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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禍降臨

肖夢琪是上午十時到刑事偵查總隊的,是接到了李玫的電話來的,原因很簡單,那三位買醉的家伙連喝帶玩,最后玩到有夜總會性質的橙色年華KTV去了,也活該倒霉,國慶后市局組織的治安大巡檢,把這三位喝得暈三倒四,什么證件也沒有的給提留回l10指揮中心了,一查二查,查回省總隊來了  對于國家公務人員特別是公安部門的人員進娛樂場所,上級一直保持著零容忍,輕則處分,重則除名,據說三位都不輕,現場臨檢時,他們召了若于位陪酒女正唱得高興呢。要不是總隊摁著,怕是檢察院得帶走問話了。

  車停下時,李玫匆匆奔上來了,肖夢琪焦急地問著:“怎么會這樣?”

“也怨我,昨天栗雅芳請客,把大家都請到了請完了人家都把他們送回總隊來了,誰知道他們幾個人相跟著,又去喝了。”李玫道,好自責的樣子  “,不怎么檢點這可以理解…怎么老曹和俞峰也跟著湊熱鬧?”肖夢琪不解了,那兩位是相當遵守紀律的,一看李玫苦臉,得,她不問了,忿忿地道著:“又是他是?俞峰那么老實的同志,都能被他帶壞了。哎…

  無奈之情溢于言表,從深港回來,除了一塊吃了頓飯,聯系卻是沒有以前那么緊密,她忙著述職,年底于部考核,這一次進省廳的呼聲很高,多年的夙愿即將成為現實了,而一路捧起她來的人,眨眼間又要栽進低谷了,一下子讓她蹙眉,計無所出了。

  “肖領隊,這怎么辦呢?萬政委剛把他們罵了一通,市局把這個通報出來了,總隊看這樣,非處理不行了…”李玫緊張地道著,這一下子,五去其三,簡直是滅頂之災了。

  “就是就是,萬政委說了,還尼馬橙色年代,和黃色差多少?當jǐng察能進那地方?滾回來寫檢查,聽候處理。”鼠標氣喘吁吁奔上來了,轉述著政委的話,真要處理,他倒緊張了,問著肖夢琪道著:“肖主任,咋辦呢?是不是得解散,正好把我打發回原單位。”

  “切。”李玫剜了他一眼,肖夢琪翻著他:“你巴不得回治安上是不是?

  說罷,起身就走,李玫跟著,鼠標討了個沒趣,不過這關心可一點都不是假的,他說了,真不行一拍兩散,這尼馬也太受氣了,唱個歌喝個酒,就這么大動靜。想當年在治安上,我天天去玩也沒見有事啊。

  “你就不說,也沒人把你當好人。”肖夢琪不悅地道。

  “對了,領隊…還不光是這事,原因可能在老曹身上。”李玫道,肖夢琪停步了,這兩位添油加醋把老曹的遭遇一說,原因一下子明了,估計是心情郁悶,組團買醉,然后撞到槍口上了。

  理論上這真不算多大事,可碰到糾風的風頭上了,就不能算小事了。

  更何況名聲一向不怎么好,肖夢琪來時已經聽特jǐng楊總隊長講了,市局在今天早上的例會上強調jǐng容jǐng紀,就把這個事拿出來當反面典型,要立功授獎不一定突出個人名字,可要犯錯受罰,那可是有名有姓,現在估計已經掛到內網上了。

  這事她沒敢說,問著兩人:“他們呢?”

  “寫檢查呢。”鼠標一指辦公樓。

  肖夢琪急匆匆奔著上去了,李玫要去,被鼠標一把拉住了,她不悅地道著:“怎么了?我就覺得你一點都不關心兄弟。”

  “有用嗎?現在還不是給人家添堵。”鼠標道。

  也是,李玫愁得直揉自己的胖腮,正愁著,秋訓的!jǐng員們休息時間到了,有位喊著李教官,問今天的課。

  “不上了,解散,都解散。”

  李玫煩燥地一擺手,拉著鼠標躲到一邊,繼續發愁去了。兩人遠遠看到了史清淮急匆匆地下樓,上了車,肯定也是奔這事去了。

  不過,前景堪憂吶,這對肥姐弟,可真是渾身有力無處使吶。

  “沒事,我聽候處理。”

  俞峰已經清醒了,桌子上擺得整整齊齊,東西已經收拾得利利索索,寫好的東西就放在桌上,肖夢琪拿起來看看,是檢查,很深刻,不過檢查后附了一份辭職書,卻很簡短。

  看這樣子是準備走了,但是這么蛋定讓肖夢琪不解了,剛剛捋順組織關系,剛剛下定決心留在jǐng營,這倒好,一個閃失,全沒了。

  “你這個態度不對,俞峰,我一直以為你是一位很有組織性和紀律性的同志,怎么現在也沾染了的痞氣?錯誤歸錯誤,有點錯就撂挑子,不是一個jǐng察應該有的心態。”肖夢琪把寫的東西扔在桌上,不客氣地道著。

