方畢竟是警察,可意外的是,女警察很沉得住氣,肖夢琪沒有理會,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機一放,不屑地道著:“女人對女人不會無恥,男人才會。”
話音剛落,手機的對話聲起。
“好,我們自找的…那老曹的事你也不準備留條后路,我說,老曹人家不容易,熬了多少年,才把個小柜臺經營成一個監控器材公司,是,你撬了他女友,你有本事…可好歹給人家留點吧,就賭徒輸光了莊家也給個路費呢,你不能這么連皮帶骨頭都吞了吧?”
“說這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啊…路婷婷是我的合伙人,她的事,和你們有什么關系?”
“你不要試圖激怒我,我們你們生不著氣…路婷婷愿意,你能怎么著,她愿意給我投資、愿意和我合伙,我勉為其難陪她上床,這種交換,好像不違法吧?”
“絕對不是愿意,她和老曹感情很深,你一定是用了卑鄙手段協迫她了。”
“兄弟你還小啊,協迫女人上床可能,協迫她喜歡你,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只會用卑鄙的手段協迫女人。”
“錯,女人嘛,在床上得到滿足,她才會對你附首貼耳。老曹在這方面明顯不行嘛。要不他的女人也不會紅杏出墻啊。”
“那你仍然是欺騙人家的感情嘛,我就不相信,你會娶她?”
“那倒是,娶老婆誰敢娶這號水性揚花的,不過男女之間不存在什么欺騙,上床都是心甘情愿…”
聲音很激烈,李玫知道沒好話,可沒想到這么刺激,路婷婷面色一會兒通紅,一會兒煞白,聽到“水性揚花”時,她伸手就要摔手機,虧是李玫手快,趕緊拿走了,一拿,路婷婷已經是出離憤怒了,跺著腳擂著桌子,淚漣漣地罵著:“騙子,都是騙子…都是騙子,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動靜這么大,驚得店員上來了,肖夢琪趕緊起身攔著,小聲說著,沒事沒事,失戀了,馬上就走,哄走了店員,剛坐下要勸一句,路婷婷卻是抽泣著,拉起包,一路哭著奔走了。
無語了,真相捅出來恐怕沒人接受得了,肖夢琪買了單,拎著前襟一片咖啡漬,這事辦得有點窩火,李玫卻是興沖沖地跟出來,小聲道著:“還有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事?”肖夢琪道。
“他們帶人把關澤岳的物流公司給砸了…哎呀,真是大快人心吶,沒看出來,真爺們,說干就干…干得真帥。”李玫握著拳頭,興奮得兩眼發亮,明顯對于自己不敢干的事是相當滴神往。
“我看出來了,支援團隊非要被搞成犯罪團伙才行,不把大家都送進去,他不安心吶。”肖夢琪心慌意亂地道,真想不通,幾個好歹都是高知,怎么都被影響的有暴力傾向了。
剛上車,肖夢琪急著讓李玫聯系,他真怕這貨二勁上來,帶著人砸橙色年華去,不料李玫剛拔電話,緊張地直拉肖夢琪,肖夢琪一看兩輛總隊的越野車沖著她來了,懊喪地一拍方向盤,踩住剎車了。
“怎么回事?”李玫緊張地道。
“婁子捅大了,進行不下去了。”肖夢琪道。
車泊在肖夢琪的車前,史清淮下車了,上前敲敲車窗,肖夢琪摁下來了車窗,不好意思地說著:“史政委,你的消息真快。”
“下車,緊急任務。”史清淮道,很嚴肅。
李玫不敢不聽命令,趕緊下車了,肖夢琪賴在車上道著:“我不屬于你們刑偵總隊啊,我得回單位…不,回家,天都快黑了。”
“楊武彬總隊長的命令,要抗命,你知道后果。”史清淮道。
肖夢琪悻悻下車了,上了一輛越野,這輛車被同來的隊員開走了。
同一時間,一輛車號T0987的出租車,在環東路被三輛標著特警字樣車輛逼停了,車里、鼠標、俞峰面面相覷,司機緊張得哆嗦,還以為拉的三位是通緝犯,趁著三人發愣的功夫,開了車門就跑,邊跑邊喊著:“和我沒關系,和我沒關系,我不認識他們。”
他被下來的特警攔住了,兩位穿著作訓服的特警上得前來,敲敲車窗,一看,居然認識,鼠標搖下車窗,嘿嘿笑著,那特警也嘿嘿笑著:“下車吧,標哥。”
深港一起搭伴的張凱,他伸著脖子瞧了瞧,又謔笑著道:“余英雄,我們總隊長有請。”
這算是跑不了了,距離開華泰物流還不到四十分鐘,知道,恐怕是史清淮啟用手機信號定位追來了,砸人家公司的事怕是兜不住了。三個人悻悻下了車,特警把司機請回來,付了車錢,出租車不迭地跑了,特警和悶罐車當啷聲后廂洞開,驚得鼠標一個趔趄,拽著小聲問著:“這是抓咱們回去?”
“抓什么?我們什么也沒干。”有點心虛地道。
“喂,張凱,這啥意思?”俞峰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要不配合,總隊長下令可以采取一切認為必要的手段。”張凱道,幾位特警虎視眈眈地看著,根本沒有通融余地,這三位可是無路可走了,一個接一個上了悶罐車。
嘭,隨著三人的心跳加速,門被關上了,黑暗一片……
這個婁子捅得可能比想像中大,三大隊孫天鳴隊長應之邀出警,他也沒料到后果會很嚴重。
抓了十五個人,十一個工人、四個肇事的,到了刑警隊吵得不亦樂乎,本身就是件小事,因為一方要取一個包裹,可能包裹被摔壞了,雙方發生爭執,然后就大打出手,十一位工人對四個人愣是沒討到便宜,孫天鳴看了一遭過才發現了蹊蹺,敢情肇事者里面有他認識的,原塢城路反扒大隊的協警。
怎么樣一回事他心知肚明,估計是教唆著去攪事,然后借自己的手賣個人情,反正這類事到頭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拘留罰款了事。
這肯定是私人恩怨,不過誰又孰能無情,那怕是警察。
就在孫天鳴揣度著怎么來個四平八穩的處理時,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市局的兩輛督察車直駛進三大隊,白盔正裝的督察一來就是十人,進門毫不客氣地宣布,暫停詢問,一個小時前所有參加華泰物流打架斗毆處理事件的警員,馬上集合。
這一下子把孫天鳴搞懵了,他知道要出事了,和上門的督察解釋著,純屬路過,順便制止了一起打架斗毆事件。
“解釋就不必了,你們三隊的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督察根本不通融,封鎖了這里的出入,要就地開始排查了。
同樣也在這一時間,平陽路反扒大隊、杏花分局、重案隊都接到了緊急通知,要求協查該單位某輛警車在今天下午17時左右的去向,涉嫌非公務出警的車輛,據說有二十四輛。
公安機關有時候的效率也是驚人的,通知下達不久,已經有督察分別進駐這些涉案單位,到現場的駕駛員,警員分別被隔離談話,即便在刑偵總隊,同樣有督察進駐,要徹查警員等人的出入娛樂場所,以及恐嚇商人的事實。
天黑時分,砸物流公司的事已經被無限放大,紛傳是惡警報復,不但督察、連緝虎營分局的民警也在四處尋找的下落,據說橙色年華夜總會的強哥也發話了,關澤岳是他兄弟,他要為兄弟出這口氣,誰找著肇事的,賞格一萬……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行駛到半路,門開了一次,都以為到目的地,誰可知道把李玫的肖夢琪也給塞進車里了。空洞洞的車里,全密封式了,僅有巴掌大的小孔透氣,趴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愕然地道著:“這好像進山里了。”
五原周邊大山不少,可進山里有什么案子?李玫緊張地問著:“上面不會一怒之下,把咱們全開了吧?”
“開了倒好了,肥姐,咱們開個公司,我當會計、老曹當總經理,您當技術顧問,就做電子產品生意。”俞峰道。
“那我涅?”鼠標問著。
“你和當打手吧。”俞峰道。
車廂里吃吃笑聲一片,心情放松了不少,不過這明顯是笑話,李玫拉著肖夢琪問著這個問題,肖夢琪道著:“應該是個虛擬任務,借口把我們送到案子里,避開風頭…我說,你也太胡鬧了,怎么能砸人家公司去?這不是落人口實嗎?”
“我沒動手。”道。
“真沒動手。”俞峰強調著。
“確實沒動手。”鼠標補充著。
“那誰動的手?”肖夢琪問著。
“不認識。”道。
“你算了吧,就那幫搞糧油的是不是?原反扒隊那些人。”肖夢琪一想,差不多就揣摩到真相了。她道著:“你太相信朋友這些義氣了,有時候這頂不住的,要動真格的,督察收拾他們用不了幾分鐘,只要有一個露了口,你就是帶頭滋事的,罪名就釘實了。你也不用辭職了,估計得直接除名,不追究你法律責任就是萬幸了。”
“那你說怎么辦?就咽下這口氣?就看著老曹成那萎巴得性?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啊,老曹找這個第三者理論去了,你們猜怎么著,被人家扇了一耳光…回頭還有人勸他,別惹事了,人家舅是分局長,人家的關系廣,人家黑白兩道通吃…,我當時就火了,多兇多惡的罪犯老子沒見過,他算那蔥,欺負起警察來了,媽的弄過來我拍死他。”氣憤地道,現在能理解曹亞杰為什么郁悶成那個樣子了。
“結果沒弄過來,把你們弄進去了?”肖夢琪道。
“啊,喝了點酒,一不小心就掉坑里了。”道。
“那這怎么辦?”李玫無計可施了。
“回來再干,死纏爛打,直到把他干趴下…我就不信了,光腳的還怕他穿鞋的。”惡狠狠地道。
不過應者寥寥,真走到兩敗俱傷那一步,付出的代價恐怕是不能承受之重了,況且,就想干恐怕暫時也沒機會了。這輛悶罐越走越遠,狹小的窗口外只剩一片黑漆漆的夜色,不知道要駛向哪里,更不知道,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