“那我們應該保持一個什么樣的心態?拼死拼活拼命誰說過什么嗎?喝點酒唱唱歌,給處分還不行,萬政委還居然要威脅我們除名,我們從來就不受任何人威脅。”俞峰有點氣了,估計是被政委給訓滴丨  “光喝酒唱歌了?”肖夢琪反問著。

  “陪酒女是叫的,不過我沒拒絕…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挺好的。”俞峰像故意說氣話一樣,氣得肖夢琪拂袖而去。

  走了兩間辦公室,找著曹亞杰,一直以來這位年屆而立的同志是隊里倚仗的技術能手,不但圓滑,而且很低調、厚道,攤上這事,肖夢琪估計一大半原因得歸咎在身上,她推開門時,曹亞杰也一樣,收拾的整整齊齊,正襟而坐,似乎在等著處理結果宣布,然后走人。

  “老曹,你到底怎么了?”肖夢琪痛心地道著。

  “沒怎么,喝了點酒,我也記不清了。”曹亞杰淡淡地道。

  失戀加失意對一個男人打擊相當大啊,平時注重儀表的曹jǐng官一直是個帥哥形象,而現在,頭發散亂處處、臉上胡茬成片、簡直像頹廢的嬉皮士翻版,肖夢琪拿著他桌上的檢查掃了幾眼,還好,這是位好同志,辜負了黨的教育、辜負了組織的信任、辜負了上級、辜負…反正該辜負的一個都沒拉下,最后因為辜負的原因,也要求請求組織嚴肅處理。

  “你的個人問題…我聽李玫說。”

  “我不想談個人問題。”

  “那辭職是因為個人問題嗎?”

  “我說了,不想談個人問題,我服從組織的處理結果,坦白講,這身jǐng服也許真的有點不適合我,一直以來我都下不了決心走人,這一次啊,我可以安心地走了。”

  曹亞杰笑著道,笑里有點疲憊的樣子,似乎已經心力交瘁了。得到這個結果,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老曹啊,人不能變化這么快。”肖夢琪苦口婆心勸著:“從深港回來,我們一組人多興奮,我記得你說了,在抓到一個又一個嫌疑人、挽救一個又一個受害人,這才是一個jǐng察職責的真正意義所在。可才幾天,就要放棄你剛剛找到的有意義的職業?”

  “肖領隊您是什么銜?我聽說,您將有機會進入省廳了。”曹亞杰不答反問,一問肖夢琪噎住了,然后曹亞杰笑了笑道著:“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心態的平衡,如果為了一個理想中的目標我們可以放棄,如果為了一個團隊榮譽,我也可以放棄。但如果完完全全放棄自我,純粹為一個堅定的信念活著,能有幾個人辦到?我自問,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損害過任何人的利益,我們穿的是便衣,誰也沒有說自己是jǐng察…是他們查到的,如果組織上認為,我是害群之馬的話,我沒有什么可說的。”

  無意中提及深層次的問題了,一個大案換了一個部頒的榮譽,也就一個榮譽而已。真正得到的是領隊、上級,給予隊員的,只有更高和更嚴格的要求。

  說好聽點,他們沒有向組織伸手;說不好聽點,是組織根本沒有給予他們什么。只有更高更嚴的要求在不斷抹煞他們的個性。

  “等候處理,也許沒有那么差…如果純粹為職務或者個人的原因而選擇離開的話,我就替你有點不值了。”肖夢琪道。輕輕地放下了他的檢查書,出去了。

  為難了,這個小團隊一個一個比個性,而且共進退的意識很強,肖夢琪想了想,這件事的罪魁禍手,恐怕還是,他當過特勤,沾惹了一身毛病,要沒有他,恐怕曹亞杰和俞峰,都不知道夜總會的門朝那個方向開著。

  鼓著勇氣敲的門時,她手下意識地停了下,歸隊后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想法,每每從的眼睛里總能看到吟邪的光芒,雖然大部分男人在這方面都不怎么樣,可表現尤其強烈,而且根本不加掩飾。

  有鑒于此,她很刻意地在回避著兩人的獨處,對于一位理性的女人,知道怎么樣保持著清醒和理智的頭腦,特別是在這種她并不討厭對方的心態下。男女之間嘛,還是不要那種感情游戲的好。

  終于敲響了門,里面傳來一句:“門開著,請進。”

  肖夢琪進來了,一看埋頭看什么,她一想這孩子命途這么坎坷,卻是不忍打擊了,問著:“也不歡迎我啊。”

“早聽到你的腳步聲了,猶豫了那么久才進來啊。”頭也不抬地道著  “你人賊,耳朵也這么賊。”肖夢琪看不那么郁悶,反倒心里一松的感覺。

  驀地抬頭了,賊忒忒笑道:“眼睛更賊…嘿嘿…”

  果真很賊,一盯肖夢琪就臉紅,老是想著這家伙很沒節cāo的從褲腰里掏東西的事,她氣咻咻地瞪了眼:“再這樣看人,我剜了你眼珠子。”

  怎么看,你總覺得他眼珠子瞪在你胸前的部位,而且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已經把你扒光了在欣賞一般。

  盯得準,變得也快,肖夢琪一生氣,驀地變臉了,很嚴肅地一請:“坐,肖主任,別客氣…哎你是不是喜歡這種板著臉的表情。”

  果真板得很嚴肅,肖夢琪哭笑不得地坐下來,剛要說話,卻發現不對了,那兩位有點悲痛不知所以,這位罪魁禍手,反倒像沒事一樣,笑了笑,又低下頭了。

  “喲,你還真沉得住氣呀?”肖夢琪奇怪地問。

“難道你期待看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是心里桑感。”陰陽怪調道  “不能?你不像還有心有肺的人啊?”肖夢琪道。

  “我可剛舉著拳頭宣誓,你這樣說話,是侮辱黨員于部啊。”不以為然道。

  “呵呵…我看看…”肖夢琪興趣上來了,一拉正寫的東西,哎呀,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肖夢琪一下子愁眉苦臉,這字吶,寫得胖的、圓得、扭得,凈是歪瓜裂棗,不知道多長時間,寫了半頁,而且是開著電腦屏幕,在網頁上照抄下來的。

  啪唧,肖夢琪給他扔了,呲笑著看著她,自嘲地道著:“我這如櫞大筆,寫出來是不是有點驚鬼神的感覺?呵呵…你別這樣啊,之所以這個結果,你應該質疑現在的應試教育,存在嚴重的問題。”

  “我…”肖夢琪氣笑了,笑著看著問著:“我怎么就對你一點同情都沒有呢?”

  “感情可以有,同情就不要了。”壞笑道。

  “你別打哈哈…這事很嚴重,弄不好真敢給你一個除名,把你開除了我覺得應該,可不能把曹亞杰和俞峰兩位好同志也牽連到。”肖夢琪說到正題,一說這個,眨巴著眼,像是yù言又止,肖夢琪奇怪地看著他,狐疑地問:“好像你一點也不急?”

  “你…一定想知道我根本不急的原因,對?”看著她,似乎看到了她此時的思維。

  肖夢琪點點頭:“對。”

  “那…”把檢查往前一推道:“替我寫封檢查,我告訴你。”

  切…肖夢琪氣得從座位上跳起了,蹬蹬蹬幾步準備拂袖而去,到了門口,轉身回看,仿佛吃定了她一樣,理也不理,又低下頭了。一瞬間她受刺激了,又走回來,刷聲抽走了的檢查道著:“好,我替你寫…不過你得保證,把曹亞杰和俞峰辭職給攔住,好容易組建起了支援組,不能因為你,把他們牽連了。”

  “成交。那你坐這兒寫,我上個廁所啊。”道,懶洋洋地起身,把座位讓給肖夢琪,他呢,出了門,出門時像是身后有眼睛一般,一回頭,和正凝視的肖夢琪來了個對眼,他一笑,肖夢琪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也許,這家伙和許處長的關系不一般,似乎有緩和余地。

也不對呀?在深港還當面指責過許處長,這個時候,許處長難道會維護他  疑問重重,讓肖夢琪覺得莫衷一是了,一看寫的檢查,得,氣更大了,擦擦一撕,隨手龍飛鳳舞地開始寫了,寫了幾個字又覺得不對了,自己堂堂的一個副處級領導于部,居然替一個小jǐng寫檢查?看來是著急上火了,就病急亂求醫,也求不著他呀。

  她扔下筆時,又覺得不忍了,那怕讓她多寫幾封檢查也無所謂,這個來之不易的團隊,她真不忍看著散伙。

  到底嚴重嗎?

  這種事在體制內真不好說,不追究屁事沒有,要追究,屁也是個事啊。何況在這種整頓jǐng容jǐng紀的風頭。

  史清淮趕赴省廳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三樓的樓道里來回巡梭著,許處長不在,電話里讓他等著,事情已經匯報了,電話里許處長沒說什么,不過史清淮知道,臭罵一頓不可避免了,到了那一級的領導不會直接針對隊員,可領隊就得遭殃了,訓丨了兩句管理不善、放松思想教育那是輕的。jǐng隊里這些領導,急火了罵人比街頭那些粗鄙爺們還寒磣。

  他在試著想該怎么說,事情發生在凌晨兩點,地點發生在橙色年華KT五原很有名的一家,本來就是個國慶期間的例行臨檢,查查有沒有在逃人員,卻不料查到了酩酊大醉,一手攬一妞吼歌的,跟著是啥身份證明也沒有,還試圖逃跑,這倒好,直接被拘回l10指揮中心了,直到天亮才通知總隊領人去,史清淮現在想起來當時面對同行的尷尬表情,臉上都有點發燒。

  是啊,這事就一點偏袒的理由也找不出來啊,他愁眉苦臉地一遍一遍走著,看到許平秋從樓上下來了,趕緊地迎上去,許平秋盯了他一眼,很不悅的表情,一句話沒說,進了辦公室,坐下。史清淮關好門,卻不敢坐了,稍有緊張地看著許平秋。

  剛剛取得了點成績,就翹尾巴是?

  剛剛得到了點表揚,就目得意忘形是?

  肯定是這些話,史清淮心里直打鼓,許平秋凝視了好久,開口了:“你這個組長當得很不稱職啊,清淮。”

  “是,我沒有抓好他們的思想政治教育,放松了對他們紀律約束。”史清淮趕緊開始承認錯誤。

  “去去…少來那套。我是說,你遇到問題就往我這兒跑,這一點就不合格。”許平秋不悅地道。

  喲,敢情問題在這兒,史清淮愣了,可不求助于他,跟其他領導也說不上話呀。

  “知道你錯在哪兒嗎?”許平秋又問。

  “知道,對他們關心不夠,沒有及時的疏通他們的思想癥結。”史清淮。

  “停停…你這個組長當的是個什么呀。什么思想癥結,喝喝酒、唱唱歌,那是思想有癥結?那是玩得高興…可玩就玩,也不能讓人提留到l10去?他們在刑jǐng眼里還算jǐng察呀?真是光著腚推磨,轉著圈丟人。”許平秋一拍桌子,手下犯這樣的錯誤,實在讓他不可理解。

  這可把史清淮整懵了,似乎這錯誤在領導眼里看來,又是一個概念。而這個概念,他無從了解。

  “現在什么情況?”半晌許平秋又問。

  “市局把這件事通報出來,措辭很嚴厲。”史清淮道。

  “他們呢?”許平秋又問。

  “領回去了,早晨l10指揮中心通知總隊,我去領的人。”史清淮道。

  “你們怎么處理的?”許平秋皺著眉頭問。

  “萬政委很生氣,訓丨了一通,現在正在總隊寫檢查,聽候處理。”史清淮道,期待地看著許平秋,他知道,這幾位愛將,無論如何也是領導不可能舍棄的。

  可也就怕萬一呀,他看到許處長哎聲嘆了句,又有點忐忑了,這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古話應驗的時候太多,何況這幾位也不是什么好鳥,領導能保他們嗎?

  “許處。”史清淮弱弱地問著:“我們…怎么處理這個事,萬政委讓請示一下您。”

  “處理什么?我就不信,五原每天吃喝piáo賭抽的jǐng察多少呢,就偏偏把我這幾位功臣給逮現行了,放著,我還不信了,誰敢把手伸到總隊替我處理……你回去,誰也別理會他,毛病…就看不慣別人能掙下點功勞。”許平秋不屑地道,黑臉頗有威風。

  聽這話史清淮樂了,無原則地一點頭:“哎,好嘞,我馬上回去。”

  “等等。”許平秋一招手。史清淮馬上道:“我懂,對他們加強教育,加強管理。”

  “你快算了,他們教育你還差不多。我是說,你幫我想想,多給他們,特別是壓壓擔子你不給他找活于,他就給你找事捅。”許平秋道。

  “是。”史清淮道,覺得領導這眼光和境界,就是高,三言兩語就解決問題。

  揮手屏退了人后,許平秋啪唧扔了一把文件,不知道生誰的氣,誰的也有,這幾個混球公然逛娛樂場所,說破天也不占理啊;逛就逛,還被治安給逮個正著,這倒好,市局一通報,直捅到省廳來了,總隊剛受到部里表彰的名譽啊,一下子從巔峰摔到低谷了。

  想了好大一會兒,想著其中可能的因素,他瞬間決定,拿起電話,命令似地口吻道著:

  “紅城,查查橙色年代KT…對,查清,到底什么來頭。”

  打完了電話,他起身了,想了想,應該到昨晚出jǐng的部門去一趟了,當jǐng察從來不相信巧合,那怕它真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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